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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人的愛情小故事大綱

愛情是文學創作中永遠都不會過時的話題,關於愛情的故事更是多不勝數。感人的愛情故事更是讓不少讀者落淚,下面就是本站小編給大家整理的感人的愛情小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感人的愛情小故事大綱

感人的愛情小故事篇1:那一夜我們生死相依

我問陳初:“你的心像切開的蛋糕,一塊給學業,一塊給足球,一塊給社會工作,一塊給那些隨時準備叫你為他們兩肋插刀的朋友,給我的,還剩多少呢?”

陳初簡明地回答我:“我的心不是蛋糕。”

與陳初的戀情,始於大二的秋天,在電影院看《聞香識女人》。他們大隊人馬,我卻形隻影單,坐在最後一排。他頻頻回頭,招呼我過去坐,我只是微微一笑。過半場,突然覺得有人碰我,我側頭一看,是陳初,他遞過一罐飲料,懷裡還抱著好幾罐,我下意識地接過來,他對我笑一笑,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散場,經過我身邊,他停一停:“一起走吧。”我不為所動:“我還有點事。”他彷彿想說什麼,但人如潮湧,他站不住腳,很快就走過去了。人都走光了,我才起身。從燈火闌珊的大路轉入漆黑的小徑,我遲疑了一下,正準備硬著頭皮走進去,聽見旁邊有個聲音:“別怕,是我。”是陳初,他淡淡地說:“我剛剛走過,發現這兒路燈壞了,想你一個人走挺危險的。”

在夜色裡,看著他挺拔的肩,我愣住了。我不是一個美麗的女子,跟他並不熟識,又驕傲地拒絕了他的好意,他卻仍然記掛著我的安危。我不禁怦然心動。

一路走著,我們隨意地聊著電影裡的人物,忽然發現,我們的意見竟是驚人的一致,我脫口而出:“真看不出,我還一直以為……”驀地一頓。

他若無其事地介面:“你還一直以為,我是一個譁眾取寵、頭腦簡單、只知道踢足球的笨蛋。”我隨即道:“彼此彼此,你還不是一直以為,我是一個自命清高、裝腔作勢、只會死讀書的傢伙。”

我們相視大笑。在夜裡,他的黑黝黝的眼睛深深地看著我,我的臉慢慢燒了起來。

此後,他會在上大課時給我佔好座位;會在我胃口不好的時候,騎車飛快地買來我喜歡的牛肉麵;我對他說的每一個小小的請求,他都記得。那年的聖誕夜,同學們起鬨著問我們是不是在談朋友,我面紅耳赤,而他從容地環住我的肩,大聲道:“是。”

幾乎所有的人都說我好福氣,而我是在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有福也有氣。

寒假過後,回到學校,就是情人節了。這所北方城市正大雪紛飛。每天走在雪裡,都想為陳初選一件心愛的禮物,陳初卻吞吞吐吐地告訴我,他有幾個朋友想跟我們一起過情人節。

“什麼?”我懷疑我聽錯了,“情人節哎,他們跟我們一起過?”

陳初笑得很尷尬:“他們有些剛跟女友分手,有些一直沒有朋友,這種日子特別寂寞,我想把我們的快樂分給他們一點,你覺得怎麼樣?再說,我已經答應了。”

結果那天來了七個男孩,八個女孩,醉倒了兩個,而且酒終人散時,問誰願意送一個住得最遠的女生,竟沒人回答。最後陳初嘆口氣:“還是我送吧。葉青,你一個人走,行吧?”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走在白雪覆蓋的大操場,覺得寒徹肺腑。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情人節,卻是與一大群人共同度過的,而最後,我的情人卻送別的女孩回家。陳初的熱心腸和好脾氣,曾是最讓我動心的,然而此刻,我卻突然發現同樣的原因使我深深地悲傷。

我和陳初的疏遠便是從那天開始的吧。一天又一天,當我與他的約會內容變成替失戀的小女孩出謀劃策;當他因為要複習功課沒有時間陪我去逛商場;當他傾盡生活費為同學捐款而無法為我買一朵玫瑰……我的疑問便像青藤一樣暗暗滋長:在他生命中,我到底佔什麼樣的位置?

