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海
獨自悵惘,獨自憐憫,當夜幕漸漸降臨的時候,我才鼓足勇氣,抬起頭去看你的雙眼。看著這漫天的星星,卻走在這長滿雜草的路上。狂風驟起,塵土迎面撲來,我回望,卻發現只有自己的腳印在此刻如此清晰。
風包裹著沙,沙緊緊與這迎面而抖動的草纏綿著。想著,念著,卻忘記了這所有的記憶都與我無關。彷彿此刻天地間只剩我一人去感觸。哭不出來,無所謂悲傷。
站在草叢裡,旋轉,旋轉,然後眩暈,重重地倒下,閉上雙眼,呼吸聲是如此的熟悉,夾雜在這風聲中,卻突然聽見有東西滴落在這草上的聲音。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是如此澀,如此苦。滴落下來的聲音是如此清脆。或許是流下來的汗水在此刻傾瀉而出了吧,彷彿周圍的一切在圍繞自己旋轉。
站起來,看著遠方,遠方卻毫無一物,仍是整片整片的草,在我的眼前鋪展開來。於是,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腳挪不開了,抬頭看,卻發現是整片海。原來海水是如此清澈,海浪尖頭不小心觸碰到礁石上。譁……我站在原地,似乎自己站在浪尖上,被狠狠地扔在這冰涼堅硬的礁石上。
海水的顏色早已被這漆黑的夜幕遮掩了。或許海水的顏色早已被洗禮,繼而與這夜幕同色了吧,漆黑。同樣是空靈而生動的黑色。
海風就這樣與我的身體如此自然地交融,如此冷瑟,如此潮溼。這才真實地發現自己早已站在深海的邊緣,海水的高度遮住了大半個身體。狂野的海水彷彿要將我吞噬。拼命地喊,卻發現沒有人能在這海聲中聽見我那脆弱的聲音,或許只有在這一剎那,才忘記了一切,腦海中似乎被麻痺般,撕喊著救命。猛然間才看到一雙手向我伸來,我使出全身的力量去拼命拽那雙纖細的小手,手是如此地溫暖,如此地柔軟。一陣海浪又一次重重地拍打在我的臉上,這才發現那並不是一雙手,而是石縫中生長出的青苔,如此滑膩,但是那是根本抓不到也抓不緊的石頭,石頭被青苔緊緊包裹著。雨在此刻驟然而落,豎直而下,與海水交接在我的身體上。毫無聲息,我慢慢躺下,讓雨水與海水將我全部包裹。
在黑暗的終點,在海水狂妄的咆哮聲中,我醒來,卻看見天上多了一層淡淡的雲,潔白的讓人鍾情……
※本文作者:楓戀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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