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淚落成江
一直是這樣想著和做著:在任何境況下,我會百萬分地關照我的孩子們,讓他們健康成長,幸福安康。
可是,那一天晚上,由於兒子的失聲痛哭,我從晚上7點起到11點一直淚落成江,無法阻擋……
那是去年春節前夕吧,學校放寒假了,離過年還有十幾天時間了。我帶著孩子去哥哥那兒住了幾天。哥哥嫂子工作很忙,他們每天一大早出去上班,到晚上9點多的時候才回家。我和媽媽帶著幾個孩子們玩得很開心。
一天中午,我12歲的兒子與7歲的侄兒在屋子裡玩耍時,兒子把侄兒的一個電動汽車玩具放在侄兒的小屋子,但卻忘了帶出鑰匙,把門給鎖上了。孩子們千方百計,也沒有辦法把那個玩具從屋子裡取出來,侄兒生氣了,對他哥哥說:“你今天給我把玩具取不出來,你就不要住我們家,也不要在我家吃飯”。孩子們的童言稚語,逗得我與媽媽開懷大笑,大家都笑著說:“好啊,哥哥一會兒給你取出來,這個玩具就歸哥哥了”。我與媽媽都沒有在意也沒多想,兒子卻不言不發,他一直在想辦法把那個玩具從小屋子弄出來。最後終於從門上框用棍子捅開門鎖,把玩具取出來扔到侄兒的懷裡,拿起他的書包就往外走。我和媽媽攔也攔不住,最後,在門口,兒子終天放聲大哭起來。看到長成174的兒子這樣大哭,我與媽媽出禁不住流出了眼淚。
本來那天中午,我和媽媽高高興興包了一上午餃子,孩子一個也沒有吃就捲包離開了哥哥家,我只有跟著孩子回到我們住了五年的學校教師公寓。這裡就是我的家。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了。我給孩子們做了些飯,孩子們高興的吃了,就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可是,我的心卻一直沉陷谷底,無盡的淚水彙集成江,奔流不止……一切的一切,讓我的痛楚無法言表。
這時,我又接到孩子爸爸的電話:“你是怎麼樣做母親的?兒子上國中第一學期英語就沒有考好,你沒有盡到你應盡的責任”。是啊,我沒有盡到一個母親該盡的責任!?成天只知道踏踏實實地工作,任勞任怨地承受,一門心思地想著為著我的親人和學生活著,覺得這樣的人生才是我生命的全部。可是這樣追求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滾燙的眼眶流出的淚水居然是如此的冰冷,滑過我冰涼的肌膚,讓神經戰慄。多久沒有哭過了,久違了;悲傷的感覺,久違了;不堪一擊的脆弱,久違了。無什麼而哭呢?我不知道。哀悼自己曾經似有似無的愛情嗎?我不知道。從未有過的無助感與挫敗感向我襲來。這麼些年,瘋子一樣地打拼著,可目標呢?曾經以為,自己所做的都是對的,都是通向未來堅實的一步。可是,那一瞬間,這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躺在床上無聲流淚的我,深深絕望。
我不會小鳥依人,更不是嬌弱纖細,生活將我磨礪得粗糙而又直白,像塊稜角分明的頑石,從不給自己軟弱的藉口,因為這讓我更加彷徨和無助,女人應有的似水柔情之於我,太奢侈。可是我本是一個柔情似水的女人。我始終做不來別人心底裡那個嬌滴滴的可人兒,只是個失敗透頂的女人,一個不能給他人最需要的滿足感和自豪感的女人。
就讓無盡的淚水洗滌忘我的過去,從明天開始,臉上掛著平和的笑臉,換一種活法,重新活人。只要心境是坦然的,心情是愉快的,就好。
聽朋友們的奉勸,為自己活著吧!也許不算是自私,該是時候了。
※本文作者:竹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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