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所想
孩子的生日,母親的苦日。昨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身為母親,大概都不會忘記自己的孩子降臨世間這一天吧?身為母親,我也切身感受了十月懷胎的辛苦和分娩時撕心裂肺的痛苦。所以,每年我生日這天,都要抽出時間買些營養品回家看望年邁的母親,和母親一起吃頓團圓飯。母親都70歲了,但記憶力很好,每年我生日的前一天,母親都要打電話提醒我:“夢啊,明天是你的生日,回家來吃長壽麵吧”。每當聽到母親溫和親切的聲音,我的心裡倍感溫暖和感動,總有想哭的衝動。
每次回家,母親總是不自覺地提起我小時候的一些往事。在過去的年代,人們重男輕女的思想非常嚴重,女孩早晚是人家的人,男孩可以傳宗接代,為祖宗延續香火。因為我上面有個姐姐,母親在生下我的剎那,全家人都很失望,尤其是爺爺,天天盼夜夜想抱個孫子,一聽又是個女孩,表情由晴轉陰,嘆了口氣,搖搖頭走出了堂屋。
母親說,奶奶在我爸爸十三歲時就去世了,我小時候因為是個女孩,爺爺不疼不愛,更別說照管我了,爸爸那時長年又不在家,母親去大隊出工只能把我們姐倆丟在家裡。聽母親說,姐姐小時候有很嚴重的脊椎病,一個月得跑醫院好幾次,每次母親給姐姐去看病的時候,等我吃飽熟睡後,就把我自己鎖在家裡,那時我也就幾個月大,母親怕我睡醒後滾到床下,就用厚厚的被子壓在我身上,並在我的四周用被子象壘小山一樣把我包圍起來,母親一去就是大半天。每次母親回來,看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我,母親總是緊緊抱著我邊哄邊默默抹著眼淚,鄰居的叔叔阿姨實在看不下去,就數落埋怨母親:“夢她媽,你真夠狠心的,把孩子一個人扔在家裡,孩子哭累了就睡過去,睡醒了又接著哭,等你再給大妮去看病時,把鑰匙給我們吧!我們抽空去幫你照顧下孩子。”母親向來很倔強很要強,有什麼事自己一個人硬撐著,母親實在不想連累叔叔阿姨們,因為他們都有自己的事,但看著懷裡哭得可憐巴巴的我,無助的母親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母親每次給我講這些的時候,眼裡總是含著淚花慈祥地望著我喃喃自語:“你們都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啊,為了給你姐姐治病,媽媽對不起你,夢,你不怪媽媽吧?媽媽當時也是無奈的辦法,還好,你們現在都長大了,都讓我省心了,我是快爬煙囪的人了,看著你們快樂幸福,媽媽也就知足了,就死而無憾了”母親望著我長長舒了一口氣。
每當這時,我總是摟著母親的肩膀逗趣地安慰她:“媽——,你又來了,你不才70歲嘛!你看現在的許多老人都活到100多歲呢,你的身體正硬朗著呢,你和他們比起來,你是正當年呢,不要總說爬煙囪不吉利的話,現在生活條件好了,媽媽,你想吃什麼給女兒說,我給你買,總之,你要好好活著,你看你的外孫都十多歲了,一晃不就長大成人、成家立業了,你的外孫還等著你給抱重外孫呢!”母親每當聽著我說的這些話,臉上總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母親樂呵呵地說:“好好好,我要好端端地活著,等著見到重外孫再走”。
母親,人世間最偉大無私的字眼,她不僅給予了我們生命,還養育我們成長。你無論走到天涯海角,在遠方總是有個人,無時無刻不在牽掛你,總是把最好的留給你,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你最最親愛的母親!朋友,還是多抽出些時間常回家陪陪你的母親吧!讓她在晚年不感到孤獨和寂寞,讓她們多享受一些快樂和幸福吧!
※本文作者:天山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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