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歲月
多年前的一段記憶,塵封在記憶的年輪上,偶爾翻起,發現這似乎屬於另一個人的故事。一份年少的記憶,一段朦朧的歲月。
時光如梭,如今走在大學校園的林蔭路上,回憶起年少時的往事,如一首遙遠的牧歌、似一杯涼茶、更似傍晚繚繞在小村上空的炊煙,久久盤旋終風輕雲淡。
——題記
初次注視到她,是剛上國中後不久的一個下午。我獨自站在教室門口的走廊上眺望起伏連綿的遠山。有腳步聲從走廊的那頭傳來。回頭看時,她那雙大眼睛,那讓人無法忽視的身姿和走路的氣勢深深地吸引了我的目光,一種從未有過的東西打破了我平靜的心湖。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那段時間,夏日的炎熱還未褪盡,但對我而言,我的世界卻是個寒冷的冬天。在冬天的冷風中,我的心也是冰冷的。然而,她的出現猶如冬日裡的暖陽,在孤獨、寂寞、委屈、痛苦、掙扎中,她成了我的依託。
在後來的日子裡,才知道坐前排的她叫萍。無論上課還是課間,我總喜歡偷偷的注視著她——在我的眼中,她的一切都是完美的。我不敢奢望他對我怎樣!我常告訴自己這只不過是年幼時的迷戀,將來總會隨風飄逝,只會留下尷尬的回憶。可是,當聽到有人議論她時,當看到它和別的男孩子在一起時,總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悶悶的,好像有點兒南過。
在那些煩惱的日子裡,他的一言一行,他的喜怒哀樂無不牽掛著我的心。有時,她的一個微笑我會覺得深處雲中霧裡,有時甚至會荒唐得想:難道她對我也有點“意思”!我不敢奢望,同時隱隱有所期望。明知自己不會向她表白,她也不會知道我的“意思”,然而卻無法讓自己平靜。
後來想:這樣也好,青蘋果如果真的摘下來,必定有酸有所苦又澀。就這樣朦朧下去也有一種詩意。日子就這樣偷偷溜走……
彈指間上了八年級,前排的她學習更加刻苦認真,進步很快。記得學期考試時,她的學習成績已在班上名列前茅。我為她的刻苦認真而高興,佩服圖不懈的努力。而我,曾引以為傲的的成績卻一降再降。但卻更加無法關注自己的視線。好些時候,我真的好想擺脫這種痛苦的戀情。而愈是想擺脫愈是痛苦得想著她。當開啟書本時,眼前總浮現她的影子,頭腦一片空白。終於,我開始偷偷得給她寫“信”。而一封封信在我手中點燃化成灰燼的時候,我的心也一陣陣的疼痛。曾經自信的我開始變得自卑起來,曾經開朗的我變得多愁善感、恍恍惚惚……
冬去春來,陰晦的日子一天天溜走。當六月的鐘聲無情的敲響,當步入會考考場時,我才意識到:原本在同一起跑線上的人,自己卻遠遠的落在後邊。
會考成績公佈的那天,看到光榮榜上她熟悉的名字,有點高興,有些失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那個我生活了三年,留住三年青春,充滿遺憾的地方。
回來的時候,盡不知不覺爬上了家鄉那道最高的山樑。遙望遠方,我似乎看到了大海,看到了山外喧囂的世界……任憑淚水肆意流淌,嚎叫著吼出了三年來心中的壓抑。我,辜負了父母及親人們的期望。我清楚地意識到:會考的落榜,作為貧窮農家的孩子,自己將從父輩手中接過鋤頭犁耙,而後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男兒有淚不輕彈”在此刻顯得蒼白無力,淚水浸溼了山樑。自導自演,三年的痴情單戀,原是如此的苦澀。
太陽西沉,小村的上空籠罩著炊煙,遠遠的看見母親在村口的小路上張望。抹去淚水,我朝山下走去。那晚,和母親談了很久很久。
後來,我在母親的鼓勵下走進了一所普通高中,三年高中的學習生活忙碌、快樂而充實。而現在,在這個美麗的城市經營著自己的人生,漫步在大學的校園裡,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年幼時的那種揣揣不安的感覺被充實忙碌的生活所代替,往日的憂愁淡了。或許,充實的生活是最好的療傷方式。也或許這原本就不是傷……
※本文作者:烏蒙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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