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起走過的昨天干杯 - 小說 - 紅袖添香
春節期間,陪久違的鍵喝酒。鍵是我的高中同學,屬於走過風走過雨的那種比較陽光的男人,是青島一家不大不小公司的經理,家庭事業都還不錯。因難得一聚,把酒敘釋懷,當酒喝高了的時候,他向我述說了一件發生在他身上的與網路和女人有關的故事。
大約是兩年前,在朋友和同事的慫恿下他漸漸的迷戀上了網路,並且結識了一群網上朋友,這其中一個叫雨的女孩總跟他的帖,捧他的場。從跟帖到交談,鍵知道了雨的許多故事,她不僅為人妻人母,而且也同樣有一個令人羨慕的家庭和事業,她屬於陽光,快樂,坦誠,明快的那種女人,說起話來咄咄逼人,喜怒於色,高興的時候笑聲不絕於耳,生起氣來也會漫天烏雲,一切都寫在她的臉上。好感歸好感,因為雨在網上曾不屑網戀,鍵也從未多想,日子就在日出月落,流水春風中慢慢的消逝。只是隨著時光的流淌,他和雨分明都有了牽掛的感覺,漸漸的牽掛變成思念,思念又與日俱增,就象那滔滔江水,滾滾東去,日夜不停。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思念如流水,如抽絲,如雲煙,如山泉,泊泊潺潺,源遠流長,纏綿不斷。
大概是去年十一長假的前一週,鍵忽然接到了來自江南雨的電話,說她決定在十一黃金週裡赴青島,觀光旅遊,順便來看望鍵,同時也告訴鍵她的先生反對她的此行,問鍵的意見。那一刻,鍵高興的象個孩子。到晚上聊天的時候,鍵隱隱感到了雨的憂鬱和不快,詢問才知道雨的先生剛剛因為雨要來青島的事同她吵了架,而且是結婚來唯一的一次,雨賭氣的說她已經打電話預定了一週後的機票。鍵知道她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心裡就生出了些許的憂慮和負擔,他也猜到雨先生的態度或許與自己的存在有關,他渴望見到雨,但又怕因此在雨夫婦心頭籠上陰影,影響到他們原本和諧的家庭。那一夜,鍵輾轉難眠,設計了見面的每個細節,帶什麼禮物,玩什麼地方,吃什麼特色,拍怎樣的照片,以及怎樣去尊重第一次見面的雨等等。鍵說那一夜他失眠了,過得是那樣的漫長,那樣的矛盾。第二天從電話雨沙啞的敘述裡,鍵知道昨晚雨的先生哭了,獨自一人在外面寒冷的夜裡很晚才回家,又做了一夜的惡夢,夢見飛機失事,他哭喊著到處找不見雨。雨說她的先生是那麼的在意她,她真的猶豫了。此時的鍵,更加感到心頭那十字架的沉重,他力勸雨放棄此行。直到雨答應退票,他才有瞭如釋重負的那種輕鬆。故事終於沒有結尾,我問鍵,如果雨沒有退票,如果你最終見到了雨,會有故事發生嗎?他笑了,說我不敢保證一定會有故事,因為我是一定會尊重雨的意願的,她不是一個很隨便的女人;但如果她有了那種想法,我是一定會滿足的,因為畢竟我們一起走過了漫長,走過了昨天,走過了那麼多的思念,握手也許就在那一瞬之間。
舉著酒杯,醉眼迷離的鍵對我說,自那以後他們更多了彼此的牽掛,更珍惜著彼此的友誼,更注意到彼此的感受和心情;後來鍵反問我:什麼叫網戀?如果大家都能保持那若即若離,彼此牽掛的情感世界有什麼不好呢?
此時,大廳正燈紅酒綠,舞影婆娑,一曲《今夜雨濛濛》正唱的如泣如訴,蕩氣迴腸,望著已八分醉意的鍵,我高舉酒杯提議:為我們那一起走過的昨天干杯!
※本文作者:解甲歸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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