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南湖
春天象開了屏的孔雀,還在緩緩展翅的當時,人們就迫不及待地圍觀、攝像……
被冬久困了的人們,攜了兒女,邀了朋友,簇擁到各個能目擊春暖花開的場所。南湖,當春風起時,最易定小孩大人不約而同地想起的就是它。此時,南湖廣場上已是風箏滿天,蝶舞飛揚。
爺爺奶奶帶著孫子,風箏放得最是認真,起跑的功夫讓爺爺把風箏放飛起來,孫子在一旁嚷著,待風箏相對穩定,奶奶接過線,孫子拿著線團,仰著頭,兩人慢慢放線,那虔誠的神態,讓身邊孤獨尋找的人羨慕不已。
而相約出來的花季少年,是約了一顆浪漫的心,手裡的風箏還沒飛多高就跌下來,然後繼續放飛,一次又一次,並傳來一次又一次滋潤春花春草的笑聲。
兩位年青小夥,仿了萊特兄弟的模型飛機,在南湖廣場湖岸風口處,一次次地試飛,引來無數人圍觀喝彩。今天,南湖水波的熒光,南湖廣場花草樹木的清香已全聚焦在他倆身上,儘管他倆已跌得滿身灰土,面目全非。
女兒現已是放風箏能手,不需我的幫助。靜靜的,我跟著她或坐或走,看著她手中放飛的風箏,如一隻快活的燕子,忽上忽下,忽緊忽慢,控制得煞是穩妥,不禁自嘆不如。
累了的女兒,收了風箏,挽著我的手,解意地問:媽,我陪你到南湖走廊走走吧?¬——不知覺地,似乎沒了喧鬧,沿南湖走廊,只有細碎的水波拍打湖岸,魚兒湖藻等時不時冒冒氣泡,隱隱地向岸邊遊走的人傳遞著它們的音樂。
夕陽給湖面鋪了一層薄薄的紅絲毯,絲毯中間,分明是另鑲了一條長長的金色絲巾,微風吹來,絲巾飄飄蕩蕩,纏纏綿綿地漾在水中央,久立凝視,不禁想起多年前畢業給學友的一句留言:晚風輕送,眉心楚動。當夕陽收起最後一抹微紅時,絲毯、絲巾也飄然而去,湖心似乎頓顯凝重而悲蒼。
不知不覺,已到了南湖走廊的盡頭。
湖對面的龍山遠遠的從煙霧瀰漫中逐漸展露身姿,幽幽的黃昏籠罩下,如一條姣龍,橫臥南湖,飲天地之仙氣。數只鷺鷥,消無聲息地掠過水麵,飛揚輕捷的舞姿,在山與湖之間迴旋。此時無聲勝有聲——山與湖、湖與鳥、鳥與山在互訴情懷,共譜一首恬靜之歌。
此時,容不得半點閒言雜語,消然而至的夜暮,似乎要把我們這些粗俗的濁物消隱。
尋了一條長石凳,輕輕坐下來,平日裡嘰嘰喳喳的女兒也悄然地緊跟著,隱約而模糊地感受著這一切。閉上雙眼,幻想著自己也變成這裡了一隻鳥,或是山上的一粒石,或是湖中的一滴水,消融,消融……
靈動的風,帶著遠古的氣息,撩撥湖弦。
※本文作者:南柯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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