陳初顯然也察覺了。不久,是我二十歲生日,我們相約再去看一遍《聞香識女人》,並好好地談一談。還沒有走出房門,就聽見人聲喧譁。

是一個感情上受到挫折的男孩,正在猛敲女友的房門,求她出來。那段日子,保定周圍地震了好幾次,雖然震級很小,卻鬧得人心惶惶。那男孩就一直叫著:“地震來了,大家一起死,可是你讓我死也死個明白!”

陳初低聲問我:“我過去看一下好嗎?”他和另外幾個人拉住了男孩,連勸帶說地把他向樓梯拉去。在樓梯口,他向我投來抱歉的眼光。

而我,其實真的沒有生氣,我瞭解陳初就好像瞭解我自己。像他這樣的男人,或許天生就是應該當大哥的,保護人、幫助人,在保護和幫助中得到快樂,可是我卻希望我愛的那個人只愛我一個。

隔了很久,陳初才回來,笑笑說:“哎,現在我們走吧。”我聽見自己喑啞的聲音:“我不想去了,”我低下頭,“我知道你不是不在乎我,我相信你真的喜歡我。可是,你的生命中,總有更重要的事、更親愛的人,已經沒有空間來容納我,”我輕輕地說:“我們還是分手吧。”

所有的表情都從陳初臉上滑落,他面如白紙,卻一言不發。當我抽身離去,他沒有阻擋。

只是,沿著長長的小路,我覺得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背後追著,火一樣燙,傷口一樣疼。我,沒有回頭。

子夜,我才矇矓睡去,忽然一聲吶喊驚醒了寂靜的夜:“地震了———”

起初的瞬間是奇異的寧靜,突然間,雜沓的腳步聲、哭喊聲、狂叫聲混雜在一起,像海潮一般洶湧撲來。我呆坐在床上,半晌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忽然間赤著腳就往外衝。所有的人都衝出了房門,在漆黑的樓道里,大家推擠著,掙扎著,尖叫著,陳年的地板在我們腳下搖晃著,好像整幢樓都搖搖欲墜。

樓門口擠了不知道多少人,每個人都拼命地向外擠,但是鐵門是關著的!擠在最前面的人用力搖撼著鐵門:“開門哪!開門哪!”沒有人來開門,而人群還在不斷地湧上來。這一處彈丸之地,霎時間一片悽慘的景象。

這時門外已滿是人,大聲喊著:“窗子!”我起來衝進一間寢室,但是窗上有鐵柵!我聽見陳初在喊:“葉青!葉青”我大叫:“我在這裡!”他跑過來,雙手用力扳住鐵條,使盡全身力氣向兩邊拉,而鐵條只微微彎了一點。他又撿起一塊磚頭,可是隻砸了一下,磚頭就斷開了。忽然有人驚叫:“樓要塌下來了!”“呼啦”一下窗外的人群紛紛向後面退去,我拍著窗柵撕心裂肺地叫:“陳初,你快走!你走———”陳初瞪著窗子,兩眼發紅,眼裡有種我從未見過的痛楚與絕望。突然,他撲上來,手臂從柵欄的間隙裡伸過來,用力環住了我。我驚呆了。隔著柵欄,隔著生死我們緊緊相擁。這一夜我才明白,原來愛情,就是不僅願意和那個深愛的人一起生,也願意和他一起死。

那樓沒有塌。

那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地震。

那夜,在大操場上,陳七年級直用力地摟住我,他的手指箍痛了我的背,而我緊緊地伏在他懷裡,聽見他的心在胸中跳動。我輕輕地問他:“你的心,究竟是什麼?”

