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賞月記
吃完晚飯,應朋友之邀前往廣場賞月。十多分鐘的車程,等我泊好車朋友已在廣場上等候多時。
廣場位於新城邊上,距城區約十多公里,依山而建,前面是兩棵高大的華表。由於是中秋佳節,政府在這裡進行了一些裝飾,四周是花團簇擁,霓虹閃爍。夜來香的花氣如一湖柔漫的波,停瀦在月色下的廣場,令人賞心悅目。
儘管南粵的秋夜並不像貴陽一樣的寒涼。仲秋時節,夜晚還是能感受得到季節的變化。一陣涼風吹來,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此時,是晚上二十一點左右,一輪明月早已經高高地掛在空中,天空中看不到星星閃爍。廣場上聚集了許多賞月的人,在這種燈火通明的地方擺上桌布團團圍坐的,大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中老年人,或是一些以家庭為單位的群體。
按照客家的風俗,八月十五是要接“月華”的。因此,有的人家也就在這樣的地方,擺上一個香案,放上一些供品,將月華接回家中,以求家人的平安幸福。供品是一定要有柚子的,此時的柚已不叫柚了,而被稱之為“大吉”。當然了,中秋節的重彩——月餅,也是不能少的。其他還有一些有喜慶意味的水果,而香蕉是絕不能放在供桌上的,以免一家人來年焦焦慮慮。由家中的長者(一般是家中上了年紀的婦人),點上香,祈禱一番,大約半柱香的功夫,儀式就算完成了。剩下的就是一大家人圍坐在草地上,一邊賞月,一邊分吃這些供品。
而我與朋友是萬萬不會在這樣的地方賞月的。一來少了月夜的清幽,二來少了邀月品茗的雅趣。於是,我們順著廣場側邊的小路拾級而上,半山處有一賣酒水的小店,今晚生意是異常的火爆。儘管山下是熱火朝天,人頭湧動。此處雖也有不少賞月之人,卻沒有廣場上那般的嘈雜。而來此處的大多是一些情侶,除此之外,就如我等附庸風雅,假裝斯文的主兒。每一群人都隔著約兩三米的距離,互不干擾。
我們向店家要了一壺鐵觀音,半斤花生和一個撥好的柚子,攤上帶來的報紙席地而坐。此時,高懸的月兒已差不多到了我們的頭頂。雖說是賞月,面對一地的青輝,我除了感覺有點兒涼意外,真不知道這樣的月兒有什麼好看。
看著山下熱鬧的賞月人群,與朋友談著一些不作邊際話題。一種黯然的情緒在心中緩緩茲生,如同一隻細細的螞蟻啃食著心的某個部位,痛得是那樣的無由。我知道在這樣的時候,熱鬧是他們的,與我無關。
只是此時,手機的訊號無數次的閃爍,才將心暖和過來。來自遠處的祝福不斷地湧入掌心,一次又一次地喚起那些遙遠、溫馨的記憶。唯有今夜的月兒成才能全了那“天涯若比鄰”的神話。讀懂了那句“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遊子情懷。
鐵觀音的茶香已浸潤在我潮溼的思緒裡。月還是那個月,而事已不再是那回事。夜深人倦,收拾好地上的垃圾,回家吧……
※本文作者:夜來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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