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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同學美文

大學是我們一生中難忘的經歷。大學的同學建立的友誼是最讓我們不捨的。下面就是本站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大學同學美文,希望大家喜歡。

大學同學美文

大學同學美文篇1:我的大學同學

13.03.19(二)晴(078)我的大學同學

這是1984年我在省委黨校大專班脫產學習時,全班30名同學和班主任一起去千山留下的合影。第二排右數第二人是我,左數第五人是我們的班主任。6位女同學和大多數男同學已經相繼退休,仍在崗位上的所剩無幾。

1977年恢復大學聯考時,我按國家政策規定滿五年工齡以上可以帶工資參加大學聯考進高校深造。單位一把手對我說:“社會也是大學,也可以學到知識,你看看咱機關的劉大學畢業後不也就在機關工作嘛。”當時我不知道一把手有心招我為婿,不肯放我出飛,我只知道一把手的話就是組織決定,我只好放棄了大學夢。但是我深知我的婚姻是我的私事,一把手的決定對我沒有絲毫作用。

1984年,單位的一把手先後離休已經換了三任,我的兩個弟弟和哥哥也一年一個都考上大學學習,組織上也同意選派我報考黨校大專班脫產學習了。我有幸成為本系統的狀元,在300多名報考的黨員幹部中脫穎而出,成為僅有30個限制名額中的一員。

想當年,全班同學都在30歲左右,一個個風華正茂,摩拳擦掌,準備在接受深造後大展巨集圖,我卻識透官場,看破紅塵,在黨校學習時天天去游泳,把身體健康放在第一位。畢業後謝絕領導讓我去紀委或回黨辦的好意,強調上級的定向培訓,固執己見,來黨校做遠離官場,沒有風險的黨員幹部教育工作。

畢業後的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十分正確的。同學中有飛黃騰達的後來也折戟沉沙,再有耀眼的光環最後都告老還鄉,有的還英年早逝。論級別我沒有上去,論收入我不是最高,但是我的身體最健壯,心情最愉快,生活最幸福,是同學們最羨慕的人。

官再大都是暫時的,錢再多都是別人的,屬於自己的只是自己的身體。一個人的真正成功其實並不在於貢獻的大小,而在於生命的長短。我不贊成“只重視生命質量,不在乎生命數量”的觀點,更不同意“好死不如賴活著”的理論,我欣賞和追求的是活蹦亂跳、健康快樂的生命越長越好,而任何名利都與折壽緊密相連。

大學同學美文篇2:致青春

剛上線,看見大學同學群裡有人在組織同學會,突然間,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時間過得真快,兩年前的那個七月,我才參加了高中同學20xx年聚會;眼下,又要參加大學同學20xx年聚會 。不知道怎麼了,對於此次大學同學聚會,我一點熱情都沒有。並非我薄情,更不是寡義,真的,我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態。或許,是我的心老了吧。

剛剛和老同學聊了半天,問他的想法。答曰:如果不參加,怕留下遺憾。既然這樣,那還是同去吧!

眼下,正值陽春三月。

記憶中,母校徽州師專門前的大道兩旁,梧桐飄絮,柳樹含煙,正是一年當中最美的時節。行政樓前,玉蘭花含苞待放,虞美人風中搖曳。遠處,三三兩兩地向教學樓走過來一群年輕人,手中捧著書本,那是二十年前的我們嗎?

前年暑假,好友陶舉家南來,我們曾一同回過母校一趟。

當日在母校,目之所及:無處不破敗,無處不荒涼!我沒想到,在我的心底深處始終執著的那份美好的念想,時隔若干年後,竟然如此不堪!早知如此,相見真如不見!

物猶如此,人何以堪?

師專兩年,有過太多難忘的人和事,也有過痛徹心扉的記憶。

如今,網路裡,清風如影隨形,一路相伴,二十年不改初衷;現實中,G君如煙似夢,一去經年,二十載杳無音訊。如果有緣再相見,我真的想問問,還記否:陽春三月新安江畔,桃花島上綠草如茵,斜陽夕照一灣碧水,你我相約攜手同遊,賞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時隔二十年,新安江依舊一江春水,但昔年的桃花島已然不見。在我心裡,只可惜了那數裡軟紅,一片胭脂雲……

俱往矣!