很久很久,他才慢慢地回答我:“我想,是一棵樹吧,春天有花,夏天有蔭,秋天有果,四季都有不同的美麗,每一個瞬間都可以為他人奉獻些什麼,而你,你是一棵長頭髮的樹,我是一棵短頭髮的樹。各自枝丫都有各自的方向。可是,在地下,根鬚是緊緊交纏的,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感人的愛情小故事篇2: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是一個孤兒,也許是重男輕女的結果,也許是男歡女愛後不能負責的產物。是哲野把我撿回家的。那年他落實政策從農村回城,在車站的垃圾堆邊看見了我,一個漂亮的、安靜的小女嬰,許多人圍著,他上前,那女嬰對他粲然一笑。

他給了我一個家,還給了我一個美麗的名字,陶夭。後來他說,我當初那一笑,稱得起“逃之夭夭,灼灼其華”。

哲野的一生極其悲悽,他的父母都是歸國的學者,卻沒有逃過那場文化浩劫,憤懣中雙雙棄世,哲野自然也不能倖免,發配農村,和相戀多年的女友勞燕分飛。他從此孑然一生,直到35歲回城是撿到我。我管哲野叫叔叔。童年在我的記憶裡並沒有太多不愉快,只除掉一件事。

上學時,班上有幾個調皮的男同學罵我“野種”,我哭著回家,告訴哲野。第二天哲野特意接我放學,問那幾個男生:誰說她是野種?小男生一見高大魁梧的哲野,都不敢出聲。哲野冷笑:下次誰再這麼說,讓我聽見的話,我揍扁他!有人嘀咕:她又不是你生的,就是野種。哲野牽著我的手回頭笑:可是我比親生女兒還寶貝她,不信哪個站出來給我看看,誰的衣服有她的漂亮?誰的鞋子、書包比她的好看?她每天早上喝牛奶吃麵包,你們吃什麼?小孩子們頓時氣餒。自此,再沒有人罵過我是野種。大了以後,想起這事,我總是失笑。我的生活較之一般孤兒,要幸運得多。

我最喜歡的地方是書房。滿屋子的書,明亮的大窗子下是哲野的書桌,有太陽的時候,他專注工作的軒昂側影似一幅逆光的畫。我總是自己找書看,找到了就窩在沙發上。隔一會兒,哲野會回頭看我一眼,他的微笑,比動日窗外的陽光更和煦。看累了,我就趴在他肩上,靜靜地看他畫圖撰文。他笑:長大了也做我這行?我撇嘴:才不要,晒得那麼黑,髒也髒死了。啊,我忘了說,哲野是個建築工程師。但風吹日晒一點也無損他的外表,他永遠溫雅潔淨,風度翩翩。斷斷續續地,不是沒有女人想進入哲野的生活。

我8歲的時候,曾經有一次,哲野差點要和一個女人談婚論嫁。那女人是老師,精明而漂亮。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喜歡她,總覺得她那臉上的笑像貼上去的,哲野在,她對我笑得又甜又溫柔,不在,那笑就變戲法似的不見了。我怕她。有天我在陽臺上看圖畫書,她問我:你的親爹媽呢?一次也沒有來看過你?我呆了,望著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嘖嘖了兩聲,又說:這孩子,傻,難怪他們不要你。我怔住,忽然哲野鐵青著臉走過來,牽起我的手,什麼也不說就回了房間了。

晚上我一個人悶在被子裡哭。哲野走進來,抱著我說,不怕,夭夭不哭。後來就不再見那女的上我們家來了。再後來我聽見哲野的好朋友邱非問他,怎麼好好的又散了?哲野說,這女人心不正,娶了她,夭夭以後不會有好日子國的。

邱非說,你事實忘不了葉蘭。8歲的我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大了後我知道,葉蘭就是哲野當年的女朋友。

