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照花人
昨晚不知是為什麼天空無端出現了朵朵煙花。大朵大朵的美麗在天空粲然開放。抬頭的仰望裡,心遂被絢爛的煙花感染的斑斕不已。夢裡竟也有煙花美麗地綻放,還有很多五彩繽紛的雲朵。居然我還夢見了張愛玲,那個孤傲淡漠的女子。夢見我和她臨鏡相照,舉言甚歡。
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干。凌晨三點,我從夢裡驚醒。說不清楚的情緒纏繞著我,許是白天張愛玲的書看多的緣故吧,連自己的思維都彷彿印上了她的痕跡。細細想來,認識張愛玲是在95年。那一年她死了。一個人孤獨地客死在美國公寓裡,死後很久才被發現。有天我去書店買書,老闆向我推薦並介紹了她。看到張愛玲三個字我初時的感覺是豔俗,許是出於對一個豔俗女子死後的悲閔吧我買了她的書,但一直未看。96年我上大二,逃學去一家書店打工。認識了阿依古麗,一個文字異常美麗的女子。看了她《大愛的絕唱》沒想到能在書店遇到她,更沒想到和她做了朋友。那時的我正在經歷一場戀愛,加上校園生活的單純使我根本無法深入理解阿依古麗。很遺憾我和她失去了一次心靈相交的機會。但是她卻讓我瞭解了張愛玲。我那本存放了一年之久沒有翻動過的書被她借去看,還回時已有點破損。出於對阿依古麗審美觀的認同,我開始看張愛玲的書。
翻開她的書我便詫異了,一個三十年代舊上海的奇異女子的文字,久經歲月的沖洗居然還能毫無隔閡地進入我心裡。那般熟悉,那般美妙。好像她就在昨日,好像她久已存在在我心裡。那種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歡暢。初看的是她的《紅玫瑰與白玫瑰》然後是《沉香屑 第一爐香》再然後是《心經》《色戒》《傾城之戀》看到《十八春》時,我已經看不下去了,她的文字穿透了我,讓我忍不住要去看她,真實的她。
我看胡蘭成的《今生今世》,我想從胡蘭成的眼裡看看我的張愛玲。看過《今生今世》我忽然間就明白了張愛玲對愛情的愚昧。單單一句:“張愛玲是民國世界的臨水照花人。”足以使她為那份相知的喜悅拋卻俗世的困擾。更何況他說的:“我與愛玲是桐花萬里路,連朝語不息。我們兩人在房裡,好象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映,我與她是同住同修,同緣同相,同見同知。”任憑張愛玲的絕世聰慧也逃不出他的同住同修,同緣同相,同見同知。可憐張愛玲一朵曠世奇花卻遇到的卻是多情的水。正如她在《傾城之戀》裡寫的那樣:他不過是一個自私的男子。
胡蘭城自私到卑鄙,卑鄙到說出這樣的話:“我待愛玲如待自己,寧可委屈愛玲,也不委屈小周,如像克己待客一樣。視妻為己,視情人為客,兩相沖突時而克己待客。” 看到這裡我無語。我把張愛玲最後寫給胡蘭成的信,找來細細的看。那一個一個的字如迎風吹來的沙子,使我的眼痠痛不已。特別是她最後的決絕的話:“你到底是不肯。我想過,我倘使不得不離開你,亦不致尋短見,亦不能夠再愛別人,我將只是萎謝了!”她的萎謝深深傷了我對愛情的信任。浮世的愛情是燦爛的,斑斕如昨夜怒放的煙花。浮世的愛情也是寂寞的,寂寞如張愛玲三年婚姻背後無限的悲涼。
“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胡蘭成張愛玲簽訂終身,結為夫婦,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這是張愛鈴和胡蘭成的結婚誓言。
我想張愛玲一定是被這些東西誘惑了,以至困在愛情裡被一灘汙水攝去了魂魄。
一朵臨水的花,一汪流動的水,愛在相照的瞬間應心而生。恨在悲涼的塵世漂走的水裡延綿不絕。
※本文作者:流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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