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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呂·上小樓·隱居》元曲譯文及鑑賞

詩詞集1.08W

《中呂·上小樓·隱居》元曲譯文及鑑賞

《中呂·上小樓·隱居》

《中呂·上小樓·隱居》元曲譯文及鑑賞

元代:任昱

荊棘滿途,蓬萊閒住。諸葛茅蘆,陶令鬆菊,張翰蓴鱸。不順俗,不妄圖,清風高度。任年年落花飛絮。

《中呂·上小樓·隱居》譯文

仕途艱險,我找到個蓬萊般的地方悠閒安住。像諸葛亮一般,築起個茅廬;也像陶淵明一般,栽種些鬆菊;我也像西晉張翰一般,喜食蓴菜和鱸魚。不順應流俗,也不妄想其他,始終保持著清雅高潔的風度。任由它一年年地飄落紅花,飛起柳絮。

《中呂·上小樓·隱居》註釋

中呂:宮調名,十二宮調之一。上小樓:曲牌名。屬北曲中呂宮,亦入正宮。

荊棘滿途:喻仕途艱險。

蓬萊:傳說中的仙山,這裡比喻自己隱居的地方。

諸葛茅廬:三國時期諸葛亮年輕時隱居南陽,住茅屋,親自耕種。

陶令鬆菊:晉代陶潛,不滿官場諂媚,辭去縣令,隱居山林,與鬆菊為伍。

張翰蓴鱸:西晉張翰,因秋風起,遂思家鄉蓴菜、鱸魚,辭官歸鄉。

妄圖:妄想。

清高風度:清雅高潔的風度。

《中呂·上小樓·隱居》創作背景

歸隱,是古代社會的一個普遍話題,更是金元時代流佈於士子文人間的時代訴求。元代的隱逸,除結緣於仕宦追求外,隱逸更是文人筆下理想化的生活符號,並非一定真正歸隱山林。其間或寄託著不與元蒙統治者同流,或蘊含著對漢民族傳統文化的追懷,或為士子文人張揚個性,抒發獨立人格精神之“隱居樂道”。梳理作者任昱的一生,於科場仕宦似不盡如人意,仕路風波之多艱,催發出作者嚮往隱逸之心情。因此,作者創作了此曲。

《中呂·上小樓·隱居》賞析

這首小令讚頌了隱居生活的.安逸恬適。起首兩句即道明因現實社會中佈滿險惡,遂隱居山林過著閒適若仙的生活;緊接著以“諸葛茅廬,陶令鬆菊,張翰蓴鱸”三句鼎足對,具體顯示隱居的優越性;在列舉事實之後,作者更概括諸葛亮、陶淵明、張翰受人尊敬的原因在於“不順俗,不妄圖清高風度”,這正是隱者的精神風貌;結句“任年年落花飛絮”與首句“荊棘滿途”相對比,突出了隱居是明智的選擇。全曲語言流暢自然,用典樸直。

曲子開篇,作者便直接抒發歸隱的緣由,及對隱逸生活的神往。“荊棘滿途”,道破了作者對仕路風波之險惡、人事繁複之多艱的無限感慨,人生旅途,苦惱已多,回首時路,荊棘密佈,舉步維艱,時有“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唐李白《行路難三首》)的痛苦與無奈。現實生活已然險惡,如履薄冰,還是迴歸田園山林,去到“蓬萊閒住”,尋求隱居生活的無限安靜與祥和,樂得逍遙。於此,作者對比了現實與隱居生活的兩種境界,既突出了現實生活的世逼事危,又彰顯了園田林下生活的安閒自得,作者的生活選擇已然不言自明。

由“蓬萊”一詞過渡而來,作者很自然地引出“諸葛茅廬,隱令鬆菊,張翰蓴鱸”三句。諸葛亮、陶淵明、張翰這三位歷史人物的隱居事蹟是享譽士林的。作者借三位隱逸名士作比,緊扣這三位歷史人物的隱居生活狀況,具體描述了他們的品貌風格:諸葛所居草廬,陶潛之鬆菊做伴,張翰家鄉的土產蓴羹鱸魚。此處描寫亦虛亦實,既可視為虛寫前賢往事,亦可看做作者本人安貧樂道生活情趣的實敘。且為了這份久違的自在逍遙,心靈放逐,作者又直抒胸臆:“不順俗,不妄圖,清高風度”,表明心跡決不隨波逐流,追名逐利,永葆高潔清雅之隱逸風度。一任其花謝花飛,春來春去,作者誓將那份淡薄與閒適的隱逸生活進行到底。此處曲已盡,情未了。作者因現實之無情與冷漠,迴歸隱逸,自適安然,看似平淡,亦滿含無奈與辛酸。

整首小令格調從容自然,與作者所要表達的歸隱情懷相得益彰。尤其在使事用典上,妥帖自然,作者以淡雅的草堂廬舍,味美的蓴菜鱸魚,傲岸的青松,迎霜吐豔的黃菊,描述了隱士身之所居、口之所食、目之所及的生活畫面。同時,小令中用典,既是一種高度濃縮的敘事方式,也是一種深情委婉的抒情方式,於此可謂將用典發揮到了極致。

《中呂·上小樓·隱居》作者介紹

任昱,字則明,四明(今浙江寧波市)人。與張可久、曹明善為同時代人,少時好狎遊,一生不仕。所作散曲小令在歌妓中傳唱廣泛。其作品《閒居》有“結廬移石動雲根,不受紅塵”、《隱居》有“不順俗,不妄圖,清高風度”等句,知其為足跡往來於蘇、杭的一位“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