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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父母之間的小故事

故事集1.81W

與父母之間的小故事 1

與父母之間的小故事

花花綠綠的瓶子,讓正在自行車上疾馳的媽媽迅速地停下腳步,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啪”的一聲,所有的圖案便全變得模糊不清,易拉罐在媽媽的腳下被踩成一個壓縮的柿餅。媽媽彎腰喜滋滋地撿起來,滿臉春風地將它扔進自行車的前貨框裡。

媽媽的這套動作完成得如此嫻熟,讓我不得不懷疑她每天練習的頻率。越是這樣想著,就讓我越是大為惱火,不曾指望有一位在人前人後“金光閃耀”的媽媽,但我也不願意讓人指著自己的背影悄悄嘲諷我有一位“撿廢品”的媽媽啊!

漸漸地不和媽媽上街,不和媽媽走在一起,住在媽媽為我搭建的安樂窩裡我自由自在地生活著,易拉罐的聲音永遠消失在耳膜之外了。

沒有想到,我會再一次與它相遇。

十八歲那年,遠在另一個城市求學的我突然遭遇“麻疹”的侵襲,高達四十二度的體溫讓我心電圖失控,口吐鮮血,兩眼幾乎失明。躺在病床上,死神離我僅一步之遙。我喃喃地叫著:“媽媽,媽媽,你送我去北京醫治吧。”對生命的渴求,讓我想要死死地拽住她的雙手,不捨得鬆開。等坐了幾天火車的媽媽匆匆趕到醫院,踉蹌著躍入視野的時候,我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媽媽抓住我的雙手,深深地放在懷裡:“孩子,我永遠和你在一起。就是砸鍋賣鐵,我也送你去最好的醫院,治好你的病啊!”

昏黃的燈光,寥寥可數的人一一散走之後,媽媽扶著我說:“今晚回不去了,我們找家旅店住宿吧!”在長長短短的小巷裡來回詢問,旅店女老闆刻薄的眼光讓我漸漸心浮氣燥,媽媽說:“我再問這家,如果還是這樣貴,我們就回到起初第一家吧,只有那便宜。”我點點頭,然後就在此時,我看到了熟悉的一幕,深更半夜裡,“啪”的一聲,媽媽彎下腰撿起那個“爛柿餅”的易拉罐,放進了口袋……

我幾乎是一個箭步衝到媽媽的面前,抓起她的口袋,狠狠地將那個“爛柿餅”掏了出來,憤恨地扔到地上:“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撿這玩意!”

媽媽僵立在那兒,半天沒有出聲,爾後將我拉進最後那家旅店,沒有問價,直接住了進去……

一個廢舊的易拉罐送到廢品收購站是五分錢一個,媽媽平均每天能撿二十個易拉罐,一個月三十元錢,那幾乎是媽媽一個月的生活費。

媽媽一個人開著一個豆腐作坊,凌晨兩點起來磨製豆腐,四百元錢的月收入。那個錢是不能隨意花費的,四百元,那是當年的我,一個學子的普通開銷。

四年學習,媽媽沒有買一件新衣,不忍奢侈地多吃一餐肉,僅僅將散落在大街各個角落的易拉罐隨意地撿起,卑微地生活著。

知道這一切,我已經大學畢業了……

與父母之間的小故事 2

我快三十一了,剛買了房子。有了新房後,相戀六年的女友終於和我商定了婚期。說來慚愧,買房的錢絕大部分是女友家出的,她本來態度一直很強硬,說等我掙到買房的錢後才跟我結婚。前不久在她父母的資助下,我們終於成了有房一族。

婚期定好後,女友和我商量,說是要請我的母親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沒吱聲。

不是我不孝順,我和母親實在是親熱不起來。我的老家在一個偏僻的山村,父母親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母親二十九歲時才有了我。我小時候體弱多病,三天兩頭上醫院,記憶中每次母親揹著我去看病時都會跟父親爭吵,原因就是父親將存在罐子裡的錢拿去買酒喝了,母親沒錢給我看病。次數多了,兩個人慢慢由爭吵變成了打架,最後母親提出離婚,父親當場答應了。

我那時是一心想跟著母親的,但半個月後,母親突然不爭我了,收拾了幾件衣服,回外婆家去了。不久後,父親出門打工,將我帶在身邊,母親和那個小山村漸漸淡出了我的記憶。在我二十歲參加工作後的第四年,父親因為嗜酒如命,得了胃癌,我花光了所有的錢也沒能留住他的命。

