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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耒的七絕詩詞《初見嵩山》賞析

詩詞集1.18W

《初見嵩山》

張耒的七絕詩詞《初見嵩山》賞析

宋•張耒

年來鞍馬困塵埃,

賴有青山豁我懷。

日暮北風吹雨去,

數峰清瘦出雲來。

【賞析】

詩題為“初見嵩山”,但首二句“年來鞍馬困塵埃,賴有青山豁我懷”並沒有直接寫嵩山,而是從自己的宦遊生活寫起。張耒赴任洛陽壽安縣尉時,一路車馬勞頓,途中又病六十日,但這樣的生活並非只有此一次,而已持續多年,所以作者說“年來鞍馬困塵埃”。詩人任職的幾年來,案牘勞形,單調寂寞,唯有青山綠水才能給他帶來欣慰與快樂。這樣,青山在未露面之前便給人一種親切感,吸引讀者急於想了解這“青山”到底是何模樣。

“日暮北風吹雨去”句依舊是渲染鋪墊之筆,為嵩山的出場渲染氣氛。“日暮”是嵩山出現的大背景,而“北風吹雨去”則是嵩山出現的環境。“日暮”,見天地之蒼茫,襯托出嵩山的巍峨;“北風吹雨去”,則為嵩山增加了幾分清新朗潤之氣。至此,全詩經過前三句的層層渲染烘托,再通過最後“數峰清瘦出雲來”這一精彩之筆,嵩山的形象便一覽無餘地展現在讀者面前。“數峰清瘦出雲來”這一句從正面來寫嵩山,它從層層浮雲中聳現出來,一出現便淡化了所有的背景,那峭拔清瘦之姿是如此清晰明朗,卓爾不群。“出雲來”三字,緊扣“初見”,描寫出嵩山從雲端顯現的那一瞬間之美,透露出詩人的滿足與喜悅之情。詩人賦予嵩山“清瘦”的形象與品格,造語新奇,把它寫得極富靈性,同時也體現了作者的人格操守與精神追求。全詩將嵩山的面貌以及詩人的精神風貌,一同展現給了讀者,達到了一種物我相融的境界。

擴充套件閱讀:張耒的簡介

張耒原籍亳州譙縣(今安徽亳州),後遷居楚州(今淮安市楚州區)。馬端臨《文獻通考》作“譙郡人”,秦少游《書晉賢圖後》記載:“獨譙郡張文潛與餘以為不然……”,他在《思淮亭記》中稱“予淮南人也,自幼至壯,習於淮而樂之。”。祖父任職於福建,父親中進士後,遊宦四方,官至三司檢法官,因親老,乞請離京做吳江知縣。母親李文安。外祖父李宗易先以著作佐郎為譙縣知縣,歷官尚書屯田員外郎,知光化軍事,仕至太常少卿,以詩文名世,長於寫詩,深受當時的大詩人晏殊的賞識。正是在這樣的家庭裡,張耒從小就受著正統的封建詩禮的薰陶,加之受業於“山陽學官”,少年時即表現出對文辭的靈感,“十有三歲而好為文”(《投知己書》),十七歲作《函關賦》,傳誦人口。此後,他遊學於陳州,得到當時在陳為學宮的蘇轍的厚愛。熙寧四年(1071年),蘇軾出任杭州通判前,來陳州與其弟話別,張耒得以謁見蘇軾,頗受青睞,自此便成為蘇氏兄弟的門下客,並在東坡引薦下,應舉姑蘇。熙寧六年(1073年),即張耒二十歲時,由神宗親策為進士,王安石負責提舉,授臨淮(今安徽泗縣)主簿,開始步入仕途。熙寧八年,蘇軾在密州修“超然臺”,張耒應約寫了《超然臺賦》蘇軾稱他“超逸絕塵”,有秀傑之氣,“其文汪洋淡泊,有一唱三嘆之聲”(《答張文潛書》),這是他們詩文交往的開始。與此前後,張耒與秦觀、晁補之也有詩文唱和,結為知交。

擴充套件閱讀:張耒的文學地位

張耒是北宋中晚期重要的文學家,為蘇門四學士之一。其論文學創作淵源於三蘇,提倡文理並重,以為“文以意為車,意以文為馬,理強意乃勝,氣盛文如駕”(《與友人論文因以詩投之》)。在《答李推官書》中他又明確申說學文在於明理,“如知文而不務理,求文之工,世未嘗有是也”。在文章風格上,他反對奇簡,提倡平易;反對曲晦,提倡詞達;反對雕琢文辭,力主順應天理之自然,直抒胸臆,“文章之於人,有滿心而發,肆口而成,不待思慮而工,不待雕琢而麗者,皆天理之自然,而情性之道也”(《賀方回樂府序》)。張耒的詩文正是其創作理論的具體體現,長短利弊皆本於此。其文風近似蘇轍,蘇軾對他有“汪洋衝澹,有一倡三嘆之聲”的稱譽(《答張文潛書》),張表臣也稱其文“雄深雅健,纖穠瑰麗,無所不有”(《張右史文集序》)。他擅長辭賦,《哀伯牙賦》抒發曲高者孤獨無與,媚眾者身安得志的憤悶,《鳴蛙賦》運用各類比喻形容蛙鳴,《雨望賦》描寫風雨氣勢,在立意遣辭上都有超過唐人辭賦之處(《復小齋賦話》)。議論文立意警闢,文筆高奇,如《論法》、《敦俗論》、《憫刑論》諸篇,均為佳作。張耒的詩歌創作成就卓著,汪藻稱其詩“體制敷腴,音節疏亮,則後之學公者,皆莫能彷彿”(《柯山張文潛集書後》)。《宋史》本傳也說他至晚年,詩風益務平淡,效白居易體,樂府效張籍。詩歌取材廣泛,在很多詩篇中反映了當時下層百姓的生活,像《倉前村民輸麥行》、《勞歌》、《和晁應之憫農》諸篇,無論是題材,還是表現風格,都與唐代新樂府詩極為相近。張耒詩以平易流麗明快見長,很少使用硬語僻典,蘇軾稱讚他“氣韻雄拔,疏通秀明”(《曲洧舊聞》卷五引),晁補之亦謂“君詩容易不著意,忽似春風花自開”(《題文潛詩冊後》)。他作詩喜歡學習唐人,在集中有很多模仿杜甫、李白、韋應物的篇章,開北宋詩人學習唐調風氣之先。他注重煉句,呂本中《童蒙詩訓》雲:“文潛詩自然奇逸,非他人可及,如‘秋明樹外天’,‘客燈青映壁,城角冷吟霜’,‘淺山塞帶水,旱日白吹風’,‘川塢半夜雨,臥冷五更秋’之類,迥出時流”(《苕溪漁隱叢話》前集卷五一)。此類佳句可謂俯拾皆是。但是張耒的詩過分強調“滿心而發,肆意而成”,因此部分作品顯得粗率質直,朱熹曾批評說“張文潛詩有好底多,但頗率爾”,又云“張文潛詩只一筆寫去,重意、重字皆不問,然好處亦是絕好”(《朱子語類》卷一四○)。張耒詞作不多,詞風柔情深婉,與秦觀詞相近。其《風流子》(木葉亭皋下)敘寫秋思離愁,鋪景朗倩,烘托愁緒無極(《草堂詩餘》正集卷六沈際飛評)。張耒的文集,在南宋時即有多種刻本傳世:羅仲洪刊本《柯山集》十卷,汪藻刊本《張龍閣集》三十卷,張表臣刊本《張右史文集》七十卷,井晦之刊本《譙郡先生集》一百卷(均見周紫芝《書譙郡先生文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