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鼠記
偶然和同事談到老鼠這種動物,同事深有感觸地說,如果老鼠的身體和人類一樣高大,那它們肯定要取代人類統治地球。我也深以為然。老鼠是人類的天敵,這不是教科書上的話,而是我的肺腑之言。老鼠與艾滋病、癌症一樣,都是人類目前沒辦法消滅的東西。而且老鼠種類多,約有3000多種;繁殖能力強,每對老鼠每年約可產育2000只小鼠,老鼠對人類的威脅絕對不會比絕症小。
我從小在農村長大,對老鼠一點都不陌生。小時候看多了貓捉老鼠的場面,因此,寫作文時如果要求寫動物,我就寫貓。然而我並不喜歡貓,只是那個場景對我來說太熟悉了。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某天忽然在雨鞋裡發現了幾隻小老鼠,大約只有指甲大小,眼睛還不能張開,身上的皮是嫩紅色的,有點透明,似乎能夠看到它們的臟腑。據說這種嬰兒老鼠用來釀補酒是很不錯的,不過,當時並沒有這麼做。
前段時間回家過中秋,帶來了幾十個“酥餃”。本來打算慢慢享用,誰知我還沒有嚐到一口,卻全部讓老鼠給糟蹋了。不過這也讓我對老鼠的嗅覺佩服不已,要知道那些酥餃是裝在袋子裡,然後放在盒子裡的。天知道老鼠的鼻子是什麼材料做成的!
但我還沒有想到要收拾這頭老鼠,它就又把我家攪了個昏天黑地,食物零零碎碎撒了一地,湯湯汁汁四處橫流。這下可把我給氣壞了。收拾完老鼠遺下的殘局之後,我就找出捕鼠籠,又用一個黑色的小薄膜袋裝了十幾顆花生,掛在籠裡的鐵鉤上。
這也算是我的經驗之作了。以前我家也有過鼠患,捕鼠籠就是在那時買的。因為老鼠經常偷吃花生,所以我斷定用花生一定能夠捕到老鼠。一開始,我把花生去殼然後放到籠裡,誰知老鼠卻連聞都不聞。我想可能是因為太容易得到,反而引起它的警覺。於是我乾脆放了幾顆帶殼的花生進去,它也是漠然無視。我又想,花生一般都是放在袋子裡的,而老鼠卻輕輕鬆鬆就能找到,不如用袋子裝起來試試。於是我就依法炮製,沒想到真的一舉成功。想到我竟然和老鼠鬥智,自己也未免覺得好笑。
佈置完畢之後,就專等老鼠上鉤了。但陷阱布了幾天,卻一點也沒有發現老鼠的蹤跡。正當我以為老鼠跑別人家去了的時候,一天夜裡,老鼠卻突然在下水道口作怪。下水道口原來就有一塊圓形鐵網,但我認為還不牢靠,就在上面壓了一塊磚頭。誰知那老鼠卻忒是固執,硬是要頂開磚頭,它的勁兒也確實夠大,雖然沒能一下子把磚頭頂開,卻每次都能把它頂起,然後,磚頭就“哄”地一聲大響落到地上。那晚我就是被這聲音吵醒的,起來看時,鐵網已經被弄了出來,磚頭也被頂偏了,那情況當真是岌岌可危。我連忙裝了半桶水壓在磚頭上面,心想這下你該沒戲了吧。誰知我回到床上之後,卻依然能夠聽到老鼠的聲響。我也不禁感嘆,這東西也真是有毅力!
第二天,我就在鐵網上倒掛了十來根尖尖的鐵釘,如果老鼠再從下水道上來,那它就要撞個頭破血流!其實我心裡也是有點虛,從老鼠頂開磚頭的本事,我可以想見這絕對不是一隻小老鼠。我怕如果讓它進來,一旦它不中計,那我可就沒什麼辦法了。我想讓它知難而退。
誰知它卻一點也不領情。今天早上起來,我就發現放籠子的地方有聲響,仔細一看,哈哈,原來是它自投羅網來了。不過看起來它似乎也不急,還在享受那些花生哩!
寫這篇文字的時候,我的心情有點矛盾。捕到老鼠總算是完成了一件事,但想到要處理掉它,我又不免有點猶豫,畢竟那也是一個生物啊!不過,我心裡也明白,對老鼠就應該格殺勿論,根本不需猶豫,也不需要對老鼠講什麼仁義道德。但想起以後很可能還要和老鼠們繼續這種鬥爭,我心裡卻驀地生出一股噁心的感覺。
※本文作者: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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