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往哪兒吹
我拐進這條幽僻的小路時,天幕漸漸低垂,晚霞掙扎著現出最後一絲綺麗,之後,墜落於沉沉的黑暗中。
一條沒有街燈的小路,我熟悉它,象熟悉自己的每一絲頭髮。在有著長長枝葉伸展的地方,我會伸出手去撩開那即將觸著我的阻隔,我看不見它,但我能感覺到它,它就要來了,就在前面等待著我,一如昨日一如每天裡,一切都是親密和默契的,我習慣了在這條少人經過的甬道上散步,從黃昏踱到夜來時,從苦夏踱到秋天裡。白日中的浮躁就這麼漸漸平靜,季節間的交替就這樣在無聲無息間進行,沒有盡頭的日子呵,不知道終局裡是否也有這樣緩緩升起的一輪新月?
新月那淡淡的眼神,掠過的是一抹無奈和憂傷。我在舊有的情緒中被迫剖析自己,我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心態,彷彿是想否定了一種特別的思想。可是心依舊安寧的跳著,步子做著舒緩均勻的節拍,在暗夜中我覺出自己的美麗,我美麗優雅的足音,我肅穆孤單的肩膀,一切都是美麗的,一切。
風偶爾急驟一陣,似在倉皇的擁抱著樹冠,葉子躲避著、戰慄著,發出沙沙的響音,我聽到風低低的嘆息,還有它靈魂深處的不安和渴望。沒有夏蟲的悄悄鳴叫,沒有鳥兒在枝杈間棲息,一切溫馨和瑣碎都沉睡了,獨留下了愛情。
愛在無底的黑暗中睜大著眼睛,守候著最虛弱最疲憊的心靈,想把蒼茫的荒漠植入綠色。
好象是重新經歷了一次深刻的感動,可是,在感動之初我總是無可救藥的清醒了,誓言的無力和乏味,激情的陌生和遙遠,都讓我感到荒謬絕倫,一些溫暖的描繪和述說平展展的袒露著誘惑,這一切,總使我在心底裡搖搖頭,多麼荒唐、多麼可笑又不可思議的舉動。爭論的累了,我被冠以自私和懦弱,我的固執被羅列出一條條慘不忍聞的理由。我有那麼透徹和理智麼?心裡邊失望至極,悲哀至極。並不是,沒有人會懂得,永遠都不會,找不出緣由的,只是,興味索然。
是不是真的經歷過愛情,是不是真的曾經感受過與人相愛的幸福,我甚至開始在追憶中疑問,好象一切都只是在幻覺中在想象中,我把它想象的越來越脫俗越來越美妙,於是,它才離我越來越遙遠。原本可以去投入的、心無旁鶩的深愛一次,原本只期望有個名字放在心中用來牽掛和想念,疼痛和溫馨的感情並蒂生長著,也許,那才叫豐滿的歲月,那才叫真實的生活。
好比那個簡單的心願:在晴朗的夜裡,可以並肩臨窗,佇望著一天的繁星。這是一個說過許多許多次的溫暖的心願,許多次了。在我冷漠和不屑的胸懷裡,其實也渴盼著這一種平淡的相守。渴盼於夜來時深深的植進夢裡。默默的往事,向隅而泣,一些年輕繽紛的夢景冰塊樣消溶,華年在蒼白的晨曦和昏黃的暮色中一點點流逝……
又一個轉彎臨到了跟前,桔黃的街燈投下一方濛濛的曖昧的光照,梧桐闊大的葉子帶著幾分矜持,夜涼如水,夜沉如幻,輕風在耳畔喃喃著一首囈語般的歌。
我在歌聲中恍惚望見一扇明亮如晝的窗子,燈光映著寂寥的牆壁,在空調舒爽的氣息中,桌上一臺陳舊的,行將淘汰的針式印表機,連線紙經過紙槽時發出刺耳的茲拉聲,彷彿傷口撕裂的聲音,殘忍的執著的繼續著,象是要撕開黑夜的掩蔽,淋漓的鮮血將在朝陽中汨汨如注,那,便是愛情。
它是串連一生的主色,世界無愛,象是失卻了天的藍、樹的綠和花的芬芳,依舊會生存,但總是一個無以為補的缺憾。
※本文作者:慄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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