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輓歌
校園內的那棵樹齡上百年,樹高達十米、樹冠直徑約20米的樹,這是一棵與學校風雨同舟七十餘載的龍眼樹,也是一棵見證學校發展史的古樹。在歲月長河中,經風雨的磨練,風度超逸,盡顯它的雄姿與風範,這棵曾經被歷代學子和在外的校友引以自豪的樹,而今,隨著民工手中的各式工具,剃的剃、鋸的鋸、挖的挖,它的生命於三月四日劃上了句號。
自去年入秋開始,在這棵龍眼樹上,漸漸地摻雜著一些轉黃的樹葉,龍眼樹是常綠喬木,這一反常的變化,引起了較多人的議論和關注。隨著時間的推移,黃葉越來越多,到11月份,龐大濃密的枝葉中,僅有一枝較小的樹枝上,依稀可見到一小部分綠葉,其餘的樹葉已由淡黃色轉為枯黃。而奇怪的是,滿樹的黃葉竟不曾脫落,那怕是偶遇大風大雨,那樹葉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不曾落下。
這棵樹不論是在學校,或是在當地,都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它伴隨歷代學子度過了人生中最美好的花季年華,也曾留下了他們的歡聲笑語。在外的校友,如今都分佈在不同的地方,每年都有來自不同國家和國內的校友回來探望母校。特別是在2002年七十年校慶聚會時,眾多的校友在這棵樹旁拍照留影,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講述他們的故事。他們無時無刻地關注著母校的建設,為母校的前程獻計獻策、捐款捐物,學校近十年的快速發展,與他們多年來的義舉是分不開的。憑著他們對母校的那份深情厚誼,以及對校園內一草一木的眷念(按發展規劃,學校須搬遷,而眾多校友卻齊力反對),對這棵樹的異常變化,學校與教育局的領導十分重視,為挽救這棵樹,曾多次召開行政會議,還請來了園林部門及防疫站的專業人士來校現場調研。
從樹的外表分析,經專業人士多次的觀察、推斷,初步診斷為:一是樹的根部可能有白蟻;二是因為樹的周圍以花池形式砌成,由於長期困在池中,得不到足夠的養分,樹根有可能腐朽。如果實施救治的話,還要從廣州請專家來進一步確診病因,加上治療費用,要救活這棵樹,預計經費少則二、三萬,多可達五萬,而以這棵樹目前的狀況,救活的概率較低。
儘管如此,學校還是一邊實施救治,一邊研究最優方案,並指定一名總務主任具體抓落實。最初是拆除花池,掀開地板磚,從樹的四周打洞灌水。一週以後,由防疫站有關人員按滅蟻方案,將配製好的殺白蟻的藥引入到樹的根部。
在採取了一系列救治措施之後,所有人都在等待這棵樹能重現生機。這棵已達百年的古樹,從樹的年輪裡可以得知,但是這些求證已失去了意義,人們關注的焦點,是怎樣去救活它。而此時的它,似乎更像一位患了重症的垂暮之年的老人一樣,生命在慢慢地消散。它宛如與大自然的塵緣已盡,已沒有了那份執著,失去了往日的風采,在寒風的嘆息聲中,在萬物復甦的春日裡,滴淚悲歌。
雖然付出了較大的人力和物力,但還是難以挽留它的生命。人又何嘗不是呢?面對生命也無法去左右,在人生的旅途中,有多少生命就是那樣悄然無聲地逝去。曾幾何時,常常為譚談的《山道彎彎》中那一幕幕潸然淚下的情景,感傷得泣不成聲,淚流滿面。故事中的一切彷彿就在眼前,如隔壁家的李其進,人人都稱他小李子,其實他已經是兩個女兒的父親了。令我無法忘卻的是,在那個炎熱的夏日,下午兩點半左右,已準備去上班的李其進,突然走到正在泡桐樹下玩耍的大女兒跟前,用手不斷地輕輕地掃著女兒的頭髮,然後無限憐愛地說:“妹子,以後要聽媽媽的話啊”這句話,他竟然重複說了三遍,當時,我感到非常的奇怪。下午五點多鐘,排程室裡傳來不好的訊息“南井出事了”那天有在南井上中班的職工的家屬,個個都是提心吊膽的,緊繃著神經守候在離井口不遠的地方。很快就傳出:南井採五隊工作面垮頂塌方,遇難者李其進。一聽到這個訊息,他的妻子冬梅,一個懷有身孕即將臨盆的女人,即刻就暈倒在地。煤礦出事屢見不鮮,而親眼目睹一個活生生的人,才那麼幾個小時,生命就灰飛煙滅,於我還是第一次。此事,在我年幼的心靈裡,留下了一個抹不去的陰影。
芸芸眾生,人的生命尚且是如此的短暫、脆弱,更何況這棵日漸衰老的樹?是生命承載不起那份沉重,還是歲月中的縷縷憂患積聚於心,化作一種痛心蝕骨的傷楚,以致於心先卒,身猶在。
期盼著能走過生命中的又一個春天,讓空洞孤寂的心能得到春雨的滋潤,興許會出現奇蹟呢?然而,漸逝的生命已淹沒了希望,任人們施予多大的努力和關愛,都已無濟於事。
這棵樹艱難地走過了大半年的時光,載著滿頭的黃葉,在風中搖曳著憂傷,用淚水滋養著根維持著極度虛弱的軀體,卻始終對根深深地依戀,不忍離去……
與其“生非生,死非死”地苟活,以這種姿態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倒不如選擇放棄,或許以銘記的方式留在歲月裡,讓靈魂接受新的洗禮,也許那樣會更顯從容、輕鬆。
挖掘出的樹根中間一個大窟窿,尚存的樹根黑斑重重,大部分已經腐朽壞死。
“物有生死”原本想在歲月的長河裡,求得一個恆遠久長,可是任何一個生物體,都有其自身的存亡規律,遠處,是衰老,更遠處,是死亡!
