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憾事

前言篇
2003年9月10日，我上了大學。而今，已是2007年4月8日了。離畢業也就只有那麼60多天了。四年的大學時光，就這樣要成為記憶中塵囂，漫漫塵飛，時空迴轉，待到他年憶首時，苦樂甜酸，也總該有那麼些許的情愫。俯首撿拾，這1440多天的過往，未竟的碎片，即是如此的刺眼與揪心，叫我不能不深陷沉思。於是，有了這些文字。
關於大學的憾事。

之一：考研
已經不想再重複我為什麼最終沒有走上考研這條道路。只是在這裡將其列為大學生活中的第一大遺憾，也許是因為最近的情緒吧。看著宿舍裡那幾個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去自己夢想中的象牙塔參加研究生複試，我的心情大抵都是充滿複雜的，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一方面，對他們是心存欣慕與敬佩。他們的勇氣讓他們最終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而我卻因為有種種的牽絆而一而再，再而三地猶豫，最終還是沒能給自己一個機會。另一方面，也許是因為近些日子以來，找工作到處碰壁，所以有時候就會想：要是當初也考研，現在就不用這麼辛苦地為找工作到處奔波、人心困頓了。
人往往都是這樣，失去了才覺得它的可貴。考研是應該也算是一個機會，可惜就這樣讓我白白失去了。不過，大學期間的考研大抵也只能算是半個機會吧，對於接下去的生活來說，還可以有半個機會。況且都說考研和就業，都是一種機會，先出去工作，不見得就是一種失去。畢竟那會讓我們學了很多經驗，豐富人生閱歷。待到某一天真的需要了，再靜下心來重新加入考研的行列，我想，只要有夢想還在，希望之火就一定還會復燃！
如此一想，當前的確是失去了這樣的一個好機會，也因此成了大學生活中一個很大的遺憾。但是，缺口終歸也有被填補上的一天。而且，會在不久的將來。那時候的考研，因為有了更充實的經濟實力和外在壓力、動力，我想，就完全可以把大學裡的這個遺憾填補了，夢想也不會再只是被塵封了的點點班駁了。
是這樣想的，至於未來能否真的實現，我也不敢說。畢竟未來的事情沒有誰能夠預料得到。所以，希望那些還有時間的朋友們，好好珍惜你們的大學時光，慎重地為你們的以後設想，你們還有資本，可以讓自己的大學生活少一些遺憾。
不說了，免得被說倚老賣老了。

之二：讀書
學校主幹道兩旁的芒果花又開了，滿樹的璀璨，一路的清香，總讓人無限的感懷。在這個暮春的南方校園裡，想起離去也不過就是兩個月的事情了，心中不免處處感傷。不捨離去，也許不僅僅是因為這一路上有我留下的一行行或深或淺的腳印，以及那一連串或明或暗的記憶。不捨離去，更多的是因為這裡有滋養了我四年的俊秀圖書館，一個讓我的精神世界一天天地充盈起來的知識殿堂。
記得剛剛從部隊軍訓回來後的第二天，我就一個人奔走在學校的每一棟樓房裡，為的是找到學校的圖書館。老實說，當時見到圖書館時，心情大抵是失望的。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那幾間教室就是我一直期待著的大學圖書館。面積小的可憐不說，裡面的藏書也是少之又少，而且多為舊書。
不過失望歸失望，找到圖書館之後的第一個念頭還是馬上進去詢問值班老師關於借閱圖書的事情。很慶幸的是，在老師的幫助下，我當天就借了五本書出來。從此開始了我的大學讀書生活。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幾乎每天都往圖書館裡跑，從小說到散文，從文學到哲學，從報紙到雜誌，從紙質文獻到電子文獻，我如同一個飢餓的嬰兒，瘋狂地吮吸著圖書館給我提供的如此豐富的精神食糧。
除了宿舍，圖書館應該算是我大學四年來呆過的時間最長的地方了。而我也算是真正見證了圖書館從舊館到新館的搬遷、發展。在我念大三的時候，圖書館已經搬遷到了新的俊秀圖書館。整個閱覽環境已經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館藏書目也是一直都在日益更新。我對圖書館的那種眷念之情也在日益高漲。
只是，遺憾的是，再過兩個來月的時間，我終將離去，在我還沒有來得及讀遍整個圖書館的好書之前，我就要離去，從此再也沒有這樣好的環境讓我讀書了。我的精神食糧從此將失去一批豐盛的供應源了。記得去年在給一位文友的信上，我反覆地說到自己已經離不開俊秀圖書館了。可是，不捨離去，卻終究無法停留。也許，這才是人生最大的遺憾。對於那些平日一直珍視著的東西，當有那麼一天，突然發現它已經無法在屬於我們時，遺憾所帶來的疼痛就會叫人感到無法承受。
終將要離去，這裡的一切都不會因為我的離開而暗淡。送走了我們，俊秀圖書館還會有無數對閱讀充滿著渴求的孩子走了進來，陪伴著她一天又一天，永不老去。只是，在她的記憶裡，不知道會不會留有我的影子？
我走了，滿懷遺憾地離開。雖然此次的離去並不代表著我從此將失去閱讀的機會。大學的圖書館的確是給我了一個終生受益的閱讀機會，但是所謂的學無止境，求知無涯，我相信在以後的日子裡，我依然可以擁有一所又一所豐富的圖書館。
之所以把讀書當作我大學憾事之二，也許說得更清楚的應該是為了紀念我即將遠去的校園圖書館的讀書生涯。然後，藉此希望後面的孩子們能夠好好珍惜俊秀圖書館的豐盛精神食糧，多讀書，讀好書。

