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走过阴郁的日子
1
他坐临近窗户的那个老位置上,点好了咖啡,怀着甜蜜的感觉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她很快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已经是一种默契,甚至是一种习惯。
她来了,步履有些匆忙,原本瀑布般的长发被微微的春风掀起了波浪,展示着一种别样的飘逸,好像还是哼唱着她经常挂在嘴边的我轻轻的来那句歌词飘悠过来的。只是,那秀美的脸庞不是以往的笑嘻嘻,而是那种红扑扑的灿烂。她深情地看了他一眼,就扑进怀抱里搂紧他的脖项送上了热吻。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她那滚烫的吻融化了,但心里却是惊愕万分,因为她早已满脸的泪水。莫名其妙的他,只有揣着狂跳不止的心,眯着眼睛紧紧地拥抱着她,让她的泪水淌个痛快。
亲爱的,是不是吓着你了?她温柔的话语唤开了他的眼帘,泪眼婆娑的她微笑的表情让人心疼不已。她侧过身来,继续用左臂勾着他的脖子,腾出右手擦拭着留在他脸颊上的泪痕。亲爱的,你知道吗?考上了!
2
他被笼罩在天旋地转之中,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默默地勾下脑袋开始亲吻她的双眼。她热烈地回应着,但那泪水依然汩汩溢出。
她挣脱了他的拥抱,坐进对面的沙发里,扯出纸巾擦拭着泪水的同时,一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
真想陪着你一起哭啊!他语速缓慢而且声音有些发颤,叹息了一声接着说,第一次见你流泪,而且还是喜悦的泪,高兴的有点想哭!
知道吗,这可是憋了一年的泪水,实在是憋不住了!她的话刚出口,那泪水又哗啦啦地淌了下来。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她心里的苦楚。
3
其实,在她走出考场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已经觉察出来了,经过复习和考试折磨之后的她,热烈奔放依故,但多了冷静,学会了叹息,偶尔还在眼神里夹杂着抑郁。
他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从来就不愿意服输的她,因为考试发挥的不够理想,遗失了不少自信。尤其是心里已经把失败作为事实接受了下来,回首往事心有余悸,展望未来痛苦不堪。因为,读研是既定目标,再吃多大的苦也得冲刺成功。
他没有更多的甜言蜜语,却会想着法子转移她的注意力,帮助她摆脱心头的阴影,寻找以往的自信。让他欣慰的是,每当面对面讨论问题的时候,因为某些分歧,她会在他不厌其烦地讲道理的刺激下据理力争坚持己见,骨子里的自信暴露无遗。
4
她也知道,这时候的他,心情极为恶劣。他负责的那个项目,事关荣誉,也事关前程,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失去了应有的支持,严重的挫折感让他倍受煎熬,甚至琢磨着退出这无序的竞争,去重新寻找自己的生存空间。
她默默地陪伴着他,用温情安慰着他。因为有她,他才没有继续沉沦,而是重新振作了起来。他们一起分析以往的失误,预测未来的结局,策划应对的方案。想最坏的结局,做最好的努力,是他们达成的共识,
每次分手的时候,她总是勾住他的脖子送上温柔的吻,然后贴近他的耳根说,亲爱的,你很棒的,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哟!
5
身后的冬季,少雪而寒冷,但心里的甜蜜和温暖,已经成为永恒,留在他们记忆的深处。
她拨拉着小巧的咖啡杯,含情脉脉地说,你知道吗,有过多少个夜晚,觉得孤灯之下苦熬实在太可怜了,对着镜子看到憔悴的自己,真想哇哇大哭。没想到居然考上了,现在,真想大哭一场,哭出积压在心里的郁闷。
他想起当年的那个大院,除了自己那盏小台灯以外,只有厕所的灯光没有熄灭。夜幕像铁锅般的扣下来,让他觉得压抑觉得无助。不知有过多少次,他是看到了阳光才关掉了灯光。至今,他觉得这辈子最对不起自己的,是欠下了一笔又一笔瞌睡账。
他一口喝掉那杯凉咖啡,起身走过去,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庞,把她缓缓地拽了起来,轻轻地吻住她的唇。然后,紧紧地攥住抓住她的双手说,亲爱的,我们手牵着手走进了春天,你想哭就哭吧!
※本文作者:秦吉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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