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綻放在春天
我有一盆秋菊,竟然在春天裡綻開了豔麗的花朵。
這盆菊花是我正月裡移栽的,也並非什麼名貴的品種,只是普通的九月菊而已。紫砂的花盆,並排栽了兩株花苗,就放在辦公室的窗臺上。也許因為佔據了陽光充足的位置,也許因為水肥充足,一個多月的功夫,它們就躥了半尺多高,且枝粗葉厚,精力充沛,生機盎然,給人一種酣暢,一種熱情,一種勃勃的生氣。每個走進房間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看上它兩眼。
記得清明節剛過,一位客人來訪。照例在欣賞秋菊的他突然說:“這盆花要開,你看這骨朵。”我笑笑說“不會,它是九月菊。”“真的,你看”他執拗地指著其中的一棵說。我趨前細看,的確,在一株菊秧的枝丫間抽出了一截短枝,枝頂舉著一個小小的花蕾。
起初,我並不在意,甚至以為這不合時令超規越矩的花朵註定會夭折,也許會悄悄地枯萎而絕不會正常開放,而眾多賞花者也都贊同這種觀點。可菊秧卻並不在乎人們懷疑的目光,它自顧自地成長,花蕾逐漸膨大,且於濃綠中逐漸顯露出鵝黃,實在是要綻開的跡象了。
然而,當人們都收回懷疑的目光,確信它能正常開放的時候,它倒不怎麼著急了,有十多天的功夫,它似乎一點變化也沒有,個頭不見長大,顏色也不見加深。
終於,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它堅定而驕傲地伸出了第一片細長的花瓣,宣佈了它奮鬥成功的訊息。
以後的日子,它逐漸地綻開了豔麗的笑臉,開成了拳頭大小的一朵標準的無可挑剔的菊花。自豪地接受人們驚奇的目光和讚美的話語,雍容地在夏風中微微搖曳。
也許是感嘆奮鬥的艱難,想盡力留住美好的時光吧,這朵花開得是那樣美麗。
有人說:花有魂。在這朵花怒放的時候,我常常對它沉思,如果這朵花有魂,那它一定是一縷芳魂,一定是一縷“敢為天下先”的探索者之魂,一定是一縷思想解放的先行者之魂,一定是一縷敢於打破枷鎖、打破常規、衝破黑暗慷慨悲歌的志士之魂。
開過了花的菊秧顯得瘦弱,和未開花那株相比矮了許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花無語,我無法解讀它們的心境,如果能夠破譯,我相信那株開過花的菊苗會告訴我很多哲理,它也許會說:敢於打破常規,敢為天下先,必須能耐得寂寞,忍受孤獨,承受逆境、能經受住眾口一詞的譏諷和失敗的煎熬,但這些我無怨無悔,因為我畢竟走出了平凡,因為我精彩過。
※本文作者:藍柳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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