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垟四季
秋:秋漁一村墟,簡編可卷舒,十年讀盡五車書,離白屋,步雲衢,團團府中居。
金桂飄香的時候,秋天來了。
三垟有個桂花墩,在馬嶼村邊,只有幾十平方米,上邊生長著寥寥數棵野生的金桂。每逢桂花飄香的時節,香氣四溢,水面上都瀰漫著沁人心脾的芬芳。
秋天是社戲的季節。在三垟,或孤島上,或水岸邊,到處可見一座座戲臺,飛簷斗拱,古樸典雅,亭亭於水波之上,悠悠於歷史風塵之中。
聽老人說,三垟自古以來社戲盛行,至今還完好地儲存著九座古戲臺。有的已有幾百年的歷史,現在修葺一新,依然時常好戲連臺,實屬罕見。最具特色的是張嚴馮村水蓮宮前的水中戲臺:寬闊的河中央佇立著一棵蒼勁的大榕樹,樹冠下水蓮宮前,是一座三面臨水的戲臺。在皎潔的月光下,人們搖著小船,圍著水中戲臺,聽千秋世事,看金榜提名。碧水盪漾,月影婆娑,如詩如畫……
不過,秋天不只是金黃。從茶山上鳥瞰“南仙垟”,眾多的水墩墩依然樹木蒼翠,水鄉人家,彷彿是一塊塊鑲嵌在一片繡錦織布上的翡翠。河面上,隨處可見人們划著“黃菱盂”,穿行在綠意盎然的菱葉叢中,悠然採摘菱角。
日漸西斜,村莊裡,婦人們三三兩兩蹲在屋前河邊漿米洗菜,男人們則忙著泊船、運黃菱。一派“家家戶戶皆有船,屋前、樹下、埠畔泊位滿;年年月月船伴行,農耕、漁獵、勞作落日歸”的景象。偶有一隻滿載而歸的小船兒劃過,濺起的浪花,將男男女女的笑聲灑滿河面。
“半川寒日滿村煙,紅樹青林古岸邊。漁子不知何處去,渚禽飛落拗罾船”。三垟一向以水美魚肥著稱,魚舟唱晚當然要去一試。
金色的晚霞鋪滿天空,一大片的湖水揮揮灑灑的鋪陳在落日的餘暉裡,晚歸的白鷺在空中隨風飄舞盤旋。水面漾著一葉扁舟,襯著遠山濛濛的影,說不出的動人心絃。突然有了時空的錯覺:一人,青衣長衫,背手立在舟頭。
※本文作者: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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