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愛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和琪躺在一張床上,因為各自有心事,所以睡不著。
琪跟我講她和勝的故事。她說此時此刻,他一定不會想起她,那個曾經讓她以為是個愛情瘋子,因她而傷心欲絕的男人,而今,已為人夫。
認識勝的那一年,琪二十四歲,琪的媽媽特意從老家過來催促她的終身大事,也陪著見過勝幾次,其實琪的媽媽是喜歡勝的,她媽媽總說自己是過來人,勝的善良、老實以及正直,足以讓人託付一生,女人要是能找這樣的男人,就如找到了人生的避風港。琪說,她媽媽的一番話在當時她是不完全認同的,而在兩年後的今天,她才悟出其中的道理。現在想想,其實也沒有什麼比過來人的肺腑之言更貼近生活了。琪還想,此時睡在勝臂彎裡的人兒一定是笑著進入夢鄉的,一定是。
那年的勝總是讓琪覺得他傻傻的,沒有半點的主見,讓他往東,他便不會往西。也因為這樣成了琪不喜歡甚至討厭他的原因,總覺得少了男人氣概,所以琪告訴勝他們性格不合適,只能做朋友,勝說沒關係,只要給他半年的時間,如果半年琪還是不愛他,那麼他也無話可說。而在那半年的時間,勝常常以特殊朋友的角色出現在琪的視野裡,也為琪做了很多事,甚至包括很多連琪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我們這些同學像靜兒和芳都說琪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之一,因為有勝這樣的人為她默默地付出。可琪說她倍感幸福的同時,其時無形中感覺特別大的壓力,至於為什麼有壓力她想主要在於她對勝沒有感覺,始終沒有愛。於是在半年後琪毅然向勝提出了分手的要求,當時,勝聽過後好一陣沉默,爾後蹲在華強北的街上,哭得像個孩子,勝可是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啊。勝哭著對琪說既然從未牽過手,就沒有分手,勝說琪是上天給他最好的恩賜,實在想象不到沒有琪的日子他該怎麼過。可是,在琪當時看來愛情不是施捨,更不是憐憫,她說,2004年就在冬天她親手斬斷了一段最純真的戀情,逃到一個離勝不遠,但是勝找不著的地方。
在遇到勝之前,琪一直不相信世上會有至死不渝的愛情,其實我也不相信,更不用說在現實的深圳了。可是在遇到勝之後,琪開始相信愛情。我呢,仍然半信半疑!琪跟勝說分手後只過了三天的清靜日子,就接到勝的電話,他告訴琪他一個人在海邊,琪問他這麼冷的天氣,去海邊做什麼,勝說他已經三天吃不下飯了,心裡很難過,想死,死了就能一了百了。琪的內心一陣驚訝與難過,擔心他真的會做傻事。於是,琪問勝,是否真的愛她,如果愛,那麼就聽她的話先回家,不然他將永遠的失去她。不用說,我們大家都知道他是愛琪的,琪也知道這樣說他一定會聽她的話,等到情緒緩和一些時他改變主意說在海邊吹吹風后在回家,而琪還能說什麼呢,她想等他徹底冷靜下來,他會想明白的。一個星期之後,琪收到勝的郵件,他說他想通了,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擁有,放棄何嘗又不是一種愛?勝說他永遠的祝福琪,也祝琪早日找到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有困難時他仍然願意第一個站出來幫她!看完他的郵件,琪淚如雨下,心裡隱隱作痛,因為她放開了一個值得她用生命去愛的人。
而輾轉兩年後的今天,琪說如果當初他們相愛,一定會很幸福,想必她是後悔了,都怨吧,誰讓我們這一群人都把愛情想象的過於完美,可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完美的事物,也沒有完美的男人和女人,更談不上有完美的愛情,從來愛人只有合適與不合適,般配與不般配,沒有完不完美。
我替他可惜,可是事已至此,又豈能是如果愛來憑空想象的呢?我想彼此之間多一些包容與寬容,說不定也會是愛!
※本文作者:春暖花亦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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