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夢
“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自從2003年參加高自考,閒暇的時間我都用來讀書了。最後一科《魯迅研究》終於考完了,疲憊的身心也隨即鬆懈下來。累,太累了!黑髮增添了幾根白絲,頸椎也僵硬痠疼了,兩眼變得乾澀模糊。我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四年了,多麼漫長的日子啊!讀書,使我增長了知識也與世間隔絕了許久。喧囂的世界曾是多麼地熟悉,現在竟有些陌生了。
春風拂面,溫柔的陽光親吻著我的臉頰。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又長長地吐了出來。久在居室裡讀書現在突然走出房門,外面的風景竟是如此地迷人。燕山穿上了淡綠的衣衫,浩淼的翠屏湖碧波萬頃、煙霧迷濛。
我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上走著,欣賞著自然的美體。你在前面為開滿花朵的果樹澆水,我輕輕地走過去問了一聲:“你好!”你直起腰擦擦清秀面容上的汗水,向我嫣然一笑。幽淡的花香撲鼻而來,熱情的話語飛入我的耳際。青青的草使醜陋的群山幻化成英俊瀟灑的王子,歡快的笑聲帶來了你純樸的魅力。紗一樣的白雲從青山身邊走過,你幽默的笑話趕走了我心中的鬱悶。山困了,雲倦了,你要回家做飯了。我不住地回頭看著你遠去的背影。
一夜無眠,清晨我又來到桃花盛開的山腰,本想你還會在那裡勞作。花是那樣的香,山是那樣的青,雲是那樣的潔白……迷茫中我找不到你的倩影。惆悵、失落、痛苦、思念,淚水不停地攻擊我那脆弱的情感。
桃花落了,綠葉鑽出枝幹。我來到山腰,清幽的山谷中百鳥鳴唱。聽不到你歡快的話語,什麼也不能讓我停留此地。
大雨滂沱,桃葉在慌亂地四處躲避,碩大的果實流著滴滴的淚珠兒。看不到你勤勞的身影,什麼也不能讓我停留此地。
秋風颯爽,金黃的衣衫披在了燕山的身上。我來到山腰,綠傘一樣的桃樹上沒有了桃子。果農正忙著採摘紅彤彤的柿子。我站在懸崖邊上的巨石上,對著群山和藍天大聲呼喚你,哭泣聲在山巒間迴盪。你踏著清風中飄然而至,我在驚喜中訴說……
我每天情不自禁地來到山腰,你卻天天不在。
葉子落了,還沒有你的身影。雪花飄下來了,我在白皚皚的山路上尋你。
迷茫、思念折磨著我,失望伴隨著我。突然間你姍姍而至,淚眼婆娑。我驚異、焦急,伸出手來為你拭去失去親人的淚花。
春染綠了燕山,春融化了翠屏湖的冰碴兒。我又來到桃花遍野的山腰,你依舊在那裡勞作。“雲臺山的水嘩啦嘩啦地流,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的肺……”質樸的歌謠從你的嘴裡唱出來。幽默的話語、溫馨的問候又飛入我的耳畔。我問你:“冰姐,什麼時候見到你?”你長出了翅膀的話語飛過高山,掠過平原,乘著翠屏湖千層細浪進入我的心田:“醒來時你就會看到我!”
我揉揉睡眼走出院門,春雨霏霏,萬物清爽。沐浴著2007年5月的溼潤,我心存疑慮地來到山腰。銀灰色的天在旋轉,清紗般的雲在緩緩流動。你在哪裡啊?我四處尋覓。突然間一位身著潔白衣衫、略有捲曲的短穗秀髮、冰雪一樣肌膚的女神從這裡快速走過。瞬間的真實、永恆的記憶!我的心在激烈地跳動,因為夢中的你竟是如此地美麗,如此地純潔無瑕!
2007年5月11日無事梧桐作於燕山腳下養心齋
※本文作者:無事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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