我們一直相依為命。哲野把一切都處理得很好,包括讓我順利健康度過青春期。

我考上大學後,因學校離家很遠,就住校,週末才回家。哲野有時會問我:有男朋友了嗎?我總是笑笑不作聲。學校裡倒是有幾個還算出色的男生總喜歡圍著我轉,但我一個也看不順眼:甲倒是高大英俊,無奈成績三流;乙功課不錯,口才也甚佳,但外表實在普通;丙功課、相貌都好,氣質卻像個莽夫......我很少和男同學說話。在我的眼裡,他們都幼稚膚淺,一在人前就來不及地想把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太著痕跡,失之穩重。

20歲生日那天,哲野送我的禮物是一枚紅寶石的戒指。這類零星的首飾,哲野早就開始幫我買了,他的說法是:女孩子大了,需要幾件象樣的東西裝飾。吃完飯他陪我逛商場,我喜歡什麼,馬上買下。

回校後,敏感的我發現同學們喜歡在背後議論我。我也不放在心上。因為自己的身世,已經習慣人家議論了。直到有天一個要好的女同學私下把我拉住:他們說你有個年紀比你大好多的男朋友?我莫名其妙:誰說的?她說:據說有好幾個人看見的,你跟他逛商場,親熱的很呢!說你難怪看不上這些窮小子,原來是傍了個孔方兄!我略一思索,臉慢慢紅起來,過一會兒笑道:他們誤會了。我並沒有解釋。靜靜地坐著看書,臉上的熱久久不散。

週末回家,照例大掃除。哲野的房間很乾淨,他常穿的一件羊毛衫搭在床沿上。那是件淺咖啡色的,樽領,買的時候原本看中的是件灰色雞心領的,我挑了這件。當時哲野笑著說:好,就依你,看來小夭夭是嫌我老了,要我打扮得年輕點呢。我慢慢疊著那件衣服,微笑著想一些零碎的瑣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發現哲野的精神狀態非常好,走路步履輕捷生風,偶爾還聽見他哼一些歌,倒有點像我當年考上大學時的樣子。我納悶。星期五我就接到哲野的電話,要我早點回家,出去和他一起吃晚飯。

他颳了鬍子換衣服。我狐疑:有人幫你介紹女朋友?哲野笑:我都老頭子了,還談什麼女朋友,是你邱叔叔,還有一個也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一會兒你叫她葉阿姨就行了。我知道,那一定是葉蘭。路上哲野告訴我,前段時間通過邱非,他和葉蘭聯絡上了,她丈夫幾年前去世了,這次重見,感覺都還可以,如果沒有以外,他們準備結婚。我不經心地應著,漸漸覺得腳冷起來,慢慢地往上蔓延。到了飯店,我很客觀地打量著葉蘭:微胖,但並不臃腫,眉宇間尚有幾分年輕是的風韻,和同年齡的女人相比,她無疑還是有優勢的。但是跟英挺的哲野站在一起,她看上去老得多。

她對我很好,很親切,一幅愛屋及烏的樣子。到了家,哲野問我:你覺得葉阿姨怎麼樣?我說:你們都計劃結婚了,我當然說好了。我睜眼至凌晨才睡著。回到學校我就病了。發燒,撐著不肯落課,只覺頭重腳輕,終於栽倒在課室。醒來我躺在醫院裡,在掛吊瓶。哲野坐在旁邊看書。

我疲倦地笑:我這是在哪?哲野緊張地來摸我的頭:總算醒了,病毒性感冒轉肺炎。你這孩子,總是不小心。我笑:要生病,小心有什麼辦法?

哲野除了上班,就是在醫院。每每從昏睡中醒來,就立即搜尋他的人,要馬上看見,才能安心。我聽見他和葉蘭通電話:夭夭病了,我這幾天都沒空,等她好了我跟你聯絡。我淒涼地笑,如果我病,能讓他天天站守著我,那麼我何妨長病不起。住了一星期院才回家。哲野在我房門口擺了張沙發,晚上就躺在上面,我略有動靜他就怕起來探視。我象棋更小一點的時候,我的小床就放在哲野的房間裡,半夜我要上衛生間,就自己摸索著起來,但哲野總是很快就聽見了,幫我開燈,說:夭夭小心啊。一直到我上國小,才自己睡。

