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一菩提
茶葉,茶葉,顧名思義茶和葉子是緊密聯絡的。茶主要是由葉子做成的(花茶除外)。然,從最初的葉子到手中的茶,還需要一個漫長,艱舉又複雜的過程。就好象一個人從生下來到成長為一個真正成熟又成功的人,期間是一定要付出“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經骨,……”的辛苦代價的。
所以,我們在悠閒的音樂中,端起茶杯或望著窗外的風景,或和友人愜意的品茶時,總也會忍不住的想起我們手中茶的象徵意義,忍不住會發問這樣好的茶是怎樣做出來的啊?
去年初夏,我去省會後花園避暑。未曾想,去旅遊區的必經之路旁,竟然有一片綠油油的茶地。我徒步走到那裡,舉目四望,群山環繞,那片茶林被農家的莊稼,菜園護著,仙境一樣的誘人。我不由自主的走進茶林,剛想細細的觀察那葉子,卻聽的耳邊一聲頓喝:“喂,幹什麼的?!”我驚抬頭時,看見一個黑瘦的老者,很嚴肅的對我說:“你們這些遊客,不要亂跑!”我急忙解釋:“老伯伯,我只是看看茶葉,有趣。”老伯一聽是看看茶葉也來了興趣,說:“我是這裡的看茶人,就是守護這茶林的,你想看,我給你帶路,不要蹬了茶苗。”
我答應著,和他走了進去。茶苗高到膝上,葉子細細碎碎,嬌綠嬌綠。就象我杯中茶一下子潑灑出去,又夢一樣蔓延,生長成眼前這一大片的綠,而這片綠又和自然的風雨同呼吸,和高山溪流相偎依……
我痴醉著,忽的又被一陣如歌如訴的鄉俚低語拉回現實。
我尋聲望去,天,原來在這茶林之中,還有一大群採茶人。她們,頭戴遮陽的草帽,或著鮮豔的花衣杉,或著淺色的短袖背心。或是美麗的山中少女,或是漂亮的山中少婦。她們都半蹲著,認真的掐著茶苗上最嫩的茶葉。因為蹲下去時和茶苗一樣高,所以不走近是看不見她們的,仙子一樣的動人。我又不由的發問:“這一定是綠茶?”
老伯說:“你問的這個我們就不懂了,不過你可以去問這個茶林的主人。就是以前我們縣的老縣長,後來又調到省農科院,退修後,又回來承包了這片茶林。”
老伯手一指:“就在那裡,小屋旁,看報紙呢!”我按他指的方向走去,大槐樹下,石桌,石凳,桌上擱著紫砂茶壺,幾個小茶杯,還有一些散亂的書。“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早就看見你了,坐。”茶林主人在石蹬上看著報紙,聽見我走近時,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話。
“老先生,你養的可是綠茶?”我坐在石凳上問道。
茶林主人這才放下手中的報紙,又給我遞了杯茶水。說:“丫頭,你說對了。”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之時,我看見他滿頭的白髮在餘輝中閃閃發亮。“我是個閒不住的人,退修後自願來這裡做個茶農。每日和這些茶一起生活在青山綠水中,既陶冶了性情又可以把茶文化發揚光大。這些茶都是我試驗著養出來的,原是西湖龍井的品種,也只有我們旅遊區的氣候才可以養活。冬天時,都是用塑料大棚蓋著呢。現在是剛開始採第一次的茶葉,只要苗尖上那最綠最嫩的一小點兒。如今,這些茶積南北的靈氣於一身,也是一種獨特的茶種了。可以賣到兩千元一斤呢。”
“這樣採下來,就好了嗎?”我問。
“哈哈,那也太容易了,還要找專門的技術員炒做!”茶林主人朗朗的笑聲一點都不象個六十多歲的老者。這時侯,他雙胞胎的孫子來找他了。“爺爺,爺爺,給我們買雪糕。”一模一樣的兩個九歲的小男孩把茶林主人拽了起來。我忙起來要告辭,茶林主人硬是塞給我一包去年產的茶葉。“你最好是用當地的水泡喝啊……”話沒有完,早被他兩個孫子拉著漸漸遠去了……
今天,在這個春日的午後,我泡了一杯茶林主人送的龍井。看著那些綠色的葉子在水杯中慢慢舒開,輕輕輾轉,靜靜浮沉……書上說:“綠茶是詞。花茶是詩。功夫茶是散文。紅茶是劇。禪茶是經。”而我在喝茶時,眼前分明還閃過好多人的影子——護茶人,採茶人,贈茶人……忽然明白,茶有趣,不僅僅是因為茶和詩詞和文字有著某種聯絡,還是因為參於茶文化茶活動的這些人。茶香縈繞中,我看著水中那一小片一小片的葉子,“一葉一菩提”我想起贈茶人見我時第一句話。這才感覺,品茶,如果和那位贈茶人一樣品到了禪境,那麼品味人生也就到了一種極致。
※本文作者:朝雲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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