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春天的行走
一 關於雲
喜歡在和煦的風裡望向藍藍的天,找尋一朵靜靜漂浮的雲。
想像自己就是那一朵雲,閒適地在你的懷抱裡游來蕩去。忙了,就急急上路,開始我的奔波。累了,就歇一小會兒,做安靜的停留。興之所至,隨意鋪展心事,無窮的變化。可以是純淨的潔白,可以是滿天的彩霞,還可以是烏黑著的臉。
因為你的包容,才有了我的肆意。
而我的肆意,不僅因了背後的依靠,舒展自如,還因了相親相愛而變得理直氣壯。
你情我願,兩情相悅。
只為著,你的包容,我的依賴。還為著,我愛你,你也愛我。
這有多麼好。我只是一朵小小的雲,小小的願望,小小的渴求,小小的賴皮。
二 藍天下的樹
一棵樹的守望。為了一個溫暖的承諾。
一生一世太過短暫。所以許多時候,我希望,我可以是一棵樹,在同一個地方,永久地守候在一個人身旁,生生世世。
不僅僅是長相依,長相守。是過了此生,下輩子也要並肩而立,再下輩子也要相偕,下下下輩子也要遇著,再次牽手。
當兩棵樹,終於成為一片林,才是真愛,才是真的幸福,才是愛的無盡延續。
或許,有一天,你我都不在了,愛的印跡還在,樹樁還在。愛的根糾結著,衍生出新的生命。
三 綠草。初春
如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樣,這星星點點的草最終也將綠遍天涯。
在熟視無睹的目光中,在你我的視線之外,只等春風走過,就會鬱鬱蔥蔥。
如同思念。無論怎樣掩飾,卻還是會洩露了心事,在田野溝坎,在角角落落。
沒人在意孤單靈魂的獨自救贖。如同沒人在意,這些小草,如何掙扎著伸出手腳,給了自己無悔的一季。大地在它們探出腦袋的那一刻,也變了顏色。
四 水中枯草
這是一個好日子。天好,風好,雲好,水好,日好,人也好。
萬物復甦,生機勃勃。
別樣的是,有他們在這裡枯立著。
微風過處,有細微的響動。有鳥在他們的深處,鳴叫。聲音像是低泣。
在他們青嫩多汁的季節,是否你擁我擠,招搖著生長?
在看不見的深處,是否正孕育著新的生命?
打動我的,是他們安詳的姿態。
榮,意氣風發,不放過所有機會。
枯,坦然面對,挺立成最後一道風景。
你看他們什麼都沒說,可又什麼都說了。
五 水。蘊含著什麼
愛過,恨過,痛過,傷過,喜過,憂過。
一場經歷之後,平靜的水面。
太陽依舊升起,走出戶外,照舊是新的一天。
可總有些什麼,在隱隱約約中,在水的深處,若隱若現。
六 還是雲
我說過,有事無事的時候,我喜歡看雲。
看雲的時候,我喜歡讓目光單純一些。視線所及之處,只有雲,沒有別的。
可是,你也知道,好多事由不得你。就像塵世的牽絆,就像總不能隨意行走,就像探究的路在眼前,也只是望望而已。
所以,你看到的,不僅僅是藍天白雲。有遠處的房舍,更遠處的工廠。還有近處荒蕪的田野,田野中立著的樹和電線杆,更近處的電線。
可惜,電線上沒有歇息的鳥。哪怕只是幾隻小小的麻雀。
我說過的,人生之事,無可奈何的太多。
而真正連線著你我的,正是這些看見的看不見的線。
你看,你我之間的維繫,多麼脆弱。
七 孤單的亭
行行復行行,長亭更短亭的,是古人。
如今,亭子對於我們,更多的只是一種裝飾和搭配。有它,很無所謂,無它,又分明缺了點什麼。像是一些男人蠢蠢欲動的心,想有妻以外的女人,卻又不想為此付出太多。
大同小異的,是這些亭子。或華麗,或簡樸,隨處可見。
可以遠眺,可以小憩,可以是一個玩樂的小小場所。
沒人會真正在意一個亭子的存在。所有的人卻都想讓它在那裡,成為一種理所當然的需要。
其實一個亭子,無法承載太多。而我們,總是期望過高。
※本文作者:沙圪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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