葉蘭買了大捧鮮花和水果來探望我。我禮貌地謝她。她做的菜很好吃,但我吃不下。我早早地就回房間躺下了。我做夢。夢見哲野和葉蘭終於結婚了,他們都很年輕,葉蘭穿著白紗的樣子非常美麗,而我這麼大的各自充任的居然是花童的角色。哲野愉快地微笑著,卻就是不回頭看我一眼,我清晰地聞到新娘花束上飄來的百合清香…..我猛地坐起,醒了。半晌,又躺回去,絕望地閉上眼。黑暗中我聽見哲野走近來,接著床頭的小燈開了。他嘆息:做什麼夢了?哭得這麼厲害。我裝睡,然而眼來就像漏水的水龍頭,順著眼角流向耳邊。哲野溫暖的手指一次又一次地去劃那些淚,卻怎麼也停不了。

這一病,纏綿了十幾天。等痊癒,我和哲野都瘦了一大圈。他說:還是回家來住吧,學校那麼多人一個宿舍,空氣不好。他天天騎摩托車接送我。臉貼著他的背,心裡總是忽喜忽悲的。以後葉蘭再也沒來過我們家。過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才確信,葉蘭也和那女老師一樣,是“過去時”了。我順利地畢業,就職。我愉快地、安詳地過著,沒有旁騖,只有我和哲野。既然我什麼也不能說,那麼就這樣維持現狀也是好的。但上天不肯給我這樣長久的幸福。哲野在工地上暈倒。醫生診斷是肝癌晚期。我痛極攻心,卻仍然知道很冷靜地問醫生:還有多少日子?醫生說:一年,或許更長一點。

我把哲野接回家。他並沒有臥床,白天我上班,請了一個鐘點工看護,中午和晚上,有我自己照顧他。

哲野笑著說:看,都讓我拖累了,本來應該是和男朋友出去約會呢。

我也笑:男朋友?那還不是“萬水千山只等閒”。每天吃過晚飯,我和哲野出門散步。我挽者他的臂。除掉比過去消瘦,他仍然是高大俊逸的。在外人眼裡,這何嘗不是一幅天倫圖,只有我,在美麗的表象下看得見殘酷的真實。我清醒地悲傷著,我清晰地看得見我和哲野最後的日子一天天在飛快地消失。

哲野很平靜地照常生活,看書,設計圖紙。鐘點工說,每天他有大半時間是待在書房的。我越來越喜歡書房,飯後總是泡著兩杯茶,和哲野相對而坐,下盤棋,打一局撲克,然後幫哲野整理他的資料。他規定有一沓東西不准我動。我好奇,終於一日趁他不在時頭看。那是厚厚的幾大本日記。

“夭夭長了兩顆門牙,下班去接她,搖晃著撲上來要我抱。”

“夭夭10歲生日,許願說要哲野叔叔永遠年輕。我開懷,小夭夭,她真是我寂寞生涯的一朵解語花。”

“今天送夭夭去大學報到,她事事自己搶先,我才驚覺她已經長成一個美麗少女,而我,垂垂老矣。希望她的一生不要像我一樣孤苦。”

“邱非告訴我葉蘭近況,然而見面並不如想象中令我神馳。她老了很多,雖然年輕時的優雅沒變。她沒有掩飾對我尚有剩餘的好感。”

“夭夭肺炎。昏睡中不停喊我的名字,醒來卻只會對我流眼淚。我震驚。我沒想到和葉蘭結婚對她的影響這麼大。”

“送夭夭上學回來,覺得背上涼颼颼的,脫下衣服檢視,才發現溼了好大一片。唉,這孩子。”

“醫生宣佈我的生命還剩一年。我無懼,但夭夭,,她是我的一件大事。我死後,如何讓她健康快樂地生活,是我首要考慮的問題。”

……

我捧著日記本,眼淚簌簌地掉下來。原來他是知道的,原來他是知道的。又過幾天,那沓本子就不見了。我知道哲野已經處理了。他不想我知道他知道我的心思,但他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

