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

街上在一夜之間開了那麼多的玫瑰花，有紙絹的，有塑料的，當然也有帶著露的真花，禮品店門前，擠滿了人，巧克力一直襬到了超市門口，金大福在搞促銷，鑽石打了七五折，店內依舊人跡罕至。新聞裡說，今年情人節流行送鉑金做的玫瑰，長城上在賣情人卡，一卡九百九十九元，終生免費遊長城。
買蛋糕出來，看那麼多的玫瑰在女孩子們手裡綻開，便有了買玫瑰的衝動，後來，想，女生送男生玫瑰實在是說不過去，便買了一盒德芙，去酒店的路上，心裡悄悄地笑。
再有幾年，你會買花給女孩子，那時候，你會不會想起你的媽媽，也是愛花的女子，會不會買一朵玫瑰，送給我，讓我感動或者驕傲？
不過，我到沒有奢求，因為我還是希望長大的你，是一個不拘小節的男人，不被花花草草的兒女情懷所牽絆。
今天是你的生日，陽光很好，我眯起眼的時候，看到小小的你，在那個春天裡，睜開眼睛，看到這個和熙的世界，然後很不屑地扭頭，啃著拇指入睡。
我一直不曾有一篇仔細寫你的文字，不是媽媽粗心，記不清你的點滴，也非媽媽故意，不去記敘你的美麗瞬間，而是因為媽媽覺得自己筆澀字禿，怕寫不好你的一草一木。
就像你爸爸，愛文字的我從未寫過他半拉小字。有些人，如果佔據了你的生命，成為你的呼吸，文字便開始乏味，無論如何描摹，都不妥。
所以這篇字我不打算寫的很長，而且不準備寫成抒情散文，只是一封信，存留在這紅屋子裡，時光大度的話，或許你會讀到，如果網路消失，那麼這封信也只能永遠地被沉積在我逐漸寡淡的記憶中。
當你長大，我會提起這封信，就像提起你童年時喜歡吃的一品水果，一粒糖那麼輕鬆，如此，尚好。
我寫這篇字的時候，是你開學的第一天，你穿戴整齊，揹著書包出門，回頭跟我道再見的時候，我的眼裡有些潮溼的氣流，你的背影是那樣地挺直，雖然依舊瘦弱，卻開始高大起來。我常常被你摟住肩膀，享受著你於我的愛。
事實上，隨著你年紀的增長，你一天天很盟定地走出了我的懷抱，好象早已計劃周全，不過是為了安慰我才不那樣突兀。
我想念你的小時候，充滿香味的身體，胖乎乎的臉，還有稚氣的話語，想念你偎在我懷裡耍懶，不吃飯或者不喝水，或者拉著媽媽的衣襟不讓媽媽走。
很慶幸你一直沒有離開過我，即便是在媽媽工作最失意的時候，我也捨不得把你送到外婆那裡，我要自己陪伴你的童年，一點一滴地感受你給我的新鮮，斟酌這些再也不來的時光在你我之間流淌的餘味。
媽媽小時候一直跟著自己的祖母，甚至沒有跟自己媽媽在一個屋子裡睡覺的記憶。這些，成為媽媽永遠的遺憾，無法彌補的遺憾。媽媽的童年，因為母愛的缺失，而使得自己產生許多不圓滿之感，一個人的童年，母親是他最重要的組成部分，所以我要跟你在一起，每個日夜，每段時分。我要分享，你的笑，還有你的哭，你初次的學步，和跌到。
你是媽媽的小尾巴，從開始學走路就跟在媽媽身後，一直到上幼兒園，上班的時候，我把你放在單位傳達室的爺爺哪兒，還離崗為你送水送食物，怕你想媽媽，怕你孤單，常常就跟你在傳達室裡呆很長時間，你的笑和你的鬧，使我感到自己的重要。