散落一地的黃葉堆積如山,枝解後的樹幹參差不齊。它,最終放下心靈的那份沉重,在春暖花開、草木吐綠的春風中,在別人為它唱出的生命輓歌裡,完成了一次孤獨的旅行,實現了一個生命的輪迴。
——原來,從生到死只是一個瞬間,便成了一個永恆……
校園內的那棵樹齡上百年,樹高達十米、樹冠直徑約20米的樹,這是一棵與學校風雨同舟七十餘載的龍眼樹,也是一棵見證學校發展史的古樹。在歲月長河中,經風雨的磨練,風度超逸,盡顯它的雄姿與風範,這棵曾經被歷代學子和在外的校友引以自豪的樹,而今,隨著民工手中的各式工具,剃的剃、鋸的鋸、挖的挖,它的生命於三月四日劃上了句號。
自去年入秋開始,在這棵龍眼樹上,漸漸地摻雜著一些轉黃的樹葉,龍眼樹是常綠喬木,這一反常的變化,引起了較多人的議論和關注。隨著時間的推移,黃葉越來越多,到11月份,龐大濃密的枝葉中,僅有一枝較小的樹枝上,依稀可見到一小部分綠葉,其餘的樹葉已由淡黃色轉為枯黃。而奇怪的是,滿樹的黃葉竟不曾脫落,那怕是偶遇大風大雨,那樹葉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不曾落下。
這棵樹不論是在學校,或是在當地,都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它伴隨歷代學子度過了人生中最美好的花季年華,也曾留下了他們的歡聲笑語。在外的校友,如今都分佈在不同的地方,每年都有來自不同國家和國內的校友回來探望母校。特別是在2002年七十年校慶聚會時,眾多的校友在這棵樹旁拍照留影,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講述他們的故事。他們無時無刻地關注著母校的建設,為母校的前程獻計獻策、捐款捐物,學校近十年的快速發展,與他們多年來的義舉是分不開的。憑著他們對母校的那份深情厚誼,以及對校園內一草一木的眷念(按發展規劃,學校須搬遷,而眾多校友卻齊力反對),對這棵樹的異常變化,學校與教育局的領導十分重視,為挽救這棵樹,曾多次召開行政會議,還請來了園林部門及防疫站的專業人士來校現場調研。
從樹的外表分析,經專業人士多次的觀察、推斷,初步診斷為:一是樹的根部可能有白蟻;二是因為樹的周圍以花池形式砌成,由於長期困在池中,得不到足夠的養分,樹根有可能腐朽。如果實施救治的話,還要從廣州請專家來進一步確診病因,加上治療費用,要救活這棵樹,預計經費少則二、三萬,多可達五萬,而以這棵樹目前的狀況,救活的概率較低。
儘管如此,學校還是一邊實施救治,一邊研究最優方案,並指定一名總務主任具體抓落實。最初是拆除花池,掀開地板磚,從樹的四周打洞灌水。一週以後,由防疫站有關人員按滅蟻方案,將配製好的殺白蟻的藥引入到樹的根部。
在採取了一系列救治措施之後,所有人都在等待這棵樹能重現生機。這棵已達百年的古樹,從樹的年輪裡可以得知,但是這些求證已失去了意義,人們關注的焦點,是怎樣去救活它。而此時的它,似乎更像一位患了重症的垂暮之年的老人一樣,生命在慢慢地消散。它宛如與大自然的塵緣已盡,已沒有了那份執著,失去了往日的風采,在寒風的嘆息聲中,在萬物復甦的春日裡,滴淚悲歌。
雖然付出了較大的人力和物力,但還是難以挽留它的生命。人又何嘗不是呢?面對生命也無法去左右,在人生的旅途中,有多少生命就是那樣悄然無聲地逝去。曾幾何時,常常為譚談的《山道彎彎》中那一幕幕潸然淚下的情景,感傷得泣不成聲,淚流滿面。故事中的一切彷彿就在眼前,如隔壁家的李其進,人人都稱他小李子,其實他已經是兩個女兒的父親了。令我無法忘卻的是,在那個炎熱的夏日,下午兩點半左右,已準備去上班的李其進,突然走到正在泡桐樹下玩耍的大女兒跟前,用手不斷地輕輕地掃著女兒的頭髮,然後無限憐愛地說:“妹子,以後要聽媽媽的話啊”這句話,他竟然重複說了三遍,當時,我感到非常的奇怪。下午五點多鐘,排程室裡傳來不好的訊息“南井出事了”那天有在南井上中班的職工的家屬,個個都是提心吊膽的,緊繃著神經守候在離井口不遠的地方。很快就傳出:南井採五隊工作面垮頂塌方,遇難者李其進。一聽到這個訊息,他的妻子冬梅,一個懷有身孕即將臨盆的女人,即刻就暈倒在地。煤礦出事屢見不鮮,而親眼目睹一個活生生的人,才那麼幾個小時,生命就灰飛煙滅,於我還是第一次。此事,在我年幼的心靈裡,留下了一個抹不去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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