哲野是第二年的春天走的。臨終,他握著我的手說:本來想把你親手交到一個好男孩手裡,眼看著他幫你戴上戒指才走的,可惜來不及了。

我微笑。他忘了,我的戒指,20歲時他就幫我買了。

書桌抽屜裡有他一封信,簡短的幾句:夭夭,我去了,可以想我,但不要時時以我為念,你能安詳平和地生活,才是對我最大的安慰。叔叔。

我並沒有哭得昏天黑地的。半夜醒來,我似乎還能聽到他說:夭夭小心啊。

雜書房整理雜物的時候,我在櫃子角落裡發現一個滿是灰塵的陶罐,很古樸雅緻,我拿出來,洗乾淨,呆了,那上面什麼裝飾也沒有,只有四句顏體: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時,

日日與君好。

到這時,我的淚,才肆無忌憚地洶湧而下。

感人的愛情小故事篇3:我不是備胎,我是你的領跑員

九餅和薄荷都在同一個小鎮念中學。

九餅從小就是薄荷的跟班,薄荷不愛吃、不敢吃、不想吃的東西都讓九餅吃。薄荷愛穿裙子,下雨天也不肯換,為了能順利穿著裙子上學,九餅就成了薄荷的座駕,保證薄荷腳不沾泥地往返學校。

薄荷的父母很喜歡九餅,覺得九餅老實靠譜,給薄荷帶的午飯裡常常有九餅的一個蛋。

九餅和薄荷的關係發生變化是在那個少男少女們情竇初開的年紀,早戀像是流行感冒一樣瀰漫了整個校園

薄荷談戀愛了。

但物件不是九餅,而是同班同學麥子。

九餅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為了發洩多餘的精力,九餅參加了學校長跑隊,因為耐力好,九餅成了領跑員。

所謂領跑員,就是在比賽中領跑,幫助種子選手調整呼吸和節奏,奔跑時兩個人如影隨形,直到衝向終點的一刻,領跑員需要放慢速度,讓種子選手獨自衝到終點。

青春期所有的力比多九餅就靠著長跑和夢遺發洩了。

就在九餅瘋狂長跑的日子裡,薄荷和麥子的早戀走完了生命週期,麥子主動跟薄荷提出了分手,原因是麥子突然想好好學習了。

薄荷歇斯底里地要求複合,對麥子威逼利誘,而麥子早就把薄荷當成了歷史,翻篇了。

薄荷非常痛苦,天天聽情歌,以淚洗面。

為了讓薄荷振作起來,九餅把薄荷約到操場,薄荷像個文藝女青年一樣,流著眼淚,神遊物外。

九餅從書包裡拿出一雙運動鞋,不由分說地給薄荷穿上。

薄荷忘了哭,呆呆地看著給自己穿鞋、繫鞋帶的九餅。

九餅抬起頭來,對薄荷說:“走,跟我跑一段。”

薄荷還在發呆,九餅已經跑起來。

薄荷愣了一會兒,不明所以地跟上。

跑道上,兩個人如影隨形,九餅不停地提醒著薄荷:“跑起來,胳膊甩起來,保持呼吸的節奏。”

奔跑中,兩個人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薄荷臉上露出了笑容,九餅也放鬆地笑了。

大學畢業之後,九餅和薄荷很巧合地去了同一個城市。

薄荷總是打趣說:“我們真是有緣分。”

九餅心裡知道,那才不是緣分,那是喜歡。

九餅進了長跑隊,繼續擔任領跑員的角色。

而薄荷去了一傢俬營企業做策劃,直到辭職,打算休息一個月,轉而對各種朋友聚會產生興趣。聚會結束之後,薄荷都會打給九餅,讓九餅去接她。

面對這樣的大好機會,九餅竟然還沒有表白,這讓我們一眾好友都很費解。

直到九餅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九餅說:“我不確定薄荷的想法,我怕我要是表白了,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大家都愣住。

