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麥子
麥子這種東西,估計很多城市人畢生都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就如農人畢生可能都不知道城市人桌子上吃的什麼東西。上帝造人生來就把每個人侷限在了自己的狹隘裡,有時候不說是命運都不知道如何解釋。
麥子是北方常見的農作物,如果在遠古時候智慧的祖先沒有發現麥子,估計人類社會也到不了今天。小時候讀書,書中寫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孩子們讀完直接就去實踐了。可能“禾”和麥子不是一種東西,鋤地也大多不會都趕上中午,往往是早起和傍晚,農活又不是做給別人看的。不用老和太陽和自己過不去。《論語》裡記載某人說孔子“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這句話本來是那人瞧不起孔子的藉口,從另一個角度看,卻也說明當時的人對五穀都還是非常熟悉的。話說回來,孔子要是五穀分的清楚,也去做農人了,這和現在好像一個道理。
麥子我當然非常熟悉,國小時候,暑假完了,孩子們都要帶一書包麥子給老師交上去,名義是看看孩子們暑假期間是不是下地拾麥子了。現在想想可能是那個時候老師的口糧也不寬裕。後來就沒有這樣的規矩了,可能是大家的生活都好了起來了。拾麥子的時候村子裡的孩子聚集在一起,那是快樂的時光,因為還不知道耕作的辛苦。
後來農機漸漸在故鄉推廣了起來,種麥子,割麥子都很方便,從這一點看,至少在這個方面,機器確實是解放了人而不是奴役了人。儘管如此,農業仍然是一個辛苦的行業,當利益漸漸跨於生存之上的時候,農人紛紛走向城市,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希望在城市裡能有一個立足的地方,抹掉自己曾有的氣息,怕人提起歷史。彷彿那是一段卑劣的過去。我是一個農人的孩子,生活在這片土地上,這是我永遠的身份。
家鄉那裡,春作物是麥子,秋作物大多是花生,這些種植的種類可以看出家鄉還是生存為主的種植,麥子可以做饅頭,做餅,花生可以打油,多餘的賣些錢可以買來鹽醋之類的日用品。小的時候記得大家的生活都不富裕,生存下去已經沒有問題。孩子們常常一起玩,中午不論到了那個家裡,大人們都留下來孩子,常常很多孩子在一起吃飯,大人們也並不介意。想起陸游“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的話,農人是最豪爽的,至少那個時候。後來故鄉那裡漸漸富裕了,家家都拉起了高大的圍牆,現在的孩子們也很少交往了。後來看一個華僑寫的文章,說外國人那裡,家家都不拉圍牆的。這讓我想起小時候。也許這不簡單的是一個治安好壞的問題。有時候開始相信馬克思說的話,人的心理也許真的是經濟等社會原因決定的。甚至生活的方式和文化的發展。不過也只是有時候而已。
國徽上也有麥穗,當時國家的元首們大多是南方人,也都這麼確定了,麥子這種東西也許真比稻米在國人的發展歷史上起到的作用大,也可能是漫長的北方主文化的影響。說起來我倒是更喜歡吃米。因為來的簡單,蒸熟就是了,麥子要磨成面,然後蒸饅頭,做餅,不知道為什麼小時候吃這種東西十分的香甜,很多年我一直覺得幹吃饅頭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饅頭很好吃。據說饅頭這東西是諸葛亮發明的,他在南蠻殺了太多人,祭奠他們,做了這個東西,模樣應該和現在的饅頭類似,可能個兒大的多,裡面據說是包了肉餡的。可能後來肉變得珍貴了。饅頭就成了全部是面做的了。個兒也小了很多,而且大有越來越小的趨勢,可能是覺得小了顯得個數多。也很符合國人重數量不重質量的性格。甚至後來出現了窩頭,窩頭猛然看起來和饅頭類似了,不過翻過來看,中間卻是空的,給人一種假象,讓吃的人覺得吃下了很多東西,其實不是。那也應該是一種善意的欺騙,也顯得很無奈。
今天,陽光燦爛,母親忽然想起晒晒麥子,就在院子裡鋪開了一地,陽光很燦爛,風也很柔和,真應了那個詞語“風和日麗”。我在麥子上來回走了很久,然後就坐在麥子上,看太陽漸漸的從屋簷上飄移下去。忽然想起很多。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於是還是不說了罷。
金州。2007。5。19。6。37
※本文作者: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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