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訪延安
這是陝北黃土高原溝壑縱橫交錯中的一座城市,因為民族的一段艱辛而成功的奮鬥歷史而聞名天下。我乘著深秋的風,帶著對黃土地探詢的期望,到達了紅都延安。
我知道在音樂家的樂章裡,在詩人的謳歌裡,在作家的文筆下,早已把這描繪、歌頌。寶塔山、延河水早已成了專有的名詞,令人耳熟能詳。但是這都替代不了今天的親密接觸。
夜色的延安是沉靜的,看不到周邊的山形,寬闊的柏油路,林立的高樓,街燈是明亮的,具有了現代的氣息。根本找尋不到,那點點的窯洞燈火,巍峨聳立的寶塔。讓人不禁要問,楊家嶺在何處?棗園又在何方?更聽不到遼闊的信天游的歌聲。我知道是夜幕遮蓋了她們,但是這眼前的繁華街景,又似乎不敢讓人相信,這就是已經臨摹到腦海的那個延安?
這就是延安!用億萬年黃土累積起來的延安,那縱橫的溝壑,就是五千年滄桑的皺紋,在經歷了無數次漠風洗禮後,承擔了民族不死的奮爭。這裡沒有海風鷗鷺,沒有鶯歌燕舞,沒有膏粱滿倉,沒有宮殿樓閣;只有裸露的脊樑,健壯的臂膀,不屈的精神,比黃土還黃的小米,還有那至今傳唱的歌謠。
這就是延安!一座精神的聖殿,五千年的文化地基,雲霄的穹頂,黃河的柱石,抵禦了東洋的狂風,西洋的霜寒。她擦乾了紫禁城的淚水,金陵城的血跡,用太行山鑄成的大壩,擋住了西來的海嘯。
這裡曾經樸素的更加樸素,簡陋的更加簡陋,沒有華麗的殿堂,卻是古老的黃土窯洞,書寫的是新的故事;沒有輝煌的燈火,卻是昏暗的油燈,照亮的是一個民族的前程;沒有漂亮的衣裝,卻是打扮了最堅強,最健壯的身軀,支撐的是民族的脊樑。
在晨輝裡,我們來到了棗園和楊家嶺。就是這普通的山坡下,曾經走動的是民族的精英,延安有了他們才叱吒風雲。棗林中的路是那麼的幽靜、彎曲,這裡有毛澤東、周恩來留下的痕跡,地上的沙土知道,他們是從這裡踩踏出一條民族解放的道路。那些棗樹也許還記得,這些人談笑中的瀟灑,也記得倭寇灰飛煙滅的捷報傳來時,這裡的歡慶。
寶塔還是那麼的壯麗,它是延安的地標,在閱盡滄桑後,與它相對的已經是現代的高樓和車水馬龍的大街。風中的黃沙,已隨往日飄散,秋風撩動的是少女的長髮,放羊娃手中的皮鞭,已經變成汽車的方向盤,延安在經世寶塔的眼裡,已經由粗曠走向了細膩,由靜默走向了歡歌,她由於歷史而聞名,由於聞名而將再度輝煌。
我們是走著現代的高速公路到達延安的,並非都是黃土的溝壑,路邊山上的白樺林,點染了紅綠白三色圖畫,悄悄的改變著黃土的風情,在落日的餘暉裡,靜謐寧靜的恰似江南。如果不是那表現強烈斷壁溝崖和清冷秋風攪擾了夢境,一直走下去,到達也許是更好的延安,更美的夢境吧!
※本文作者:遙遠的星河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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