結果薄荷在一個朋友聚會上,認識了安宇。

安宇善談,總是滔滔不絕,極具人格魅力。

往往薄荷前半句話還沒有講完,安宇就知道她後半句是什麼。

在安宇面前,薄荷有永遠都說不完的話。

九餅開始了瘋狂地跑步,城市裡任何一個角落都被九餅的釘子鞋碾壓過,風雨無阻,就連霧霾天九餅都戴著口罩跑滿5000米,像是一臺大型移動空氣淨化器。

九餅跑完了馬拉松那天,接到了薄荷他媽的電話。

薄荷媽媽在電話裡急得都帶了哭腔:“薄荷好幾天不接電話了。”

九餅渾身冒著熱氣,跳了起來,忘記了自己剛跑完馬拉松,拔腿就跑,用盡全身力氣飛奔在馬路上。趕到薄荷的住處,才發現薄荷家裡亂成一團,薄荷在廁所裡抱著馬桶,又哭又笑。

薄荷看到九餅,啪地給了九餅一個耳光。

九餅被打蒙了,薄荷哭著喊:“男人都他媽是王八蛋!你滾!”

九餅把薄荷抱上床,從薄荷斷斷續續,連打帶罵地敘述中,九餅終於聽明白了。

薄荷在安宇的QQ上發現了十個統一分組的女孩,薄荷給每個女孩都發了一句話:“我開好房間了,你過來吧。”

結果收到了七條回覆都是:“房間號告訴我。”

還有一條回覆是:“昨天不是剛開過嗎?”

薄荷生氣地找安宇算賬,安宇的一句話把薄荷打入了谷底:“玩不起就別玩啊。”

向來有強迫症的九餅,按捺住了自己想要問薄荷的問題:還有兩條回覆了什麼。

薄荷又哭又鬧又要跳樓自殺,最後死死地抱住了九餅。

九餅眼睛裡都冒出火來。

幾天之後,安宇收到了薄荷的QQ留言:“我想好了,我離不開你,我想你,我在家等你。”

安宇心花怒放,嘴角露出了一個有弧度的微笑。

半個小時後,安宇抱著一束花敲響了薄荷的房門。

房門開啟,安宇臉上還帶著微笑,整個人就被猛地拽了進去。

門砰地關上,裡面傳來安宇的慘叫。

而此時,薄荷在商場走來走去,等不來九餅。

安宇兩根肋骨斷了,鼻樑骨骨折,在醫院躺了一個月。

九餅蓄意傷人,賠償醫藥費、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被拘留了十五天。

薄荷來接九餅的時候,九餅有些不好意思,薄荷緊緊地抱住了九餅。

安宇在醫院裡呻吟了一個月,咽不下這口氣,出院之後,安宇帶著人約了九餅,甩給九餅一疊照片。

九餅一看,傻了。

薄荷的裸照。

九餅撲上去要和安宇同歸於盡,被安宇的朋友按住,安宇放下話:“想拿回這些照片,可以。你不是很能跑嗎?咱比比。”

環山公路上,安宇和朋友開著車,一路前行。

九餅緊緊地跟在車後面,狂奔。

安宇的車時快時慢,回頭看著渾身溼透、氣喘吁吁的九餅,笑得很殘忍。

安宇提出的規則很簡單,汽車能跑多遠,九餅就要跟著跑多遠,一車油跑完,九餅能跟到底,就算九餅贏,照片全部歸還。要是九餅輸了,這些照片就會在網上傳得到處都是,保證讓薄荷的朋友都看到。

九餅想都沒想,答應了。

環山公路上,上坡,安宇的車裡,大聲放著搖滾樂。

車後,九餅拼盡全力地緊跟著,一圈,兩圈,三圈……

長跑的時候,人體有一個生理極限,據說一旦突破了這個生理極限,就能激發潛能,享受到運動的快樂。但是沒有人說過,人體也有一個承受極限,一旦逼近了承受極限,會發生什麼,沒有人知道。

九餅自己也不知道,他也不在乎。

奔跑中,他只能聽見自己耳邊的風聲,心跳聲,還有薄荷最天真無邪的笑聲。

這些聲音激勵著九餅,九餅對自己說,我不能輸,我是領跑員啊,我怎麼會輸呢?