很感謝那段時期媽媽的那位領導，他眼睜睜看到你，然後默允了你的存在。
還記得你第一天去幼兒園，老師在教兒歌，你在很短的時間裡學的滾瓜爛熟，可是當所有的小朋友們玩耍的時候，你卻在默默地流淚，老師問你為什麼流淚，你不回答，但是淚卻不停止，無奈老師只好讓你一個人讀兒歌，我清楚地記得，那首兒歌：小良放羊遇見狼，狼想吃羊怕小良。小良打狼救小羊，狼死羊活靠小良……
接你的時候，你的眼紅紅的，老師說，這孩子一直都在哭，哭了一整天。
媽媽把你抱在懷裡，你笑著跟老師再見，我沒有回頭，因為此刻媽媽已經淚流滿面。
你是我的孩子，所以無論如何我不會丟棄你，這話我一遍一遍地跟你說，直到你點頭，說，媽媽，我去幼兒圓，再也不哭了，我就乖乖地等媽媽來接我回家。
你成長的點滴，我都牢記，每每提起，總是說不完的話題，你是我的驕傲，因為我愛你。
你慢慢地長，而媽媽慢慢地老。
長到此刻，０６年的春天的時候，你學會了跟我生氣。
我們生氣的時候，誰也不理誰，但誰都不離開誰。
媽媽生氣是因為覺得你已經長大，該理解媽媽的苦心。你的生氣是因為那個愛你給你的媽媽成了嘮叨的女人，說話不算數，而且無理取鬧。
那次，我說我們彼此改正好嗎？
你說，好。
於是我們又開始親密無間。
只是我沒說，兒子，媽媽在歲月的長河中逐漸老成一塊頑石，有些時候必須用嘮叨來驅散自己的苦悶。我希望你能理解媽媽的苦衷，並幫助媽媽成為一個開明的，朋友一樣的媽媽。
電腦裡我正在放一首歌，《如果有一天所有的玫瑰都凋謝在你身旁》。
這是一首關於愛情的歌。
不久的將來，我根本不必扳著指頭去數，你會長成一個大小夥子，你的肩上會承受許多的責任，當你學會愛人和被人愛的時候，當你知道苦難和痛苦的時候，你會理解媽媽，對嗎？
我希望如此，但不強迫你來原諒或者寬容媽媽。
飯桌上，坐在那兒，你已經是一個小大人了，你舉起杯，靦腆地說：謝謝爸爸媽媽。
我的眼裡有開始湧出那股潮氣。
如果愛我，就讓我沉浸在幸福中永不醒來吧。我的孩子。
時間的花朵很精心地裝點我們生命的長度，你的路上，繁花似錦，而我的路已經落英繽紛，可是當我頂著積積華蓋回頭，看到你的笑和你的關念，我不會嘆息我的蹣跚，我會微笑，直到視線模糊，大夢成覺。
而此刻，在春天的風中，在滿天的玫瑰和巧克力的香味中，我跟你乾杯，並祝，生日快樂！

街上在一夜之間開了那麼多的玫瑰花，有紙絹的，有塑料的，當然也有帶著露的真花，禮品店門前，擠滿了人，巧克力一直襬到了超市門口，金大福在搞促銷，鑽石打了七五折，店內依舊人跡罕至。新聞裡說，今年情人節流行送鉑金做的玫瑰，長城上在賣情人卡，一卡九百九十九元，終生免費遊長城。
買蛋糕出來，看那麼多的玫瑰在女孩子們手裡綻開，便有了買玫瑰的衝動，後來，想，女生送男生玫瑰實在是說不過去，便買了一盒德芙，去酒店的路上，心裡悄悄地笑。
再有幾年，你會買花給女孩子，那時候，你會不會想起你的媽媽，也是愛花的女子，會不會買一朵玫瑰，送給我，讓我感動或者驕傲？
不過，我到沒有奢求，因為我還是希望長大的你，是一個不拘小節的男人，不被花花草草的兒女情懷所牽絆。