時間,是治癒傷痛最好的良藥,它能讓人學會遺忘,也能讓人學會放下。如今,太多的往事我不願回想,曾經刻骨銘心的人我也不想再見。我只想靜靜地,守著女兒守著家,守著自己守著心,期盼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時光,見證著生命經歷的種種過往;歲月,沉澱著人生的悲歡離合。走過風霜雨雪,走過紅塵喧囂,未來漸行漸遠的日子,就讓我活在當下,且行且珍惜……

大學同學美文篇3:那些逝去的青春過往

阿威提前一天來盤錦是為了參加同學孩子的婚禮,我們幾個曾經同班的老同學自然要敘敘舊酣暢淋漓地喝一把。阿威是當年省城下放到盤錦“五七幹校”的“走資派”的兒子,也算是我們這一屆同學裡的佼佼者——1977年我國恢復大學聯考以後第一批考上大學,後來父親落實政策全家回到省城,阿威大學畢業順利進入省城一家著名醫院,然後由單位推薦去國外進修,如今是主抓行政的副院長。不過,阿威的愛人白茹可是大名鼎鼎的內科主任。

推杯換盞之際阿威悄悄地對我說:“前幾天老P到我那兒去檢查了一下,情況可能不妙是肺癌晚期。”我很驚訝,知道那意味著什麼,老P是我們同學中比較有錢的,私營買賣挺大,時常請大家喝點小酒兒。他的兒子剛剛留學回來,娶了個漂亮的洋媳婦,可能用不上兩年他就要晉升為“正爺級”舒心地享受天倫之樂了,難道……這個世界有時真的太殘酷很無奈!

總是覺得沒有比我們這些屬豬屬狗的人更命苦更倒黴的了——“出生就捱餓,上學就停課,畢業就下鄉,工作就下崗”,經歷了文革的變遷,改革開放的歲月,飛躍發展的今天……進入天命之年的我們有太多太多的感慨,半個世紀的韶華轉瞬即逝,每當大家相互望著對方皺紋條條,銀絲根根,真是“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

我們的母校坐落在當年盤山老縣城的中心,算是盤錦地區的最高學府了。那個年代學校實行“開門辦學”,真正上課學書本的時間很有限,一個學期幾乎有一半的時間要不到校辦工廠“學工”,要不就去十幾裡以外一個叫五棵樹的學農分校勞動鍛鍊,春播夏養秋收,冬天還得背稻子。

在城裡上課沒有誰能夠好好學習,逃課自然是經常的事兒,因為那時絕大部分家庭都缺衣少糧,平時沒有什麼好吃的,肚子總是空空的,哪有心思上課,實在覺得鬧心了,就跑到城郊的菜園子偷摘黃瓜、茄子、西紅柿等打零食。

再有就是爬上老榆樹採摘“榆樹巧”,那榆樹巧是榆樹的果實,比黃豆粒大些,因其形如銅錢,也叫榆樹錢。當大地還沒完全吐綠,榆樹巧就最先開花了,一片片的疊放在一起,翠綠色就像是用線串的銅錢一樣美麗。當然,榆樹巧也是一種極具誘惑的美食——想辦法把有榆樹巧的枝條折斷,爾後大家席地而坐迫不及待地把榆樹巧從樹枝上擼下來,不管是樹葉還是榆樹巧就往嘴裡塞,有沒有蟲子也全然不顧,那種甜甜的清香打發著苦澀的歲月。

翻過學校南邊的磚牆就是盤山城裡最熱鬧的老街,那裡有城裡唯一一座電影院。我們不厭其煩地“光顧”,翻來覆去地“欣賞”的就是那麼幾部革命樣板戲影片——《紅燈記》《智取威虎山》《沙家浜》《海港》《奇襲白虎團》《龍江頌》《杜鵑山》《紅色娘子軍》等等,5分錢一張門票,有時還優惠學生2分錢一張,因為內容太熟了,我們東倒西歪地在極其簡陋的座椅上玩耍,時常遭到工作人員的警告……那時校園裡不管是誰五音全不全都會唱上幾句:

