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稻香
我就在你們的夢裡,我的兄弟姐妹。當夜靜靜地鋪開黑色的簾布,我就悄悄地來到你們的面前,有一種一如星光的期待和夢想就降臨到你們的心地。
清貧讓你們學會了選擇和捨棄,我是你們選擇的一株稻,你們認為比較結實和充滿希冀的一株稻,你們所有的努力和辛勞,就是在春天裡播灑汗水,夏天裡施肥,秋天裡收割希望。
我是不是讓你們很失望?你們的回答怎麼十分寧靜和溫暖,像收割過後安詳的田野和富足的村莊,還有那嫋嫋的炊煙和清脆的牛哞。
其實,你們所有的努力,就是讓我遠離你們清瘦而又充滿希望的視野,遠離你們日夜關照而又貧瘠的村莊,田野之外的另一片田野,村莊以外的另一個地方或者你們的未競之旅,你們讓我努力挺進,讓我揚帆遠航。
可是啊!我的兄弟姐妹,我曾迷了路,我曾卻了步,我曾在你們的目光裡忘記了夜色,忽略了戒備,忘記了進發……當時光匆匆,歲月無情,風雨飄搖,我青春的馬匹啊,不止一次地在旅途中羈旅,不止一次地在嘶鳴嘆息,甚至還不理解你們痛心疾首地選擇辛勞,當有一天我真正理解你們的時候,我已錯過一季的春天,失落了一季的青穗。
也許你們真的沒有什麼缺憾,沒有什麼流失,甚至還認為飽含了幸福和快樂,可是我內心的馬匹啊!總是讓我一生不得安寧,常常在寧靜的夜裡不止一次地向我討伐,它的每一個嘶鳴都那樣的清悽,都那麼的讓我心痛和內疚。
而今,我的兄弟姐妹,我坐在暮色蒼茫中,把你們深沉地懷想,內心不可安分的馬匹得得地向村莊、田園狂奔。我真的寧願踏痛自己的心地,也不讓通向村莊和家園的小徑寂寞無聲,也不讓你們的夢境稀稀落落。我要在城市的角落稻禾一樣揚花抽穗,在每一個有星有月和無星無月的夜裡,幼化作你們心空的星朵月色,讓你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夢的方向,夢的質地,夢的芳香!
我的兄弟姐妹,我要把你們請到自己夢裡來,讓你們騎著我的青春馬匹走進我靈魂的聖殿。我始終相信:所有的離開和抵達都是瞬間,所有的幸福的感覺都隨時開始。
樹成一株出色的稻,四季豐繁飄香。我的兄弟姐妹啊,你們就不懈地收割吧,我那不算豐碩的智慧和熱愛都熱烈地朝向你們寬廣的胸懷,我那不算閃亮的思念和牽掛都熱切地開成你們無限的夜空的星月!
※本文作者:杯中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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