我原本不指望父母親能給我留點什麼,父親走了,母親沒訊息,我也不打算去打擾她的生活。可是兩個月前的一天,素不相識的舅舅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陪母親來城裡的人民醫院看病,叫我無論如何都要去見見她。我來到人民醫院,到了約定地點,見到了陌生的舅舅和完全沒有印象的母親,我完全張不開嘴,母親倒是沒有流露出陌生感,見到我又激動又驚訝。

她拉著我的手問長問短,聲音非常沙啞。舅舅告訴我,母親嗓子不好,她一直不當回事,這次嚴重了,才來城裡看。舅舅幾次張嘴還想說什麼,但被母親制止了。我猜想他是想讓我這個做兒子的給點錢看病,所以也沒有深問。我客客氣氣地請兩位老人吃了一頓飯,和他們聊了會兒天,送他們回去了。從舅舅口中我知道母親和父親離婚後,一直待在外公外婆身邊,沒有再嫁。

回家後,我將這件事給女友講了,並推說母親身體不好,不能出席我們的婚禮,可女友一聲不吭,陷入了沉思。我以為她心裡動搖了請母親來的念頭,趕緊趁機勸說道:“參加婚禮的客人見我突然冒出個又老又土的娘,一定很驚訝,到時候我的臉往哪裡放?再說她從來沒有盡過撫養我的義務,為什麼我一有喜事她就出來了?”我的話剛說完,女友就生氣了,拿出電話非逼我立馬打給母親,當著她的面邀請母親來。我被逼無奈,只得打了。電話是舅舅接的,我請他轉告母親我的邀請,舅舅很激動,一口答應了,說我婚禮前一天,他會親自把母親送過來。

晚上我又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她很激動,在電話那頭沙啞著聲音跟我說,她很高興我能邀請她參加我的婚禮,但是她不能來了,上次來城裡因為暈車,回家後很多天都不舒服。我心裡暗自高興,一口答應下來,並打算不將這個訊息告訴女友。

很快,我們訂好了酒店,安排好了一切。離婚期只有兩天了,女友佈置好了新房,並將客房也鋪上了嶄新的被褥,說這間屋子讓婆婆住,我悶著不吭聲。第二天,女友早早催我去車站接人,我這才一拍腦袋說我忘記了,母親曾經打電話說怕暈車來不了。

女友顯然對我很不滿意,硬拉著我要去老家將母親接來,我覺得女友不可理喻,於是兩個人吵了起來,最後女友的話給了我當頭一棒:“你知道咱們買房的錢是從哪裡來的嗎?不是我媽給的,是你媽偷偷塞給我的!她不想讓你知道!我不肯收,她都快跪下來哭著求我了。我當時就想了,不管你們以前有什麼恩怨,你是他唯一的兒子,她老人家一輩子只有這麼一件大喜事,說什麼也得請她來參加!以後讓她跟我們一起住,我們養她!”

我驚呆了,問這是怎麼回事。女友告訴我,半年前,母親找到我女友,親手將一張存有二十萬元錢的存摺給了她,說這是做母親應該為兒子付出的。母親還說她知道我女友和我相戀六年了,是個可靠的女孩,怕我不要她的錢,這才找到女友,囑咐女友先拿去買房,別讓我知道。

在婚禮前一天,我和女友一起回到了多年未回去過的小山村,找到了舅舅家。舅舅很開心,趕緊拉著我倆進屋,他朝屋裡喊了幾聲,卻不見我母親出來,舅舅說:“剛才還在呢,一定是知道你們來了就躲起來了!你們先坐吧,我去找找看!”

我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見了我要躲起來,帶著疑問等了很久後,舅舅獨自一人回來了。他說母親是存了心不讓我們找到,不知道躲哪裡去了。我疑惑地問舅舅為什麼,舅舅點燃一支菸,坐下來對我們講了母親的事。

母親沒文化,還有點迷信。當年她和父親爭我的時候,到街上的算命先生那裡為我算了一卦。當時算命先生說,母親是屬虎的,我屬羊,我跟母親在一起,是羊入虎口,相剋;我小時候經常生病,就是最好的證明。母親這才知道自己是罪魁禍首,她便不再和父親爭我,驚恐地收拾包袱離我而去。