一圈,一圈,又一圈……

九餅整個人似乎都變成了紅色,臉上充血,頭髮上滴著汗水,跑鞋也破了。

到了後來,沒有汗水了,頭髮上的汗粒開始結晶,像是冰屑一樣。

腳從鞋子裡鑽出來,磨著地,流著血。

九餅的眼前,也恍惚了,他看不見安宇的汽車有多遠,他什麼都忘了,腦海中就一個念頭,跑。

直到安宇的車猛地停下來,九餅砰地撞到車上,摔倒。

九餅拼了命地爬起來,又要跑,被安宇一把拉住:“夠了!”

九餅幾乎聽不到安宇的聲音:“你不要命了!”

九餅虛弱地吐出兩個字:“照片。”

安宇嘆了口氣:“照片都是我PS的,騙你的。”

九餅費力地笑了,斷斷續續地吐出一句:“我炸你一臉屎。”隨後,整個人“砰”地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

九餅躺在醫院裡,兩隻胳膊上都插著針,吊著生理鹽水,雙腳包滿了紗布。

九餅慢慢睜開眼,就看到薄荷焦灼地看著自己。

薄荷看到九餅醒了,一下子哭出聲來,趴在九餅身上,哭得肩膀聳動,泣不成聲。

九餅笑笑:“你哭什麼,我沒事。”

薄荷抱著九餅,邊哭邊說:“九餅,我們在一起吧。”

九餅愣住,沒說話。

薄荷抽泣著說:“我願意跟你在一起,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九餅再一次笑了:“可是你不愛我啊。”

薄荷呆住。

九餅摸著薄荷的頭髮:“我不想你跟我在一起,是因為感動,或者是內疚。這不是我要的。我從小就喜歡你,我太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了。很滿足,很幸福,跑過的路上都能開出花來。我想你也能像我一樣,體會到深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可惜,這種感覺我給不了你。”

薄荷看著九餅,說不出話來,只有眼淚奮力地流下來。

“難道你想一輩子當備胎?!”

九餅說完,我幾乎是拍著桌子跳了起來。

九餅很平和:“你才一輩子當備胎。我不是備胎,我是領跑員。我的職責就是陪著她,她高興的時候我陪著她,她不高興的時候我更要陪著她。我跟她一起跑,跑很久,跑很遠。但我只是領跑員啊,我不能陪她一起跑到終點。等她遇到她愛的也愛她的那個人,我就得慢下來,看著她和她的愛人牽手跑到終點,讓她體會到愛一個人、也被這個人愛的幸福,這才是我想要的。”

我們都驚呆了。

九餅很驕傲:“怎麼樣?我這個領跑員是不是很有職業操守?”

“你圖什麼啊?”

九餅想了想:“我不圖什麼,我愛她。”

“神經病!”

“腦殘!”

今年,薄荷結婚了。

新郎不是九餅。九餅是伴郎。

我們心疼九餅,但又不得不佩服他。

我打趣說:“九餅,恭喜你,你重新定義了備胎。”

九餅呸了一聲:“我不是備胎,我是領跑員。”轉過身,一個人帶著一個影子大步奔跑在夜色中的馬路上。

感情裡,哪有什麼公平可言?

無非是誰愛,誰不愛。誰敢,誰不敢。

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成為故事的主角。

我在你的故事裡,只有一個配角的角色,但我還是願意拼盡全力地出演,因為我比你更期待你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這就是我對你的愛,別人嘲笑,別人唏噓,我不在乎,這就是我愛你的方式。

親愛我愛的、不愛我的你,在你漫漫人生路上,我從來不是備胎,我是你的領跑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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