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裡,展望一整個秋天(1)
第一夜
神造萬物,七日而就,不知神的第一夜是如何度過的。晚上的空氣很涼,真的有種夜涼如水的感覺,兩排路燈發這橘黃色的暖光,從南向北一路亮過去,只是這種沒有溫度的光源,無論如何都驅不掉心裡的那份寒心刺骨。
從超市出來,倚在樹旁等人,心裡煩躁莫名,刁起一支菸,吞吐著一個人的寂寞。有人說,煙是男人最好的香水。哎,好無稽。
抬頭。滿月如盤與橘黃色的街燈相映成趣。月亮散著柔和的光,好似一團細紗。街燈則被紅黃之光裹著.望去有些眩目。到底那一個更亮呢?心中的太陽已寂滅,也許離自己最近的那一個才更耀眼吧。
第一夜,四肢麻木,腦海空白,有些懶散地漫步長街。夜車載著些許落寞,擦身而過,飛馳向終點。我的歸宿究竟落在何方?
褪漆的牆,失修的門窗,灰塵滿布,雜草叢生,在這個如水的夜裡,犬吠聲不絕,貓頭鷹悽慘的哭泣,如炭的黑貓閃著森人的眼神穿梭在殘敗的菜畦中。這個廢棄的工廠絕對是拍恐怖片的絕佳之地。而現在我正在這一恐怖裡茫然地過活。
孟子曰:“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泛其身,行弗亂其所為。”是上天要降大任於我嗎?為什麼要這麼含蓄呢?
第二日。
夜不能寐,輾轉翻側了好久。
這一天彷彿把最後一絲力氣都抽乾了。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了死魚的眼睛,空洞,無助,泛著血絲,那很容易讓人聯想起一些東西。幹竭龜裂的大地,暗無天日的貧民窟,穿著黑色風衣的殺手的子彈,午夜穿晚禮服在屋頂起舞的女郎。
當這一切合而融之為夢時,那才是真正的噩夢吧。
為了迎接明日的雨,加班兩小時。呵呵,天將降大任,老天爺,這玩笑開地也太大了吧。
第三天。
晚上下起了雨。
這場雨澆熄了剛開業的家家悅,買東西的人聚集在開業優惠的招牌下,人頭攢動像急著搬家的螞蟻,大包小包被意外停電拒之門外,於是一時間的堆積成了廢棄的工廠。就好象煮熟的鴨子展翅非了一般,可悲可笑,可歌可泣。
秋夜的城市還留戀著夏的餘溫。夜晚閒逛的人並不少,這個夏天好象太短,完全滿足不了人們的慾望。
坐車急駛過四個月前的生活,驚鴻一眼,也挺觸目驚心。這一路.從地獄到天堂,然後又回到了地獄。
秋雨。白露。夢又是冰點。
mp3裡分了幾個資料夾,“愛上你”,“剩下的”,“痛”,“亂”。我不知道這些音樂要講述一個什麼樣的故事。故事裡的主人公一定很不快樂吧。
秋雨很是纏綿,一如思念。
※本文作者: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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