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的死去

很多的時候，我都喜歡沉默，不喜歡說話。找不到可以聽我傾訴的人。無論難過或歡喜，都獨自承受，沒有人分擔。
看著花瓣飄落的時候，突然的想起你，心底的絕望如同深不見底的海洋。曾經說要和我白頭偕老永遠愛我的男孩，眨眼之間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陌生人。茫茫人海中，我找不到你，也無從知道你的任何訊息。只能任憑心浮上來又沉下去。
天漸漸黑了，孤獨又一次來到身旁。長夜無眠，只能痴痴的看著窗外直到天明。淚已不常流。當一個人徹夜徹夜不停的哭泣，淚終會乾涸。我恍然忘記了眼淚的味道。
寂寞在我耳邊不停的唱著歌，我不停的對著它微笑，可是鏡子中顯示出來的卻是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在悽然的苦笑。我暗自嘲笑自己的愚昧，鏡子都是會說謊的。童話裡那面鏡子對皇后說“天下最美麗的女人只有皇后您”，卻隱瞞了白雪公主的存在。直到後來皇后再次詢問鏡子，如此反覆，鏡子才說出實話。所以鏡子也在騙我。我並沒有苦笑，我只是在靜靜的輕輕的微笑。有了孤獨和寂寞的相伴，我想也許我會是幸福的。
只是每當想起了你，我卻總是會從骨子裡感到悲哀。絕望穿腸過肚，滲入到每一雨肌膚，寒冷從腳底漫延至身體裡的每一顆細胞……。
其實我也只是想能夠看著你，天天在你身旁陪著你，直到頭髮花白直到死去。可是上天說，雖然這只是卑微的請求，卻已經萬分的奢侈。上天不肯答應，你也不願再給我機會。我才發現自己犯了錯。我吝嗇於關心他人，從來都只在乎自己，倔強、任性、不聽話、不懂事，從不顧及他人的感受。因為想和你說話，無論三更半夜，總會打電話吵醒你。因為自己心裡難過，無論你開不開心，總會拿你出氣……。
是不是我真的犯了彌天大錯，所以你才對我不理不睬、視若無睹？是不是當一個人犯了錯，便已經萬劫不復，得不到救贖，也盼不來寬恕，永遠都不可以原諒？是不是當愛遠去心灰意冷，過往便會隨之化為灰燼？
你曾說過的你過得很好。並且將永遠都過得很好，不用我擔心。如果沒有我的打擾，你將會過得更好。終於明白自己的多餘。
記不清是從何年何月何日起不再相見，只是感覺已經很久很久了。也許幾年，也許幾十年，也許幾百年，也許幾千年，也許幾個世紀，也許幾萬個光年，也或許從前世的前世的前前世的前前前世的不知道多少個前世，我們就已不再相見。
想念衍變成懷念。你殘酷的話語，隔了無數的輪迴顧，清晰的在耳邊迴盪。我站在風裡面，一遍又一遍的嘆息。閉上眼睛的時候，終於絕望。你給過的那絲愛的希望，已經在回首時，灰飛、煙滅。
曾經我一直羨慕別的女子手中的鮮花和巧克力，還有身旁無微不至的男友。七年的羨慕之後，終於明白，原來幸福是如此奢侈，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如此幸運。有很多的東西是永遠只能羨慕，卻不可能得到的。愛上你，我註定要讓所有的浪漫細胞全部死去。如今看到街上成雙成對的情侶，我已不再羨慕。幸福是別人的，不屬於我。我不必羨慕，也不必難過，因為註定不會擁有。試想如果一個女子不足二十歲，卻已受到過無數次的打擊，那麼她的心中還可能存在期盼嗎？註定受傷，這是我的宿命。
