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在這裡
十八歲的情人節,大半的時光被消磨在了書店裡。出來時,滿眼皆是攜手與共。我抱緊懷中的書,笑得雲淡風清。有樹木的枝椏延伸至小道上,我俯身一過,眼淚如飛。
思緒點點滴滴聚集,朦朧中的拾零,短暫而又眷戀的記憶如流水般漫過心頭,那般地冰涼,黯成一片。
已忘記了初見時的模樣。因了性格和家庭的原因,我自小便習慣冷漠地面對一切。十五歲,不到花季。那樣的年歲,生活得無風無浪。除卻看書,便只有看書。偶爾抬頭,便看見你與眾女生追逐打鬧的身影。該是不屑的。你這樣的人,生得白淨清秀,說起話來口吐蓮花。與我的性子差得太遠。一直冷眼鄙夷地看你周遊於眾女生之間,戲謔地稱你“現代版的賈寶玉”——《紅樓夢》中,我最厭惡的便是賈寶玉。爾後編排座位,你在我後面。該是佩服你的耐心的,面對我複復重重的冷眼,依舊言語不停。隨時光走得越遠,漸漸地開始喜歡你的胡鬧。也試著開口,玩笑、打鬧,卻僅限於對你。彼時,班上開始有人讀《紅樓夢》。有女生便笑稱我為“現代版的林黛玉”。我聽了,淺淺笑過。心裡頭,卻歡喜得低到塵埃裡去。寶玉黛玉——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你我當是一對璧人。而我也一直篤定。所以當你問我相不相信誓言時,我的回答是毫不猶遲疑的一句“相信”。你說那我們要一輩子不離不棄。不離不棄——諸多年後,方才明白,所謂的不離不棄、地老天荒,永遠只能是一副少年模樣。你我的第一次背離,鬧得天翻地覆。不過是我的一句話戲弄了你,你性子那般好,可以原諒任何人對你傷害,卻倔強地不肯給我辯解和贖罪的權利。最終,我腕見綻放的豔紅擊碎了你的冷漠。你難過地哭,寫紙條給我:只要你不要不理我,只要你不要躲著我,我想我要保護你一輩子。我不會再踟躇,也不會再擔心別人異樣的目光——我是小憶我怕誰?!
那晚回寢室,聽得有女生說你問她借小刀割腕,想贖回你的罪。我聽著,滿心是想哭的溫柔。我們仍舊固執地以不明不白的關係在一起,不理會我在認識你之前已相交的掛名的男朋友,更不在意旁人異樣的目光。你說,我們是同類的人,就應該彼此在一起;你說,我知道只要有你,其他人什麼都不重要;你說,如果沒有你在身邊,我的心總是涼涼的;你說,為了你我可以得罪全天下;你說……我比不得你勇敢,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跟男朋友提出分手,他只說一個“不”字我便退卻了。一面是樂得糊塗,一面也因對你的感情沒把握。畢竟從始只至終,你都未曾說過你喜歡我。那時有女生教我疊千紙鶴,說是疊一千隻許一個願望,很靈的。我便跟自己打賭,如果我能趕在情人節那天折一千隻紙鶴送你,我便要義無返顧地和你在一起。那個冬天,我的手凍得血肉模糊,進度極慢;而我折摺疊疊,終究也只能在夢裡牽手。有一次,提到你,全寢室的女生都急著向我證明你在某時某地確卻地說過你喜歡我,那樣的話,我知道時,早已錯過了心情。次日看你拉我衣角胡鬧,我笑得悽然。一杯酒,想偷嘗它幾口,卻怕一切會變得更難懂。我怕極麻煩,心底亦在擔憂。你隱忍了那麼許久,既然能坦白說出,是否心中早已釋然?我若再去追尋早以逝去的東西,是否在自做多情?人未走遠,心已惶然。張小嫻說,愛情就是含笑飲毒酒。惶論你這杯酒有毒與否,我終於下定決心不喝。
當初的一紙誓言終究泛黃。大學聯考過後,我拋了你獨自高飛。從此,別了天涯。
昨夕今日重重疊疊。我走在大街上,想起有人形容寶黛的一段話:薄薄一層紙,一個肝腸寸斷,一個痴痴傻傻,無處計量;長長一道牆,一邊殷紅,一邊素白,迎來送往,終究還是錯過。再多的悵然,也挽不回什麼了。
晚上睡覺時,有人嘆息:“好好的一個情人節,就這麼浪費了。”我躲在被子裡聽歌。《原來你也在這裡》。單曲迴圈,一遍又一遍:“……若不是你渴望眼睛,若不是我救贖心情,在千山萬水人海相遇,喔,原來你也在這裡。”
※本文作者:万俟冉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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