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託口(續)
藍田玉,字序賓,瑤族,黔陽縣著名吹鼓手,民間藝術家,祖籍湖南隆回縣,光緒二十八年(1901)出生在黔陽縣託口鎮一個平民之家。
藍幼年喪父,家境貧寒,僅讀過一年私塾。但自幼聰明好學,能寫一手工整秀麗、古樸蒼勁的楷書。十二歲時拜當地名樂師曹武膜為師,學吹奏樂,記憶力特強,師傅傳授的各種曲牌一聽就會。後來又跟道士楊元罡學藝,並經常向不同門派,包括和尚、道士及劇團藝人,無不登門拜訪,尊之為師,虛心求教。由於他的虛心好學,他的技藝日見高超,吹打彈唱無所不能。尤其是吹嗩吶時,他能模仿馬鳴、雞犬百鳥之聲,惟妙惟肖。對於漢戲、陽戲、花燈戲各類行當唱腔,都能隨口唱出。打旋旋鈸更是他的絕活,只見他拇指、食指、中指執鈸,雙手將四斤重的青銅鈸旋轉摩擦擊撞發音,然後拋向空中,再準確無誤地用三指接住,繼續旋轉擊奏。平日閒暇無事,他常帶著金千板、漁鼓,走村串鄉,用故事和演唱勸化世人,詼諧幽默。
當地秀才瞿光禮是經常和他呤詩作對的好友,一次,瞿出上聯“三裡坪,七裡界,路路到十里”求對,藍田玉見此聯初看平淡無奇,而按規矩,此聯必須地名對地名,又要平仄相應,一時頗費躊躇。某日,他應邀去白石溪吹嗩吶,因不熟路,找人問訊,人家告訴他:從陡山衝翻高山頭就可到白石溪。藍田玉一路翻山越嶺到達白石溪時,喜悅之餘,靈機一動苦思已久的下聯脫口而出:“陡山衝,高山頭,山山通白石”回家後,立即告訴瞿光禮,兩人一同拍手叫好。又一次,兩人踏青至接龍橋,瞿見橋上晒著的苦蕎籽被一陣大風吹成一團,便以“接龍橋,橋晒蕎,風吹蕎動橋不動”求對下聯,藍見橋下春水將柳樹洲邊的小舟衝到了下游,便脫口對出下聯:“柳樹洲,洲邊舟,,水流舟流洲不流。”瞿光禮捋著八字鬍,連聲讚道:“知我者,藍兄也。”
一九五二年,他帶頭成立了託口漢劇團,擔任主絃琴師兼導演。他積極授徒傳藝,託口的嗩吶師曹來發,懷化陽戲劇團主演雷學菊都是他的高足。託口漢劇團多年活躍在湘黔邊地,遠到貴州天柱、錦屏、鎮遠,在省、地、縣匯演中多次獲獎,藍田玉功不可沒。他生前蒐集整理了大量民歌、及嗩吶曲牌,可惜都毀於文革紅衛兵之手。
※本文作者:吾心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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