忘卻的記憶
某日,翻出塵封了五年的舊書箱,那裡面裝滿了我國中時用的書籍。因為除夕的臨近,媽媽已催促我幾次把那些書清理掉,可我一直都捨不得,儘管那些書對我現在來說已沒有多大的用處,但卻是我三年國中生活留下的見證物。
我一本本地拿起翻看,有課本,有練習本,有作業本,也有試卷等,昔日那幼稚的筆跡端莊地記在書頁上。因很久沒翻了的緣故,有些紙張已發黃,那些用圓珠筆寫的字都因溼化而模糊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轉眼間就是五年了,在這五年中發生了多少事啊!記在本子上的隻言片語我現在一句都想不起它的緣由了,時間真的讓我們忘記很多很多,書本發出淡淡的黴氣才使我隱隱約約地想起國中的一些生活片段。然而,這些書籍記下的片段又是太多太多,任憑我怎樣極力地回想著。我,一頁一頁地瀏覽,只怕漏掉一點滴能夠讓我回憶的故事。
我的心緒跟隨著往日幼稚的筆跡,追尋那年少遠去的時光。不意中,在一本發黃的作文簿中掉出來一張信紙,我拾起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娟秀的字:忘記你,我做不到!落款是“蘭,1998,11.28”驀然間,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臉蛋清秀的女孩子,那是我國中時一個跟我很要好的異性朋友。我記得有一天,它在課間時塞給我一本書,說:“不許給別人看”就轉身跑了。在那本書裡,它夾了一張紙,紙上的內容我現在也只依稀記得個大概,意思是她就要跟家人搬到大陸去了,也許不再回來,還說她很喜歡我,只是一直都不敢說,如此云云。後來我給她回了三個字:忘記我。這就是以上那張紙條所承載的故事。她走了以後,剛開始還給我寫信,後來我上了高中,我們就失去了聯絡,就這樣她漸漸地從我的腦海裡消失了。至今已有六年多,這期間我從來沒見過她,不知她現在還是否在讀書,可是這幾年,我真的對於與她之間的故事一點記憶都沒有,就好象從來沒存在過。不知道為何她一下子從我的記憶中消失得一乾二淨,要不是今天看到這張紙,我可能會永遠忘記了這麼一個曾經向我表白過的女孩子,突然間,我覺得很愧疚,愧疚這忘卻的記憶。
如今,在茫茫的人海中,我們彼此都不知道對方身在何處、生活過得是否快樂。“忘記你,我做不到”,也許她做到了,從來沒忘記我,也許她做不到,像我一樣的早早忘記,但我寧願她像我一樣忘記,六年,人的一生有多少個六年啊,我凡夫俗子一個,又何德何能讓一個人用六年的時間記憶我?
“忘記你,我做不到”天涯、海角都不重要,茶前、飯後、指間,點點滴滴,如影隨形,生活如此又何苦呢?然而,他鄉的她又怎能知道,她當時寫下的那句話,卻在六年後讓我來實現!
生命中,總是有著許許多多的人或事讓我們記憶,但隨著生命的延長,光陰的流逝,又有許許多多曾經的記憶被我們永遠塵封。遠去的,成為了故事,再來的,我們正在演繹,生命總是在創造記憶中延續,而人生也總在記憶中走過。
※本文作者: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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