我開始做夢。夢中，佛說在前世的前世，我和你就已經相識。那時的我是廣寒宮中的玉兔，而你是我無意凝視人間一眼便愛上的凡人。為了能和你相見，我不顧佛的勸阻，棄嫦娥於不顧，私下凡間，卻最終沒能見到你。於是我常跪佛前不起。前世，佛將我化身為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可是你無視於我滿樹的繁花，匆匆的走過。剎時，花瓣如鮮血般飄落，地上一片殷紅。你卻不知一棵樹盼了多少日夜才盼來你的出現。可惜還是與你錯過。我再次長跪於佛前，求佛賜予一段塵緣，否則我將永生不起。佛嘆息著，良久才點頭。今生終於與你再遇，你恍若前世的模樣。儘管你並不知道是我，儘管你忽冷忽熱，我亦滿心歡喜。能遇見你，便是緣。曲終人散後，我問佛，為何只給我這麼短暫的擁有？佛曰，六天已經是對你的寬恕。前世五百次的回眸，僅能換來今生一次的擦肩而過。
我心有不甘，仍期待著來世能和你相遇，於是我來到三生石旁。聽說三生石上刻著所有有緣人的名字。我一個又一個仔細的發找，生怕會遺漏。一對又一對有緣人的名字從眼前閃過，終於在倒數第二排看到你的名字。風、雲。最後一排才是我的：草。原來命中註定陪你到老的那個人不是我。你是風，而你的緣是雲。儘管我們之間只差了那麼一點點，可就是那麼一點點便成了註定的無緣。三生石上，沒有我的緣份。我旁邊沒有另一個人的名字。無論我怎麼努力仔細的尋找，都找不出有過任何塗抹過的痕跡，上面的空白乾淨得令人發悸。原來是這樣。原來我是最後一個。所有的人都能找到和她有緣的人，而我找不到。我是多餘的一個。我註定孤身一人。不是月老不肯為我牽紅線，不是佛喜歡嘆息，而是我註定和任何人都無緣。原來事實是這樣。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從夢中驚醒，推開門，站在風中，然後慢慢閉上眼睛。聽到的是風的呼嘯、去的歡舞。風吹雲動，雲隨風舞。命中註定。風流浪，只是為了尋找那片可以讓他停下腳步的雲。而我只是一株卑微的小草。我們註定無緣。
恍惚的在黑暗中走著，忽然感覺好像是你在呼喚著我的名字。回過頭，身後空無一人，全世界絕跡的空蕩，安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無數的細雨從天空中不斷的降落，落在地上，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就已經消失。煙雨濛濛中，前塵往事一幕幕清晰，肝腸寸斷。你的那句“我早已不再愛你”變成不斷迴圈的迴音，在細雨中不斷的迴盪。心破裂成碎片，淚在雨水中和著雨不斷往下掉，不停的，不停的……。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命中註定不能擁有幸福，有些人註定永生孤獨，註定不被任何人疼惜。原來如此。絕望歇斯底里。剎時，心如死灰。
感覺頭好沉，迷迷糊糊，好像是發燒了。回到家裡，再次睡去。
夢還在繼續，我再次仰望著眾人敬仰的佛，再次虔誠的許下願望。如果有來生，我希望還能遇見風。如果沒有來生，那麼請讓我在剎那粉身碎風、屍骨無存、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佛嘆息著無言，轉過身，不再看我。
我站在風中，漸漸全身乏力、體力不支。雙目成痴，絕望從骨髓裡湧出。或許只能徹底的離開才能夠徹底的解脫。“死去和別離，你已經沒有第三種選擇”。佛的聲音再次自耳畔響起。“你不會再遇見他了。”

也好，也好，兩種選擇都還好，我都喜歡。隨便哪種，都無所謂了。這樣的結局，我願意承受。我期待著灰飛煙滅、化為灰燼的那一刻。
夢不再醒。

2006年3月10日01：35分

很多的時候，我都喜歡沉默，不喜歡說話。找不到可以聽我傾訴的人。無論難過或歡喜，都獨自承受，沒有人分擔。
看著花瓣飄落的時候，突然的想起你，心底的絕望如同深不見底的海洋。曾經說要和我白頭偕老永遠愛我的男孩，眨眼之間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陌生人。茫茫人海中，我找不到你，也無從知道你的任何訊息。只能任憑心浮上來又沉下去。