“提籃小賣拾煤渣,挑水擔柴也靠她,裡裡外外一把手,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人家的閨女有花戴,我爹錢少不能買,扯上二尺紅頭繩,給我紮起來。”

“早也盼晚也盼,盼穿雙眼,誰知道今日打土匪進深山,救窮人脫苦難,自己的隊伍來到面前。”

“大吊車真厲害,成噸的鋼鐵,輕輕一抓就起來。”

……

學校每年都會舉辦一次為期二三天的運動會。這是同學們最為期待的,不過開幕式的時候要統一穿白襯衣、藍褲子、白運動鞋進行“閱兵”。

那白運動鞋在當時是緊俏貨,有“門路”的早早準備好提前炫耀一番後也不捨得穿,只等那一天好“閃亮登場”。買不到白運動鞋的只能將黑球鞋用白粉筆塗抹代替,儘量走在隊伍中間好不被人發現穿的是“贗品”。

伴著激昂的《運動員進行曲》,每個班走過主席臺前同學們都要高舉用竹條樹枝貼上彩紙製作的花籃花樹高呼:“發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比賽開始了, 運動員們一個個如小老虎般的眼睛盯著前方,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用餘光斜著旁邊的人。

隨著發令槍“啪”的響起,如離弦之箭穿了出去,頃刻之間,鑼鼓聲聲吶喊聲震天。接著大喇叭裡就開始聲嘶力竭地高叫著:

“東風吹,戰鼓擂,運動場上真熱鬧,你追我趕爭第一!”

“××班××同學下定決心,不怕艱難,頑強拼搏,終於贏得了第一名……”

海子同學算是那個年代的“高富帥” ——長得不算英俊從小生活在部隊大院,家庭條件較好,父親是建國前的老革命轉業後在一家國有企業當廠長。

那時在學校最流行的就是穿軍裝戴軍帽,由於貨源奇缺,社會上搶軍帽成風,好不容易討來一頂軍帽,還要小心翼翼地戴,特別是晚上看露天電影是絕對不敢戴的。海子雖然不去搶軍帽但是總是能夠通過“關係”搞到,於是身邊自然便擁有一些“崇拜者”,還選他當上了班幹部。

八年級那年,學校開始“學習反潮流英雄黃帥,反對師道尊嚴,停課鬧革命”,同學們像丟了魂似的每天都要表決心寫大字報開批判會,我們的班主任——一位平時像母親似呵護我們的王老師,一夜之間莫名其妙地成了受批判的物件。

海子卻不玩那一套,仗著“根紅苗正”經常和那些沒事找事的人犯起“混”來,他總是憤憤地說,老師教咱學知識有啥錯?

中學還沒有畢業,海子和班級裡幾個同學就通過“嚴格審查”當小兵入伍了,他們得意洋洋地穿上嶄新的綠色軍裝和我們合影留念。同學們都說他是為了逃避上山下鄉,是“走後門”去的“泡兵”,不可能受得了部隊的苦。

果然,海子沒有像其他同學一樣在部隊堅持到底,軍訓沒有結束就離開了軍營。回到地方後被安排在爸爸的工廠,成為一名令人羨慕的“國工”,還開上了當時最牛的“遼老大”貨車。一年後,海子結婚了,並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

隨著計劃經濟的結束,海子所在的工廠滑入低谷,他乾脆停薪留職“下海”單幹,借錢買了兩臺油罐車搞起了“倒油”運輸,很快就富了起來。

當上老闆的他漸漸地開始鍾情沉醉於燈紅酒綠大把大把地花錢尋找快活,也很時髦地有了個“小三” ——她給他生了個女兒,他給她買了套二居室樓房“金屋藏嬌”。

海子每天遊蕩在兩個女人之間,其樂融融。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隨著市場經濟競爭的日趨激烈,海子也只能靠吃老本來撐面子了。20xx年夏天,一次,海子親自跟車去B市送貨,在連夜返回途中車卻“拋錨”了,凌晨2點他鑽到車底下檢查時,竟然意外地發生了“溜車” ——他悄然無聲地喪生在自己的車輪下!

