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媽

昨天給家裡打電話了。媽媽不在家。
小妹回家接的電話。我問她，咱媽去哪兒了？她說，媽媽給老舅幫忙，很忙。最近一直很忙。我木然。
我記得自己再家的時候，媽媽總是很閒啊。怎麼？
上高中時，我們便住校。基本上是一週回家一次。我也一樣，那時我每週都回家。回家時媽媽總和我在一起，一點也不忙。算不得悠閒，但也很有空。總是陪我說話。回家真的很溫暖。所以，有時學校放一天假，我也回家。沒什麼事，就是想回家和媽媽說說話。僅此而已。
也許那時她就是不忙，也許只是我回家時不忙。
上大學了，離開了家，也離開了媽媽。孤身一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很想媽媽，也很想家。總是給家裡打電話。每次打電話時，她總是在家，很少有不在家的情況。每次打電話，我們總能說很多話，很長時間。
大學的八分之一很快就完了。寒假，我回家了。家裡其實一切如故，除了父母。我很納悶：我才不在家幾個月啊，父母怎麼就老了那麼多呢？媽媽的皺紋比以前多了很多，父親也一樣。小妹很我說，你走後，媽媽找了個臨時的工作賺錢。天天都很忙。我突然就很內疚，很自責。媽媽為我操心，賺錢供我念書，我不但沒好好學習，還亂花錢。回家後還很懶的不幫媽媽幹活。這次回家媽媽真的很忙很忙。一天到晚都在忙，忙裡忙外。很少見她閒著。我問她，她就說是就過年了，收拾收拾，乾乾淨淨的過個好年，然後又自己很忙了。
我和哥哥都在忙自己的事，父母則在為我們忙前忙後，為我們而忙，忙的不亦樂乎，從無怨言。哥哥在西安忙事業，我在蘭州忙學習，爸爸忙著賺錢，媽媽則總是在家忙。我們一家人很難團團圓圓的在一起，特別是我。到了大學以後，幾乎和家人一年就見幾次。所以，儘管忙，媽媽卻總能抽出時間和我坐在一起說說話，拉拉家常。我回家的日子裡，一家人幾乎都很高興，當然媽媽是最高興的一個。媽媽每個大晴天就和我坐在院子裡說話，很高興，我也很高興。高興的時候天很短，假期也顯得很短。轉眼間，寒假結束了，我也不得不返校了。
走的那天，媽媽仍在不斷的和我說話，好象要把一輩子的話說完一樣。我也很樂意的細心的聽，生怕錯過什麼一樣。上車了，我看著媽媽幫我搬行李，送我上車，還是很忙。不過，我看見媽媽眼裡有什麼東西在晃動，可媽媽還在強笑著和我說話，叮嚀我在路上該注意什麼。還是那麼細心。我說，你回吧！車一會就走呢。媽媽沒說話，笑了笑，沒動。彼此沉默了一會，媽媽突然說，你等一下，有東西沒拿。然後就匆匆回了家。沒幾分鐘就出來了，拿著幾個橘子。到了給我打個電話，媽媽說。
車開了，媽媽離我越來越遠，她那單薄的身影也越來越瘦小。瘦小的她在風裡晃。好象一不小心就將被風吹倒一樣。
九個小時很快，我到學校了。很疲憊，剛到宿舍，什麼也沒放，就打了個電話給媽媽，媽媽說，到了就好。我聽的出，媽媽也很疲憊，我也知道，她一定也一夜沒睡覺。
你走了，我突然就不習慣，一個人在家，寂寞！媽媽說。
我無語，除了淚。
我想，媽媽真的老了吧！
※本文作者：fish不再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