之三：寫作
記得不久前去一家廣告公司面試時，那個年長的老闆看著我的簡歷特長欄上寫著“寫作”，就問了我這麼一句話“你會寫小說嗎？或者說，你寫過小說嗎？”一向老實巴交的我，不假思索地回了“沒有”給他。“那你就不應該說你會寫作。一個不懂得寫小說，或者沒有寫過小說的人，不能算是一個會寫作的人。我們當年念大學時，一提起寫作，都是小說之類的……”他噼裡啪啦地說個不停，似乎有種英雄回首當年勇的豪壯，又似乎很是苛刻，話語中讓我有種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洞鑽下去的羞恥感。
其實，後來仔細回想一下，他的話多少也是有些道理的，至少是跟我當年的想法有了一種“不謀而合”的巧合。記得要大學聯考填報志願時，班上的老師和同學都非常肯定地認為我會填報中文系，可最終我的選擇卻讓他們大跌眼鏡——我並沒有填報中文系。不是我不喜歡中文，恰恰相反，我對中文的熱愛勝過一切，至少是現在，對中文的熱愛依舊是不減當年。好長一段時間裡，每個人都對我的選擇始終是滿臉的不解，而我也沒有給他們任何的解釋。因為我知道即使我給出瞭解釋，他們肯定會覺得我的想法該有多麼的荒唐與不切合實際。

