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日記
我又進了醫院。
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我來到了醫院兩次。一次引產,這一次,是宮外孕。據說,這在今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
護士讓我插上導尿管,在屁股上打了一針,說:“上手術檯吧。”
我脫下腳上的皮靴,換上拖鞋,就上了電影鏡頭中寬敞明亮有很多又白又亮的明燈的手術檯,她們用不是繩子的繩子捆著我的雙手和雙腳,又讓我側身,在我的背部忙碌著,我問做什麼,護士說做一個管子。後來那負責麻醉的男醫生就在我的脊椎骨的外部推進冰涼冰涼的液體,我知道那是麻醉劑。因為這時我還是清醒的,大概推了三四次,那種冰涼的感覺,使我想起了冰山上的雪蓮,特別是在這個春節將至的冬季裡。
她們又在我的手上插了一個針頭,不知輸的什麼,後來這個針頭什麼時候拔的,我也無從可知,這個針頭大的嚇人,比平時縫被子的針頭還大幾號。沒辦法,進了醫院,就只有任由擺佈。
我躺在手術臺上,看到一個平時活潑燦爛,沒事仇愛恨的自己,竟然成了今天這個境地。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大概所有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都聚到了心裡。我的心裡一定充滿了無限的傷心、害怕和委屈。三十年來,我生命中還沒有發生過這樣重大的事情,我想起昨晚在床上我輾轉反側痛苦的哭喊和在來時冰封雪凍的幾欲不省人事昏死過去的情形,而一直到b超室被確診為宮外孕的自己,我的眼淚就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雖然我清楚的知道,這不是一個發洩感情的時間和地點,可是我卻無法控制流出的淚水,那個負責麻醉的男醫生一直坐在我的頭部,不時的把液體推進去。我並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脆弱,這讓三十歲的我幼稚的象個少女,可是我還是無法控制的讓淚水盡情的流出。他大概看到了我的傷心,安慰我道‘別苦,沒什麼’,我說你幫我擦擦吧。他用紙巾擦去了我的眼淚,我強忍著委屈和害怕,沒有再讓淚水流下。
最殘酷和傷心的還不是淚水,婦產科的幾位大姐,在我脫光了下半身衣服的時候,竟然對著我有病的身軀,讚賞地談論了三分鐘‘多好的面板啊,多白’‘多好的身材,這麼苗條’。
唉,雖然我都這樣啦,躺在手術檯上,聽到這樣的讚美,雖不會帶來痛苦,但也不至於感到高興。我在心裡說“這些白衣天使啊,你們的麻木可真殘忍啊,我都這樣了,你們還象談論天氣一樣的談論我的身體。”
我默默無語,時睡時醒的躺在手術檯上,感受著體內的變化和手術的過程。
後來在我康復的日子裡,我才逐漸地瞭解到、感受到她們的這種無視苦痛的麻木和殘忍也是正常的,是情理之中的。因為拋開她們的職業習慣不說,我既不是關之琳,也不是夢露,總不能讓這些白衣天使暈倒在手術檯前吧?!更何況,別人不知道,難道我自己還不瞭解,雖然我的身材很苗條,可是,正是因為這種苗條,造成了我致命的缺點!這樣說,可能有點讓人迷惑,補充一點,就是說,該苗條的地方苗條了,不該苗條的地方也苗條了。
慶幸的是,我苗條的體型和白嫩的肌膚彷彿第一次給我帶來幸運。幾位醫生大姐商量後,一致決定用內線縫合,這樣可最大限度的使身體不留疤。
當她們把一層層的綠色手術布蓋在我身上,開始手術時,我彷彿聽得到手術刀的喀嚓聲,感覺到腹部被切開,身體在流血……
手術很成功。手術結束後,我重被送回了病房。
麻醉劑還在起作用,我不知疼痛,只是撫摸雙腿時,感覺它冰冰的並不屬於我。
躺在病床上,我只想急切的深深切切的對你說:“我哭了”。
你說:“別哭了,委屈了,會落下病根的”。
就這一句話,足夠我抵擋病中所有的疼痛和委屈!
※本文作者:一繡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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