後來她託人千方百計地打聽我的訊息,得知她離開後我沒病沒痛,這下更相信算命先生的話了。母親成天待在家裡,因為思念我而號啕大哭,她聲音清脆、嗓門兒極好,哭得外公外婆心裡跟貓抓似的。外公給她介紹物件,她不理不睬只顧哭,終於激怒了外公,說她成天跟哭喪似的,人家哭喪還能掙錢,她一直哭只會給家裡帶來黴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母親第二天竟然去了村裡的喪葬禮儀隊,做了一名職業的哭喪者。或許是母親思念我太深,或許是覺得自己命苦,母親每次哭喪都傷心欲絕。她的哭聲感染了亡者家屬,大家也跟著哭起來。慢慢地,母親竟然成了山村裡小有名氣的哭喪者,她也因此有了比較豐厚的收入。在這些年裡,母親因為用嗓過度得了咽喉炎,嗓音又沙又破,舅舅就勸她別幹了,說她的錢足夠養老了。

上次母親生病去醫院拿不出錢,舅舅這才知道她將錢全部拿給我買房了,他約我出來,想讓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但被母親阻止了。

我想著母親身穿喪服哭倒在別人靈前,不由得悲從中來,我想,我一定得等到我的母親,讓她參加我的婚禮。

掌燈時分,母親悄悄回來了。一進門她就壓低嗓音問舅舅我們是不是走了,我和女友從裡屋出來,母親顯然吃了一驚。我一把抓住母親的手,叫了聲娘,哽咽著對她說:“娘啊,沒有您,我到哪裡去拜高堂?”

母親慌亂地擺手,說她去會給我們帶來晦氣。我們左勸右勸,迷信的母親就是不聽,眼見無果,我硬著心腸說:“那好吧,你不來,我們婚也不結了,回去後就將房子賣了,把錢還給你養老。”

母親急了,沙啞著嗓子說:“兒子,你是不是覺得那錢也晦氣?那錢我是衝過喜的,哭一家所得的錢,拿到一家辦喜事的人家去換,就能沖喜。為了那些錢,我這二十多年不知道跑破了多少雙鞋,你可不能不要!”

母親的話讓我心如刀絞。在我和女友的堅持下,母親終於同意連夜和我們一起回城。

第二天,婚禮如期舉行。拜高堂的時候,母親穿了件棗紅的外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我和妻子朝她三鞠躬時,她喜極而泣。我腦海裡突然湧現出了小時候在老家聽過的一首《哭娘》:

抬頭看我娘,臉已黃,發已蒼。娘這一輩子,不喝辣,不吃香,不穿好衣裳,心思全在兒身上。

大喜的日子,我想忍住眼淚,卻不知不覺間淚已成行。

與父母之間的小故事 3

我的父親就是做豆腐的,人稱“豆腐匠”。

在我們家鄉,起得最早的是雞,雞叫幾遍後,太陽才慢慢地升起來,日出而作的人們才陸陸續續地離開溫暖的被窩開始一天的勞作,而在我們家,起得最早的永遠是我的父親。為了趕上人們早上做菜,為了有時間白天出去叫賣,做豆腐的永遠要半夜就起來,等到雞醒了開始叫時,他的工作已經接近尾聲了,等到我們起來時,院子裡已經飄滿了豆腐的馨香,一些買豆腐的人已經來光顧了。

人們看到的是又幹又薄的,金黃噴香的幹豆腐,而從黃豆變成豆腐的複雜而辛勞的過程,是很少有人知道的,因為這一切都是在人們的夢鄉中進行的。父親的工作永遠是寂寞的,陪伴他的永遠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和那頭圍著磨道轉的忠實的毛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人類的正常的生物鐘,夢鄉中的被窩對人的誘惑不次於美酒佳餚。我偶爾幾次有事起早,母親叫了好幾遍,都不願意起來,那熱乎乎的火炕,溫暖的被窩,好像一塊巨大的磁石,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而我的父親從二十幾歲起,直到現在年近半百,每天都是半夜就起床,此中的辛苦可想而知了。

