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糖一樣融化
什麼時候才能融化?
讓我像糖一樣融化,
坍倒在你白玉的腳下?
什麼時候才能打開?
讓幸福像門一樣打開,
所有喜悦的飛鳥不請自來?
啊,究竟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能將世上所有你喜歡的東西都買回家?
什麼時候能讓你真的無所懼怕?
什麼時候能天天看着你微笑,
什麼時候我也會淚如雨下?
翻看以前的筆記本,這是裏面我抄下的唯一一首現代詩。心,還是微微動了一下
像糖一樣融化,剛開始在張愛玲的文字裏看到這句話時,心也是莫名的顫了一下的,以為那是初見,卻不知,原來不過舊識,只不過隔了一些淡漠的日子,自己忘了。張的文字很灰,可是,總有那麼一句兩句,叫你一眼就瞧進了骨子裏,再也無法捨棄。這就是他們所説的驚豔麼?倘使別的句子驚的總是人心底最深處最碰觸不得的柔柔的疼痛,那麼這一句總該是可出驚出一股暖暖的湧動,些許甜蜜的嚮往和淡淡的憧憬。
細想,那也是一段灰沉倦怠的日子,肯把它費神抄下來,該是它也曾深深打動過我。像糖一樣融化,多麼奢侈的嚮往!很多時候,以為銅牆鐵壁百毒不侵是一種驕傲,以為淡然笑看一切是一種真正的成熟,只是從來不曾想,也或許是根本不敢想那是否就是另一種自欺欺人。人心再怎麼變,都該是軟的,不管你給它披怎樣的外衣。渴望感動,就是我們在試圖柔化自己的內心,雖然它在一日一日粗糙的日子裏一日一日的麻木。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是一種幸福,能夠看着你微笑,淚如雨下,這也是一種幸福。其實有時候,幸福原本也很簡單。可以在一個人面前肆無忌憚地哭,肆無忌憚地笑,可以放縱一下自己的刁蠻和任性而不用擔心傷着誰,又是,怎樣一種酣暢淋漓的幸福啊!
記得小時侯,僅僅是遙想一下過年,就能讓自己快樂很久幸福很久。等待的過程,也是體驗幸福的過程。其實過年有什麼,不就是小孩子穿着花衣吹着汽球麼?可小孩子就是感覺快樂,感覺幸福。或許年本來就是給小孩子過的。還有就是,不管你怎麼調皮,過年時總能得到父母的寬寵。即使父親忍不住了要罵你,母親的一句“過年呢”,總能換了父親的一個嗔笑。可不是,過年呢,大夥都高興的日子,有什麼理由自己不高興呢?不知現在的小孩過年是否也感到格外的幸福,因為現在的花衣和汽球於他們實在不過是否願意要的問題。
幸福真能像門一樣打開,所有喜悦的飛鳥不請自來嗎?可是現在的門,一般情況下都是關着的,它只是等着被敲的時候才開。幸福大約是從來不會去主動敲人家的門的,它矜持而驕傲。那麼,還是渴望幸福像窗户一樣打開吧,不管心門關得多緊,總會開扇小窗透縷陽光吹絲風進去,何況,現在已經春天了。如果你在夢裏被某種奇妙的歌聲驚醒,請不用猜測,那定是所有喜悦的飛鳥在翩歌起舞,幸福滿屋。
※本文作者:聽雪*※
-
播秋雨
天悶熱,我赤着背也不能勸住汗的流淌。拉煤車在不平的土路上顛簸着,本來就塵土飛揚的土路更加“焦躁”。我踏上這熟悉的故鄉土路,無奈地挽起褲角,任憑煤灰色的塵土和汗毛雜在一起,任憑煤灰色的塵土鑽入鞋中襪中……一個月沒有下雨了。麥收後的人們急得發狂,麥...
-
淌在黃昏時的春宵輕夢
信件應該是昨日抵達的。寒雪,你將時間掐得準確無誤,我的生日有你的祝福是件多麼有顏色的事情。知道麼,寒雪,當我打開如約而來的禮物,我欣喜的心情不亞於那些珠子燦爛。我要你將那些鑲在婚紗上的珠子郵寄於我,閒下的時候將它們隨意串聯,然後在手心玩弄,並不戴在手上...
-
雨季的煩惱
兩個颱風“榴蓮”和“尤特”席捲廣東而來,家鄉的樹木被吹殘一片,大雨的傾盆給這片土地帶來水災,猛烈的颱風把一切吹殘皆敗,而心靈與思潮也彷彿被這兩陣颱風襲擊而捲入深淵之底,在大雨中淋漓不停,在陰沉的天空裏陷落,昏昏沉沉,開始胡思亂想一片麻木。天依然在不...
-
青姨
站在地頭,回身望去,饅頭一樣的黃土墳頭已經被花花綠綠的花圈完全遮掩住了:那裏邊躺着青姨,躺着心底最善良的青姨。媽媽沒有兄弟,只有姊妹三人,青姨排行老二。青姨的命很不幸,外婆去世的時候,媽媽十二歲,青姨僅僅八歲。可以想見窮苦的家庭裏,一個從小失去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