在我的心裡面，一直有這麼一種想法：讀中文系的，在大學期間如果沒有拿出一部作品，或者出版一本書，那麼他就不能算是中文系科班出來的。我害怕一旦進入了中文系深造而最終卻達不到自己內心的這種目標（儘管我還不知道這個該不該算是一種合理的目標），那麼我真的是會因此而愧疚、遺憾終生的。也許是愛之太深吧，所以總想著要給出最完美的一面，可一旦達不到這樣的結局，羞愧、遺憾，甚至是痛苦，都將是對自己最大的折磨。既然如此，何不選擇提前放棄呢？也許這也是正是我最終不敢填報中文系的緣由吧！
慶幸真的沒有讀中文系，要不然還真的要受盡愧疚與遺憾的折磨。只是，話雖如此，內心卻還是充滿著遺憾。仍舊是因為寫作的緣由。這兩三年來，或多或少地寫了幾十篇散文、雜文之類的，可卻始終沒有任何一篇可以被稱作“小說”文體的作品。的確是沒有寫過小說，但其實內心深處一直徘徊著這麼一個念頭，要嘗試著去寫寫小說。很多時候，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躺在黑暗之中，閉上眼睛，思緒開始神遊，此時那些熟悉的情節往往又會回到我的眼前，不停地跳躍著。於是，習慣地伸手開了掛在床頭的檯燈，拿出壓在枕頭下面的筆記本和鋼筆，屏住呼吸，恨不得想馬上把剛才的那些構思變成筆記本上一行行整齊的方塊字。可是，每次我都只能無奈地以失敗告終。每每正要開始動筆寫點什麼的時候，剛才的那些靈感總是在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以，一直到現在，大學即將畢業，在那個厚厚的作品檔案袋子裡面，始終找不出任何一篇可以被稱作“小說”的文章來。一個不會寫小說的人，就不能算是一個會寫作的人。或者說，一個從沒有寫過小說的人，就不該算是一個會寫作的人。既然不會寫作，為何還在簡歷特長欄上大言不慚地書寫著“特長：寫作”呢？想來多少是有些丟臉了！
只是，我有努力過，所以不該算是太大的遺憾。也許我本身就不是一個會寫作的人。利用空閒時間敲出來的這些文字，頂多也只能算是一些空洞無物、蒼白無力的無病呻吟罷了！至於一直以來被一些人誇讚為“文學青年”，我想也無非是我比他們常動筆了而已，不過這也只是從敲出來的文字數量來說罷了。用當初那個廣告公司老闆的話來說，就是“因為你們這一代大部分人都不喜歡寫東西，而你比較經常寫，所以在他們看來，你也就算是一個比較會寫的人罷了。”
是啊，我的確是沒有資格說自己的特長是寫作。如果硬要說，頂多就只能算是“業餘愛好”罷了。只是至今仍舊沒能把這種愛好轉化為特長，多少是有些遺憾。

之四：戀愛
剛上大四那陣子，每次回家，媽媽總會開玩笑地問我找女朋友了沒有，而每次，我都只能是笑著搖搖頭，接著就想辦法把話題支開。其實，不管是誰，每次有人跟我談及感情方面上的事情時，我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自卑感，而後往往就是頗為深刻的遺憾。因為自卑，直到現在，我還不敢去追求擱淺在心靈深處已久的愛情。以至到了要離去的這個時候，還只能是任其徘徊，然後演變成一種遺憾……
記得和她相識是在大二的上學期。那個時候，還處於深受疾病折磨的我，偶爾一次給一位小我一屆的女性好友發了一條關於生命何等脆弱的感傷手機簡訊息。不一會兒，一條資訊回了過來，具體內容我倒是忘了，但我還很清楚的記得，那是一條從第一字到最後一個字，字裡行間都寫滿的都是生命雖脆弱，意志卻不能脆弱之類的很有哲理的，讓我看了之後就倍感溫暖、鼓舞與振奮的資訊。當初剛想回資訊過去時，我那位好友就打來電話說剛才的那條簡訊不是她發的，而是她的一位舍友***發的，我一聽，更為感動，心想雖為陌生，卻能有如此善良、體貼之意，真該與之認識一下，以備找機會答謝人家。於是，就想著要向她要來她那位舍友的電話。剛想開口，我那位好友就主動把她的號碼報給了我，還說什麼她是一個性情和我很是相似的人，早就想找機會讓我們認識一下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倒是更想結識這位善良的學妹了。於是，馬上記下了她的號碼，並且心裡面開始運量著什麼時候給她發條資訊，一來算是答謝，二來也算是結交一位良友的開始吧。可心裡面剛在琢磨著這條簡訊該發什麼內容時，我的手機就想了，一看螢幕，是條陌生號碼的簡訊，開啟一看，竟然是她發過來的，又是一些安慰與鼓勵的話語，又一次叫我讀後倍感溫馨！那個陽光很是燦爛的午後，我們就這樣通過手機簡訊，做了一次幾近徹心徹肺的溝通。一條條簡訊不間斷地來回，讓我們彼此有了一種相識恨晚的心情！
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們幾乎是每天每夜都會通過手機簡訊來互相傾訴：孩提時的趣事，長大後的夢想；校園裡的所見所聞，校園外的奇聞怪事；城市裡的景點，街頭上的小吃。至於彼此間的愛好，常常是我們簡訊聊天的主要話題。常常會一起談論彼此都很喜歡的那些音樂，那些電影，那些文字。很多時候，在聊完某些話題之後，分享彼此間的收藏，往往更是讓我感動。
“保安大哥那邊有東西哦，記得過去拿。”每每接到這樣的簡訊，開心很感動總會溢滿我的心靈。朋友總是開玩笑地說女生宿舍大門外的保安亭專門為我們交換信物所提供的，而值班的保安大哥也是學校保衛處專門請來當我們的牽線紅人的。細細想來，確實如此：一張cd，一本書，一瓶蜂蜜，……甚至是一封信，我們都會將之寄存在保安亭那邊，然後發信息通知對方去拿。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不直接把東西面對面地交給對方，也許是不習慣面對面交流吧，長期以來的簡訊交流，雖然已經讓我們從陌生走到現在的相識相知，卻似乎也鑄成了一種莫名的錯誤：我們之間，似乎誰沒有想過要從手機中走出來……
也許這一切該歸罪於我自己。朋友都說我是男生，在這種事情上，我理應主動。可是，我卻……雖然我深刻地知道著我們之間的交流已經是讓我有足夠的理由讓彼此雙方走出冰冷的手機，溫馨而又浪漫地走到一起來。一起吃飯，一起上圖書館讀書，一起逛街，一起找尋這個城市裡還未被我們走過的那些角落……可我卻始終沒有走出這一步。一直以來，我都清醒地告訴自己，一定不要自卑。可內心還是無法戰勝自己。我擔心，和她走在一起，會讓她被同伴笑話我長得不夠帥；我擔心，我的清瘦會讓她覺得很沒安全感；我擔心，我的各方面表現會讓她覺得我不夠優秀；我擔心，我的不善言談會讓她覺得很沒趣；我甚至還擔心，我的家境會無法得到她的認可以及她家人的反對……是不是因為她的確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好女孩（事實上，她不但人長得漂亮，學習成績好，而且家境又很好），還是我骨子裡頭的這種自卑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讓我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如此猶豫不決、怯懦畏縮、膽怯怕事。