也許人生就是這樣殘酷無情,又是這樣如此簡單滑稽。海子實實在在地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像一粒塵沙靜靜地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一位作家說,安謐的精神像一朵雲彩從天上落下來,如果這朵雲彩能在某處停留的話,那就是停在你獨自的這個寧靜的黃昏中。在黃昏灑落的那片樹林裡,有風呼呼吹過的孤獨和寂寞……

阿正同學個頭不高但很帥氣,白白淨淨的,上學的時候卻喜歡打架鬥毆,和幾個同學一樣成了我們那一屆的“棍兒”。1977年畢業下鄉後沒幾個月就因為參與打群架出現命案被判了20xx年徒刑。在失去自由的日子裡,他幾乎幹遍了所有的“苦力活”,為了乾點輕巧活兒或少幹活,憑著從小就具有的那麼一點點文藝細胞的天賦,主動要求參加了監獄裡的文藝隊,學會了打架子鼓,那時最流行的歌曲是:“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手扶著鐵窗我望外邊,外邊地生活多麼美好啊,何日重返我的家圓……”。

那一年年底阿正出獄,同學們幾乎都已經成家立業有了穩定的工作,他卻什麼都沒有,但他還是毅然謝絕了很多當年“道上”朋友的幫助,接了父親的班,當上了一名“最沒面子”的養路工。為了補償那些年給家裡帶來的沉重負擔,他利用業餘時間憑手藝在歌舞廳打工。那一日,我們幾個老同學悄悄地來到歌舞廳看望他,大家默默地欣賞著他的才藝,通過服務員給送上一束花,阿正驚喜地跑下來與大家擁抱,情不自禁地潸然淚下,阿正表示:“我要自己走路,再難也要堅持!”

阿正終於迎娶了一位美麗漂亮的姑娘。如今,他們可愛的女兒已經上大學了。提前退休後的阿正在一家架子鼓培訓中心“憑手藝”賺錢好不自在,阿正說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一天看到他的那些學生們,能夠在央視春晚的舞臺上一展才藝痛痛快快地敲響架子鼓。

子月同學是我家的鄰居,每天一起上學的同學有巨集偉、洪武、四寶、建強,還有二肥(那時大家每人都有綽號),算是一個小幫派。當然,還有幾名女同學。子月的年齡比我們大兩歲,他在家排行老四,我們都叫他四哥,他在學校是班長,也算是我們這個小幫派的頭兒。

1977年我們中學畢業(那時義務教育為9年制),很多同學都無條件地上山下鄉去了,我和四哥辦理了“特困”留城。我是家裡的長子,母親因意外的醫療事故剛剛病故。

在身邊沒有同學歡笑的那段日子裡,我和四哥每天都在苦苦地等待著勞動局的安置工作通知。那年年底,街道主任王阿姨看我們閒著沒事,就在丈夫所在的運輸公司給我們找了一份做裝卸工的臨時工,每天工資是1.86元。雖然覺得工作有些低下,但那比較高的工資,還是有著深深的誘惑。

我們倆上班的第一天是跟車去拉沙子,這在當時算是好活兒,一天要跑3趟,車是最好的“遼老大”掛斗車,到了料場不用自己裝車,還有好招待:花生米、幹豆腐卷大蔥、高粱米水飯管夠吃。

但是,回來後就受不了,我們每人要卸掉一大車廂沙子,由於年輕氣盛,沒有長勁兒,本來半個小時就可以幹完的活兒,我們卻幹了兩個多小時,之後兩腿發軟,將鐵鍬扔在一邊(那鐵鍬是有押金的,丟失或損壞是要扣錢的),喘著粗氣往車廂上一躺,呆呆地望著藍天。無奈,開車的師傅不得不只跑一趟就提前收車,第二天說什麼也不要我倆跟他的車了。

