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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福善簡介

平谷紅葉勝香山

柴福善簡介

作者:柴福善

時已初冬,可還有秋天的感覺,以致無論城裡,抑或鄉村,樹木依然枝繁葉茂,旮旯的一些野花還偷偷地燦爛著。

季節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晚來幾日還是來了,樹葉也就自然地變了顏色。我生活於京東,具體說是平谷,又稱綠谷。說綠,因平谷三面環山,中為谷地,蔥蘢著樹木與五穀,當然還有另一層含義,這裡是一片沒有汙染的淨土。

隨著秋天的降臨,五穀收穫了,田野便悠然空曠起來,而樹木仍舊挺立山上,慢慢地秋著。古人言春江水暖鴨先知,對於季節,其實樹木也知。這些年,路邊和風景區,植了很多觀賞樹,當我穿越其間,發現樹們早已不聲不響地紅了。

丫髻山,道教名山,才修復的廟宇,古色古香。古香中,就多了一份耀眼:那是千頭椿。也有人說是火炬樹,甭管叫什麼,反正晨鐘暮鼓裡,一樹一樹不失時機地紅著。或許有意無意間被薰染了道教文化,只覺這紅裡透著幾分仙氣。

將軍關,明代萬里長城一座重要關隘,幾百年前就地取材修造的石頭牆。古來邊關征戰地,如今勝蹟壯河山了。長城內外,盡是柿樹,有些尚未摘採的柿子枝頭搖曳,而小手掌大的柿葉,也競相紅了。細看葉脈,猶如手掌紋路,輸送脈液,愈經霜愈發紅烈。柿子紅得鮮亮,鮮亮得似一盞盞燈籠。而柿葉卻紅得深沉,深沉裡透著幾分肅氣。

金海湖呢,周遭群山,捧一湖碧水。那群山盡是香山那樣的黃櫨。並非這裡生成自己的“小氣候”,而是全球都在變暖,該按季節來的,竟有些姍姍來遲。就那樣,黃櫨們約好了似的,說紅的剎那,便一山一山地紅去,簡直要紅透莽莽燕山!而紅中點染著一些蒼翠,那是不凋的松柏躋身其間。碧水波光映照著紅葉,透著幾分靈氣。守候金海湖的金章宗之女悉心品讀這靈氣,只是不曉得能否品出優美的詩篇。而湖畔生活於遠古的上宅人,無論如何也品不出詩來,因為八千年前還沒有文字,但上宅人一定會登上這群山,飽覽他們眼中的一切。飽覽之餘,一定會“嗬”“嗬”地雀躍歡呼,甚至張開雙臂,盡情擁抱這美麗這壯觀。古人今人,愛美之心一定是相通的。

那天,我駕著車沿著才打通的山路,或平坦或曲折或蜿蜒地一直從南到北從東到西轉了這三面環山的整整一遭,無須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而有路必有紅葉觀!或駐足靜靜欣賞,或車中匆匆一掠,真看得我心悅看得我心儀看得我心花怒放心曠神怡心滿意足以致心血來潮,最後著實令我心驚!

想平谷原本中國桃鄉,二十多萬畝桃花,四月裡一齊綻放出京東的春天。曾幾何時,又生長出這多紅葉,讓這山圈兒裡蕭瑟的秋天紅起來了呢?說京西香山紅葉好,不過區區十餘萬株,可平谷這三面山間究竟有多少,誰能數得清?又怎樣去數呢?香山一脈可玲瓏於袖內,如一篇精緻的小品,而平谷亙古綿延的三面山川,則磅礴著大塊文章;香山最高處不過五百米高矮,而平谷東指壺峰竟達一千餘米。站在那裡,不僅可以好好地領略一番這無邊無際的紅葉,還能順便領略一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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