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步濤簡介
流淌的記憶
作者:程步濤
20年前,為紀念長征勝利50週年,出版社組織了幾位部隊詩人重走長征路,離京前,時任總政治部主任的餘秋裡將軍專門接見了大家。將軍講了一件長征途中的舊事。說他們精疲力竭地在一座廟宇裡休息,部隊已經沒有一粒糧食,有人便把廟裡的一面鼓皮揭下來煮著吃了。他十分生氣,廟宇是個拜佛的地方,進來橫七豎八地躺著,已經壞了規矩,現在可好,把人家的鼓也給吃了。便有人解釋,說這廟都荒了,滿院子草,和尚早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將軍說,同志哥,這是政策,你們必須留下錢,留下信,向他們道歉。
餘主任說:你們要是路過那座寺院,代我去看看,有沒有重蒙一面鼓置於架上。
出瑞金,過湘江,一路顛簸,到昆明後,胡世宗打來電話,說他們沒盤纏了,希望能送去。還說下一步的計劃是過金沙江,問我能不能和他們一起走一程。我把工作安排了一下,飛到了昆明。第二天一早上路,到沙櫟村時,已是下午兩點,這裡離皎平渡還有60多裡山路,而且路真的如羊腸一般。
紅軍當年就是沿著這條道路,走到皎平渡渡口的。50年過去了,嚮導說,這路仍和過去一樣。我們一邊為道路仍是當年模樣而感慨,一邊為能踏上這樣一條山道而心動。
60裡山路是下山,雖又窄又陡,但云高氣爽,再加上彝家的寨子與土樓掩映在崖上和林中,一道山彎一幅風景,倒並沒有感到走得艱難。又一想,天上沒有“幾十架飛機偵察轟炸”,地上沒有“幾十萬大軍圍追堵截”,沒有血戰湘江四渡赤水越婁山關,是無法找到當年長征的感覺的。就在這議論之間,一陣雷聲一樣的轟鳴震撼耳鼓,嚮導說:“這就是金沙江的濤聲,渡口快到了。”我們頓生無限欣喜,然而,就是在這時,腳底的疲勞也襲上身來。天越來越黑,聽著近在耳邊的濤聲,一分鐘像一天一樣漫長,直走到幾乎再也無法挪動雙腳時,樹隙裡透出一縷燈光,皎平渡到了。
當年為紅軍擺渡的船工陳餘清大爺在等著我們。世宗曾陪袁鷹同志來過一次,他握著陳大爺的手,說,大爹,10年前我來過,你記不住了吧?陳餘清老人只是笑。時間已晚,草草洗了洗便睡下了。那一夜真是枕著濤聲,50年前的往事在腦海裡和著濤聲一起翻騰,壓根兒就沒法入睡。窗櫺透出一縷晨曦時,鳥鳴先是唧唧啾啾,很快便唱成一片。我們走到戶外,不知是白天和黑夜的感覺差異還是怎地,雷鳴般的濤聲一下弱了下來,江面並不太寬,流水也不太急,只是渾黃一些,與被峽谷切成條狀的藍天形成截然反差。這條承載過中國革命之舟的流水,在我們立足的這段河段上,竟顯出了幾分嫵媚來。
返回雲南一側,我們要求自己搖船,陳餘清老人像沒聽見,似對我們,又似對江水,說:“當年,水也急,也寬,不像現在。”史載,紅軍還在江上架過一道浮橋,但很快便被江水沖走了。當年,這裡的船工多為紅軍搖過船,為毛主席擺渡的是張朝滿老人,如今健在的只有陳餘清了。紅軍過江後,破壞了所有的船隻。許多為紅軍擺渡的船工則被國民黨抓了起來,或遭毒打,或被罰款……
近中午時分,我們開始往回返,走出很遠,轉過身,陳餘清老人還在向我們揮手,陽光將一層金輝鍍在老人的周身,在群山的映襯下,像一尊閃光的雕塑。
長征勝利距今已經整整70年了。70年的時間風塵,足以把人們的許多記憶盪滌得無影無蹤,而金沙江,那條融會千百年風霜雨雪榮辱悲喜的江河,卻始終在我心裡或急或緩地流淌,而且將永遠流淌下去。(人民日報2006-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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