沒辦法我們只能每天早早就來到單位,打水、擦車、搖車,千方百計地感動師傅們,就這樣從冬到夏,我們還真是硬挺過去半年多。

當然,比我和四哥更苦的還是那些“紮根”在農村的同學們,他們要飽受飢寒之苦,勞作之苦,思鄉之苦……沒有人知道何時才能結束那“暗無天日”的生活。

1978年底,我們終於盼來了安置工作通知,四哥分配到餅乾廠冰棍車間,我分配到汽車修配廠鍋爐房。都是大集體企業,都是學徒工,工資是第一年19元,第二年21元,第三年24元,出徒後一級工為33元——這足以讓很多人羨慕不已。

也許生活就是這樣,很多事情讓人捉摸不透意想不到。從1979年開始,上山下鄉的同學們陸續開始返城,其工作遍及各個行業。我們從那時起才算真正融入社會經濟的大潮,也從那時起同學們的命運開始潛移默化地變化著,甚至變得撲朔迷離……

1983年,我和四哥好不容易熬到二級工掙上三十八塊六(38.6元),可我們的工廠卻先後都倒閉了。四哥本來有一個當領導幹部的父親,那一年我們還沒有畢業,他父親在騎自行車上班的路上卻意外被摩托車“追尾”遭遇不測。他們家姊妹7個,母親早年患眼病失明,父親去世時只有兩個哥哥和姐姐已經成家立業。我們一起留城後四哥亟不可待地找工作賺錢,千方百計地減輕家庭負擔,還是有一種杯水車薪般的艱難。

四哥是在餅乾廠工作時談戀愛結婚的,愛人和他同歲在同一車間,他們生了一個兒子。下崗後,四哥與人合夥幹拆遷生意,並利用拆下來的舊料將現有的兩間平房接出一間,四嫂居然在自家開辦了個“幼兒園”且生意興隆,他們家的小日子逐漸好起來也算有滋有味。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20xx年5月的那個下午,四哥也不幸遭遇車禍身亡,與父親不同的是他是坐在摩托車上被吉普車追尾的。從此,四嫂的精神恍惚,本想皈依佛門,卻雪上加霜,被所謂的“熱心人”以“行善”的名義騙走了10多萬元的積蓄,後來在家人和同學們的幫助下追回大部分。

那年大年初四,我們幾個同學去給四嫂拜年,看到的卻是如此心酸又欲哭無淚的一幕:在不足30平米的房子內,所有的門窗玻璃、鏡子、電視機、電腦全部被砸碎、砸壞,滿目狼藉,四嫂頭髮膨鬆彷彿蒼老了一個世紀,帶著那種怪怪的笑招待我們,那是一個剛過40歲的女人面對如此殘酷生活的一種最無助的抗爭!

最不幸的是他們的兒子竟然患上了抑鬱症提前休學,至今無法工作。

四寶同學是最能吃苦的,上學那陣子他每天騎自行車早早來找我們一起走,中午不回家帶飯盒,都是大餅子鹹菜條。

農村孩子總是嚮往城裡的生活,四寶有過不幸的婚姻,但更多的還是創業的艱難。他跟過生產隊的船隊下海打魚,後來養魚養車包地倒騰買賣什麼都幹過,還和四哥一起幹過拆遷。這小子不知什麼時候還學會做木匠活兒,我結婚時的雙人床就是他和洪武主動請纓做的(桌子、衣櫃由於技術含量較高沒敢用他們)。十幾年前,四寶在城裡支了個露天燒烤攤,居然幹出了名堂。如今,媳婦兒子小舅子大舅子老丈人捆在一起,租了一個幾百平米的板房開了家燒烤店,他每天早早就開著小轎車去農貿市場,忙忙碌碌地採購那些羊肉牛肉雞爪子雞頭雞脖子海產品,大把大把地賺點“小錢”,也算是給哥幾個長了臉……然而,人生中有許多次“然而”,雖然我們都不願意面對——那個平平常常的下午,由於黑心的房主(據說在某執法機關工作)使用不合格的電線,四寶的燒烤店突然發生電打火,僅僅10幾秒,大火便迅速擴散,並殃及左右其它六七家商鋪,直接損失超過150萬元,四寶一家幾十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四寶被警察以“過失罪”帶走了。接下來,要面對的是無休止的經濟糾紛官司,那些平日裡相互照應的什麼“超市大哥”“熟食店大姐”們在利益面前竟然與四寶一家反目為仇了。然而,那些真正的罪魁禍首們就能夠心安理得嗎?