能起早,對做豆腐的人是第一個考驗,如果經受不住這個考驗,就沒有資格做豆腐匠了。其實這樣還遠遠不夠,除了起早之外,做豆腐這個活的單調、勞累也是一般人忍受不了的。做豆腐的第一道工序就是磨豆漿,煮豆漿,過包。所以要把這三個活算一道工序,是因為這三項是同時進行的。一邊是一盤石磨,一頭毛驢在不停地圍著磨道跑,隨著磨盤飛轉,乳白色的豆漿汩汩流出。另一邊一口特號的用來熬豆漿的大鍋,鍋旁邊一口大缸,上邊掛著由一個粗大的十字架吊起的用細紗布做的用來過濾出豆渣的豆腐包。這時父親要同時照顧到三個方面,那邊磨盤上的豆子少了要及時添上,磨盤下面的盛豆漿的桶滿了要及時提起來倒入鍋中。這邊要看著那口大鍋,沒開時要加火,開了要即時撤火,掌握火候是很關鍵的,火小了,鍋開的慢,浪費時間,火大了,就要糊鍋,這樣會影響幹豆腐的味道。熬好了豆漿要一瓢瓢地舀到豆腐包上過包,豆漿濾到大缸裡,渣滓多了,就要用沉重的豆腐夾子用力夾,以便把漿汁濾盡,再把渣滓舀出來留作餵豬的飼料。這時的父親像嫻熟的架子鼓的鼓手,鑼、鼓、鑔一起來一樣,添黃豆,提漿子,熬漿子,舀漿子,過漿子,倒渣滓,演出了一出熱鬧的豆腐交響曲。這段交響曲要持續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一曲終了,父親早已經是筋疲力盡,腰痠背痛了。然後是往漿子裡點滷水,把豆漿變成豆腐腦,這是個技術活,不用什麼體力,父親可以藉此喘息一下。然後還有很多煩瑣的活,才能做出豆腐來。

做豆腐的艱難還不止於此,豆腐坊的勞動環境的惡劣,是一般人難以想象的。無論冬夏,豆腐坊總是蒸汽的世界,那口熬漿子的大鍋放出滾滾的蒸汽,把不大的豆腐坊變成了桑拿浴室,爸爸就天天在那裡洗桑拿了,汗水和蒸汽水混到一起,衣服都可以擰出水來。夏天還是好的,儘管夏天的悶熱潮溼讓一般人受不了,但也就是熱,就是大汗淋漓罷了,溼透了的單衣換起來也很容易,到了冬天,就更遭罪了。黑龍江的冬天,滴水成冰,人們要穿上厚厚的棉衣棉褲,但幹起活來身上會出不少的汗,再加上豆腐坊裡的滾滾熱氣薰著,爸爸的棉衣很快就溼透了,然而等煮完漿子過完包,屋裡就會突然冷下來,再時而出去乾點啥,衣服的外面很快就凍成一個殼,這時父親就像穿了一身盔甲,只有身體的熱量去把冰融化,可想而知,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啊。儘管父親的工作都是在半夜三更完成的,多在我的夢鄉里,但由於天長日久,我總有機會看到父親的勞作,父親在豆腐坊忙碌的身影至今還時時在腦海浮現,其中最難忘記的就是父親穿著冰凍的盔甲走路的情景。那是嚴冬的一天,我感冒了,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了一會早早就醒了,於是我好奇地想出去看看父親做豆腐,剛一出門,一股刺骨的寒風襲來,是寒冷的西北風,我打了一個冷戰,一輪圓月灑下清冷的光,稀疏的星星,在寒風中眨著眼睛。我剛剛走到豆腐坊門口,就看見父親出來幹什麼,我就看父親走路的樣子很特別,胳膊腿都很僵硬,走路時還刷刷的響,我就趕緊上前去摸爸爸的衣服,才知道外面結了一層冰,裡面都是溼的,我說這衣服這麼溼外面都凍冰了,多涼啊,還不趕緊換一件啊!父親笑了,天天這樣,哪能換得過來啊,再說也沒有時間換,這裡離不開人,這樣習慣了,也就不覺得涼了。他趕緊催促我,你來幹啥啊,天這麼冷,快回屋裡去吧。我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還冷的打寒戰,父親穿著溼透了,外面還凍著冰的衣服該怎麼樣呢,我不知不覺的流出了眼淚。

這樣的單調、膩煩、勞累艱苦的活計,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周而復始,父親就這樣從剛結婚時二十幾歲的英俊的青年堅持到現在年近半百,他幾十年的美好歲月都交給了豆腐,至今樂此不疲。當然,豆腐也給了他豐厚的回報,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已經成長起來的女兒。父親鍾愛著他的豆腐,更愛他的女兒,看到女兒一天天長大,特別是考上大學時,父親的喜悅是難以言表的。

我喜愛豆腐,更敬愛我的父親,我不能像他那樣做出美味的豆腐,但我要像他那樣的執著、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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