我們終究只能是維持現在的這種狀態嗎？無數次，我都在內心深處反覆地問著自己，可卻始終找不到答案。也許答案是肯定，畢竟我已經是到了畢業離去的時候了，不想在最後的這些日子裡給她任何的壓力，更何況，我的這種自卑，很難讓我一天兩天地就戰勝自己。要是能夠的話，我早已經不會在這邊敲打這些訴說著心中遺憾的文字了。或者，換句話說，如果從現實生活中來考慮，是為成功的機率也是微乎其微的。請別說我不夠男性，所謂的門當戶對，我一向是很在意的。與其如此，又何必去承受那樣的痛苦了？更何況，是兩個人的痛苦。
將這種愛戀埋藏於心中，其實也是一種幸福。至少說明在這段生活歷程中，一直有這麼一個人讓你牽掛著，放在心底深處，然後好好珍惜和她一起交流的那些快樂而叫人難忘的片斷，何嘗不是一件幸事！柏拉圖式的精神之戀，有些時候，在這個日益浮躁的時空，往往會給人帶來無法形容的滿足感。成就不了的愛情，也許將其珍視為友情，也是今生當中一件該值得會心一笑的事情。
如此想來，也許不該算為遺憾了。只是，這些日子，一想起再過些時日，就幾乎無法再和她見面了，哪怕是在校園主幹道上匆匆而過的擦肩而遇，內心的感傷就漸漸地沉浮而來。想起生病時她的那些安慰與鼓勵的話語；想起那瓶她從大老遠從福州帶下來的農大蜂蜜；想起那些珍藏的cd，還有那段《似水年華》的故事；……也許校園裡的愛情，大抵上都是無法逃脫各奔東西的命運。互相道一聲珍重，然後堅強地轉身，邁開腳步，走了，也許，所有的結局在一開始的那一剎本早就已經那寫好了。一如《似水年華》裡面文和英的故事一樣，從不經意間的相遇，到相識相知，而後卻無法走到一起……一段似水年華，多年以後，回想起來，還會為自己曾經有這麼一段似水年華而在嘴邊掛起微笑。

