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
如一條飄帶般的小河繞著小村,緩緩地流過。散居的房屋像是一條河岸,高高低低,參差不齊。比鄰而建、鄰水而築,長長而蜿蜒。人們從視窗探出半邊身子,言笑招呼,身下是靜靜的水面,微微的漣漪,遠處煙波如霧……年年歲歲,所有人事在時光背後無聲流轉。
五千年的光陰烙下的印跡依然。
從臨街的一面看總是狹窄而擁擠。茅簷低小,灰瓦綠樹。好多是祖輩留下的、古舊的小院,低矮的院落。門板被風雨侵蝕,失去光滑和色澤。感覺在指尖的是斑駁的糙感。往裡面看,是幽暗狹長的小房間,四方桌,小矮凳,古色古香的舊式嫁妝,氤氳凝重的古老氣息。
衚衕窄狹而幽長,安靜的老人倚牆而坐,調皮的孩童笑聲清越,時遠時近。晚陽斜照,溶溶暖意,伴著安分的花土狗,心中安詳得如飲甜漿。
河水夏豐冬枯,河岸楊柳成行,河坡上牛羊哞哞,僅有的一座石橋有著優美含蓄的輪廓。已經有近千年的歷史。石板是古老的。縫隙裡有草在生長。還有苔蘚。手摸上去冰涼。
走上去。佇立。走下去。
停停走走。不斷地有人從這邊,到那邊。從此岸到彼岸。兩岸都是人家。沒有太大的區別。可是不能隨意停留。
有時會忽然感覺寂寞。因為太美。
夕陽。河水。石橋。暮色溫暖。
安靜。祥和。溫暖。他立在橋上,思緒遠遠。
他想起很久以前。離開此地外地打拼的日了。無盡的嚮往和渴望。只是,費盡心力想要忘記的,也許終究無法忘記。
小村的每家每戶都是晚間炊煙裊裊,溫馨的氣息便彌滿了整個空氣。
一家一家逛過去。詢問。撫摩。
一身風塵的他回到了自己的老屋。
窗外,淡淡的月光,一個淡淡的人影,回頭張望時讓他激動。
柔軟純白的笑容依舊,時光的磨礪簇新。
幸福的小村,幸福的人。
※本文作者:愚願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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