今天是你的生日，陽光很好，我眯起眼的時候，看到小小的你，在那個春天裡，睜開眼睛，看到這個和熙的世界，然後很不屑地扭頭，啃著拇指入睡。
我一直不曾有一篇仔細寫你的文字，不是媽媽粗心，記不清你的點滴，也非媽媽故意，不去記敘你的美麗瞬間，而是因為媽媽覺得自己筆澀字禿，怕寫不好你的一草一木。
就像你爸爸，愛文字的我從未寫過他半拉小字。有些人，如果佔據了你的生命，成為你的呼吸，文字便開始乏味，無論如何描摹，都不妥。
所以這篇字我不打算寫的很長，而且不準備寫成抒情散文，只是一封信，存留在這紅屋子裡，時光大度的話，或許你會讀到，如果網路消失，那麼這封信也只能永遠地被沉積在我逐漸寡淡的記憶中。
當你長大，我會提起這封信，就像提起你童年時喜歡吃的一品水果，一粒糖那麼輕鬆，如此，尚好。
我寫這篇字的時候，是你開學的第一天，你穿戴整齊，揹著書包出門，回頭跟我道再見的時候，我的眼裡有些潮溼的氣流，你的背影是那樣地挺直，雖然依舊瘦弱，卻開始高大起來。我常常被你摟住肩膀，享受著你於我的愛。
事實上，隨著你年紀的增長，你一天天很盟定地走出了我的懷抱，好象早已計劃周全，不過是為了安慰我才不那樣突兀。
我想念你的小時候，充滿香味的身體，胖乎乎的臉，還有稚氣的話語，想念你偎在我懷裡耍懶，不吃飯或者不喝水，或者拉著媽媽的衣襟不讓媽媽走。
很慶幸你一直沒有離開過我，即便是在媽媽工作最失意的時候，我也捨不得把你送到外婆那裡，我要自己陪伴你的童年，一點一滴地感受你給我的新鮮，斟酌這些再也不來的時光在你我之間流淌的餘味。
媽媽小時候一直跟著自己的祖母，甚至沒有跟自己媽媽在一個屋子裡睡覺的記憶。這些，成為媽媽永遠的遺憾，無法彌補的遺憾。媽媽的童年，因為母愛的缺失，而使得自己產生許多不圓滿之感，一個人的童年，母親是他最重要的組成部分，所以我要跟你在一起，每個日夜，每段時分。我要分享，你的笑，還有你的哭，你初次的學步，和跌到。
你是媽媽的小尾巴，從開始學走路就跟在媽媽身後，一直到上幼兒園，上班的時候，我把你放在單位傳達室的爺爺哪兒，還離崗為你送水送食物，怕你想媽媽，怕你孤單，常常就跟你在傳達室裡呆很長時間，你的笑和你的鬧，使我感到自己的重要。
很感謝那段時期媽媽的那位領導，他眼睜睜看到你，然後默允了你的存在。
還記得你第一天去幼兒園，老師在教兒歌，你在很短的時間裡學的滾瓜爛熟，可是當所有的小朋友們玩耍的時候，你卻在默默地流淚，老師問你為什麼流淚，你不回答，但是淚卻不停止，無奈老師只好讓你一個人讀兒歌，我清楚地記得，那首兒歌：小良放羊遇見狼，狼想吃羊怕小良。小良打狼救小羊，狼死羊活靠小良……
接你的時候，你的眼紅紅的，老師說，這孩子一直都在哭，哭了一整天。
媽媽把你抱在懷裡，你笑著跟老師再見，我沒有回頭，因為此刻媽媽已經淚流滿面。
你是我的孩子，所以無論如何我不會丟棄你，這話我一遍一遍地跟你說，直到你點頭，說，媽媽，我去幼兒圓，再也不哭了，我就乖乖地等媽媽來接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