之五：行走篇
到處行走，已經是我這些年來一直堅持了下來的喜好，甚至可以說是習慣了。上大學的這四年裡，似乎未曾讓哪個週末、長假空閒過。常常最盼五一、十一之類的長假，七天下來，可以把某個地方好好地走一遍，每一個角落，只要是眼皮底下地土地、景觀，似乎都不捨落掉。還有那些曾經只是走馬觀花一般地走了過去地地方，也就可以在長假裡，重新走了個遍。畢竟週末只有兩天，兩天的時間，似乎只夠我把一個地方過過目而已。不過也並非就此讓週末空閒下來，更別說是虛度了過去。習慣每個週末擠著公交離開學校，在任何一個街頭巷尾，夾雜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看人來人往中熟悉的、陌生的一張張面孔，恰似在讀一顆顆熱情奔放的、孤單落寞的靈魂，再想想自己的狀態，總能夠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也許在這個世上，人本都一個模樣，不存在誰是高貴，誰又是卑賤；誰是熱鬧的；誰又是孤涼的；誰是幸運兒，誰又是多難者。一如樑遇春散文《途中》所說的：車子裡面和路上的人們卻具有萬般色相，你坐在車裡，可要從睜大眼睛不停地觀察了卅分鐘，你差不多可以在所見的人們臉上看出人世一切的苦樂感覺同人心的種種情調。看一個個和自己擦肩而過的行人，讀了一段段不同的人生真況！



所以，一直以來都不曾放棄過行走，哪怕是一個已經走過的地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仍舊還是會在某個早晨、午後或者是夜晚，一個人故地重遊，雖然地方還是那個地方，可裡面的人群已經不再是那些人群了，而且自己的心情也已經有所不同，所以能夠入目、入心的人和物，仍舊別有一番心味！
只是，更向往於遠處那些未曾到過的地方。也許過於迷信“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這樣的說法，總是一直在渴望到遠方去。天府之國的成都，江南水鄉的烏鎮，一直以來都是我最想去的地方，確切地說，應該說是大學期間最之渴望的行走目標。成都的歷史古蹟，烏鎮的小橋流水；成都的川味美食；烏鎮的江南小吃；性情豪爽的川妹子；清秀空靈的江南女；……太多想欣賞的美景、美食，還有美女，無不時時挑起我想出走的慾望！只可惜，四年大學將過，而這種慾望始終還只是慾望。出走，我的腳步最終還是沒能抵達那裡，雖然我的心靈早已經在那裡遊蕩多時！
想去的地方太多，想走的路太長，所以，也許註定只能是一步一個腳印，一個地方接著一個地方，慢慢地去走，去欣賞，去品味！只是，不知道這樣地心境，出了這個單純的校園，過了這段無憂的年歲，還能否繼續保留？太多的不確定因素，總叫人無法預料自己的未來。
也許，在殘酷的現實、庸碌的世俗裡滾蕩久了，日子還能重新回來，靈魂還能安靜下來，激盪過後，總能見清寧。也許生活本就如此，我又何須憾責今日呢？

結語篇
大學憾事，寫到這裡，其實還不能算是結語篇。四年大學，夢想太多，可實現的終究卻不多。所以，留下叫人遺憾的事情太多太多。不過，也許遺憾本就屬於我們生活當中無可或缺的一個三岔口。走過了，也就沒有什麼遺憾可言；落下了，就只能讓遺憾或深或淺地折磨自己。其實不能說是折磨吧。有些時候，遺憾總能讓我們對接下去的生活充滿動力。當遺憾轉化為下次的目標時，除了更加珍惜當下所擁有的時光、生活之外，我們還能夠還自己一個嶄新的夢想，然後藉著夢想的翅膀，繼續在藍天大海之間快樂而充實地翱翔！
於此，就讓這些遺憾，留待來日慢慢彌補吧！