天漸漸黑了，孤獨又一次來到身旁。長夜無眠，只能痴痴的看著窗外直到天明。淚已不常流。當一個人徹夜徹夜不停的哭泣，淚終會乾涸。我恍然忘記了眼淚的味道。
寂寞在我耳邊不停的唱著歌，我不停的對著它微笑，可是鏡子中顯示出來的卻是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在悽然的苦笑。我暗自嘲笑自己的愚昧，鏡子都是會說謊的。童話裡那面鏡子對皇后說“天下最美麗的女人只有皇后您”，卻隱瞞了白雪公主的存在。直到後來皇后再次詢問鏡子，如此反覆，鏡子才說出實話。所以鏡子也在騙我。我並沒有苦笑，我只是在靜靜的輕輕的微笑。有了孤獨和寂寞的相伴，我想也許我會是幸福的。
只是每當想起了你，我卻總是會從骨子裡感到悲哀。絕望穿腸過肚，滲入到每一雨肌膚，寒冷從腳底漫延至身體裡的每一顆細胞……。
其實我也只是想能夠看著你，天天在你身旁陪著你，直到頭髮花白直到死去。可是上天說，雖然這只是卑微的請求，卻已經萬分的奢侈。上天不肯答應，你也不願再給我機會。我才發現自己犯了錯。我吝嗇於關心他人，從來都只在乎自己，倔強、任性、不聽話、不懂事，從不顧及他人的感受。因為想和你說話，無論三更半夜，總會打電話吵醒你。因為自己心裡難過，無論你開不開心，總會拿你出氣……。
是不是我真的犯了彌天大錯，所以你才對我不理不睬、視若無睹？是不是當一個人犯了錯，便已經萬劫不復，得不到救贖，也盼不來寬恕，永遠都不可以原諒？是不是當愛遠去心灰意冷，過往便會隨之化為灰燼？
你曾說過的你過得很好。並且將永遠都過得很好，不用我擔心。如果沒有我的打擾，你將會過得更好。終於明白自己的多餘。
記不清是從何年何月何日起不再相見，只是感覺已經很久很久了。也許幾年，也許幾十年，也許幾百年，也許幾千年，也許幾個世紀，也許幾萬個光年，也或許從前世的前世的前前世的前前前世的不知道多少個前世，我們就已不再相見。
想念衍變成懷念。你殘酷的話語，隔了無數的輪迴顧，清晰的在耳邊迴盪。我站在風裡面，一遍又一遍的嘆息。閉上眼睛的時候，終於絕望。你給過的那絲愛的希望，已經在回首時，灰飛、煙滅。
曾經我一直羨慕別的女子手中的鮮花和巧克力，還有身旁無微不至的男友。七年的羨慕之後，終於明白，原來幸福是如此奢侈，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如此幸運。有很多的東西是永遠只能羨慕，卻不可能得到的。愛上你，我註定要讓所有的浪漫細胞全部死去。如今看到街上成雙成對的情侶，我已不再羨慕。幸福是別人的，不屬於我。我不必羨慕，也不必難過，因為註定不會擁有。試想如果一個女子不足二十歲，卻已受到過無數次的打擊，那麼她的心中還可能存在期盼嗎？註定受傷，這是我的宿命。
我開始做夢。夢中，佛說在前世的前世，我和你就已經相識。那時的我是廣寒宮中的玉兔，而你是我無意凝視人間一眼便愛上的凡人。為了能和你相見，我不顧佛的勸阻，棄嫦娥於不顧，私下凡間，卻最終沒能見到你。於是我常跪佛前不起。前世，佛將我化身為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可是你無視於我滿樹的繁花，匆匆的走過。剎時，花瓣如鮮血般飄落，地上一片殷紅。你卻不知一棵樹盼了多少日夜才盼來你的出現。可惜還是與你錯過。我再次長跪於佛前，求佛賜予一段塵緣，否則我將永生不起。佛嘆息著，良久才點頭。今生終於與你再遇，你恍若前世的模樣。儘管你並不知道是我，儘管你忽冷忽熱，我亦滿心歡喜。能遇見你，便是緣。曲終人散後，我問佛，為何只給我這麼短暫的擁有？佛曰，六天已經是對你的寬恕。前世五百次的回眸，僅能換來今生一次的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