我們那個年代,男女同學之間交往是比較拘謹的。在我的同班同學中,利民、曉華是唯一牽手成功的一對,他們卻沒有能白頭到老——工作非常出色的曉華不幸因患肺癌病故。當同學們灑淚為她送行,緊緊相擁的那一刻,40年來的情感噴湧而至,是那麼純潔而又成熟。當年那些青澀的少男少女們,一步一步堅強地體驗生活的苦辣酸甜,他們也能夠更加堅強地面對人生的悲歡離合。

50多個春夏秋冬,追逐過太陽,扛過月亮,趟過泥濘的河,爬過荊棘的坡。虛度與否,不問事業成就,不論財富多少,能夠擔得起責任,對自己負責,可稱之為“有品”;有文化、有思想、做事有主見、做人講道德、處世有愛心,可稱為“上品”;有閒情、有逸緻、懂幽默,既風流倜儻,又有懷舊情結,逍遙自在又能自律,可稱之為“精品”。這些對我們來說是無所謂的,擁有了那麼多的經歷,便更懂得如何去珍惜,如何去包容。我們有多少同學,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夢想、失去了愛、損害了健康,還有一些同學……如今,很多人已經下崗、退休,無所事事地在麻將和電視劇中打發餘生,生命中從未有過閃光的日子,就已經滿頭華髮,被社會遺忘。

一季花落,一季煙涼,一季惆悵,一季滄桑。熟悉的,安靜了;安靜的,離開了;離開的,陌生了;陌生的,消失了;消失的,陌路了。

不敢回眸,怕風中飛舞的傷感會迷亂此刻有點彷徨的心;不敢拾揀,那些不曾走遠的溫馨片段,怕不爭氣的淚水再次模糊黯然的雙眸;不敢聆聽,迴響在耳際卻早已消散的叮嚀,怕傷痛了心,無法承載這溫暖之後轉瞬冷卻的離殤。

因此,總是習慣用文字去堆砌出屬於自己的一方城堡,去營造一個自己的桃源,記載下那些曾經的快樂和憂傷。

一幕幕往事好似被風吹過的夏天,爽朗而又瀟灑。

或許,我們還是會經常地感嘆那些在靈魂的悸動中、如同曇花般閃現、夢境般搖曳的光陰的故事,但是一切的一切畢竟將被沉澱於底。

或許,傷感的人沒有忘記的,是那些想起來難受的過往。

或許,對的又是錯的,錯的又是對的。疼痛的文字、哀慼的語言,其實根本代替不了什麼……

“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來吧,讓我們編織你們,用青春的金線,和幸福的瓔珞,編織你們……”,正如作家王蒙先生在《青春萬歲》中描寫的那樣,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美好的青春歲月,像一首詩一曲歌一闕宋詞,一篇蕩氣迴腸的故事。

在我的手機裡儲存著近300個老同學的通訊錄,每每傳來那悅耳的《同桌的你》鈴聲,就會有一種特殊的情感湧上心頭,每每和同學們集會暢快淋漓舉杯豪飲,那份激動興奮總是久久不能離去。

感謝命運讓我們的青春時代有過一場人生非常特殊,前無古人,大概也後無來者的經歷,這是一生最珍貴的財富。

時光的腳步,輕淺又匆匆。想起那個柔軟而又溫和的字眼叫“荏苒”;亦念起一個有些低迴卻又關乎內心的詞語叫“蹉跎”。

在時光面前,我們真的很低微,甚至有點不知所措。

時光很淺很淺,刻印在走過的路途中;記憶很累很累,刻畫在逝去的流光中。

於是,我們輕輕地吟,淺淺地唱,靜靜地綻放,只為一次又一次虔誠地祭奠——祭奠那些逝去的青春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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