後記：斷斷續續，終於還是把這篇文字敲完了。費了好些時日，卻也因此整理了一段心情，一段青春即將過往地記憶。
——2007年4月24日寫於宿舍

前言篇
2003年9月10日，我上了大學。而今，已是2007年4月8日了。離畢業也就只有那麼60多天了。四年的大學時光，就這樣要成為記憶中塵囂，漫漫塵飛，時空迴轉，待到他年憶首時，苦樂甜酸，也總該有那麼些許的情愫。俯首撿拾，這1440多天的過往，未竟的碎片，即是如此的刺眼與揪心，叫我不能不深陷沉思。於是，有了這些文字。
關於大學的憾事。

之一：考研
已經不想再重複我為什麼最終沒有走上考研這條道路。只是在這裡將其列為大學生活中的第一大遺憾，也許是因為最近的情緒吧。看著宿舍裡那幾個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去自己夢想中的象牙塔參加研究生複試，我的心情大抵都是充滿複雜的，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一方面，對他們是心存欣慕與敬佩。他們的勇氣讓他們最終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而我卻因為有種種的牽絆而一而再，再而三地猶豫，最終還是沒能給自己一個機會。另一方面，也許是因為近些日子以來，找工作到處碰壁，所以有時候就會想：要是當初也考研，現在就不用這麼辛苦地為找工作到處奔波、人心困頓了。
人往往都是這樣，失去了才覺得它的可貴。考研是應該也算是一個機會，可惜就這樣讓我白白失去了。不過，大學期間的考研大抵也只能算是半個機會吧，對於接下去的生活來說，還可以有半個機會。況且都說考研和就業，都是一種機會，先出去工作，不見得就是一種失去。畢竟那會讓我們學了很多經驗，豐富人生閱歷。待到某一天真的需要了，再靜下心來重新加入考研的行列，我想，只要有夢想還在，希望之火就一定還會復燃！
如此一想，當前的確是失去了這樣的一個好機會，也因此成了大學生活中一個很大的遺憾。但是，缺口終歸也有被填補上的一天。而且，會在不久的將來。那時候的考研，因為有了更充實的經濟實力和外在壓力、動力，我想，就完全可以把大學裡的這個遺憾填補了，夢想也不會再只是被塵封了的點點班駁了。
是這樣想的，至於未來能否真的實現，我也不敢說。畢竟未來的事情沒有誰能夠預料得到。所以，希望那些還有時間的朋友們，好好珍惜你們的大學時光，慎重地為你們的以後設想，你們還有資本，可以讓自己的大學生活少一些遺憾。
不說了，免得被說倚老賣老了。

之二：讀書
學校主幹道兩旁的芒果花又開了，滿樹的璀璨，一路的清香，總讓人無限的感懷。在這個暮春的南方校園裡，想起離去也不過就是兩個月的事情了，心中不免處處感傷。不捨離去，也許不僅僅是因為這一路上有我留下的一行行或深或淺的腳印，以及那一連串或明或暗的記憶。不捨離去，更多的是因為這裡有滋養了我四年的俊秀圖書館，一個讓我的精神世界一天天地充盈起來的知識殿堂。
記得剛剛從部隊軍訓回來後的第二天，我就一個人奔走在學校的每一棟樓房裡，為的是找到學校的圖書館。老實說，當時見到圖書館時，心情大抵是失望的。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那幾間教室就是我一直期待著的大學圖書館。面積小的可憐不說，裡面的藏書也是少之又少，而且多為舊書。
不過失望歸失望，找到圖書館之後的第一個念頭還是馬上進去詢問值班老師關於借閱圖書的事情。很慶幸的是，在老師的幫助下，我當天就借了五本書出來。從此開始了我的大學讀書生活。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幾乎每天都往圖書館裡跑，從小說到散文，從文學到哲學，從報紙到雜誌，從紙質文獻到電子文獻，我如同一個飢餓的嬰兒，瘋狂地吮吸著圖書館給我提供的如此豐富的精神食糧。
除了宿舍，圖書館應該算是我大學四年來呆過的時間最長的地方了。而我也算是真正見證了圖書館從舊館到新館的搬遷、發展。在我念大三的時候，圖書館已經搬遷到了新的俊秀圖書館。整個閱覽環境已經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館藏書目也是一直都在日益更新。我對圖書館的那種眷念之情也在日益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