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生活

每天一杯綠茶，撒上幾朵幽幽的茉莉花或者沁人心脾的白玫瑰花；聽聽那些或古典或激情的音樂，再或領略一下梨園的風采；瀏覽一本富有哲理的小說，或一本浪漫的詩集、靜美的散文；徜徉於那些不知名的山水之間，靜靜的享受生活，感悟人生，醉心大自然的所賜，讓心靈自由地放飛，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
有朋友曾笑著說我這就是典型的小資生活，可我卻不這麼認為。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做，可我要的就是那份心情。一份淡淡的，輕輕的，溫馨的卻又是賞心悅目的，讓我留戀又讓我放鬆的那種選擇。
在我的想象中，那種所謂的小資生活方式是有一定的東西做為底子的，是有一定環境做為薰染的，是有一定的欣賞和選擇空間的；不是那些為了生計奔波的人所能擁有的，也不是那些至老都生活在閉塞小城裡的人所能做到的。記得曾有朋友說過，小資就是當身上還剩一塊錢的時候，也要吃的有品位。這讓我不自覺地想起魯迅先生筆下的孔乙己來。那種孤傲、不屑、淡漠和典雅就像是一種氣息，融入了靈魂，再也無法褪去。
現代小資的生活方式則是與咖啡、菸圈、紅酒、西餐或燭光是分不開的，那是一種另外的浪漫情調。我或許也很欣賞和嚮往，因為每個人都有對美好生活的渴望，而女人則都會做那些五彩瑰麗的夢。燭光搖曳中，看嫋嫋的菸圈隨著愛爾蘭風笛的音樂輕盈地升騰，一杯寶石色的美酒，晶瑩剔透，默默品味；一杯散發著醇醇香味的咖啡，優雅的把夢攪進那個旋渦，緩緩飄來的薩克斯曲也許就是天籟之音；一切都象是在夢中……此刻任何言語都是多餘的，任何動靜都是不和諧的。坐在那些開著冷氣的壽司店或者哈根達斯冰淇淋店裡那個靠窗的座位，有些落寞地看著窗外的過路人；也許在小說裡看的多了，電影、電視裡見得多了，便會產生種種夢幻，陶醉其中。然而在我眼裡的這一切，終究都化成那個曾經美麗而又蒼涼的手勢，可望而不可及的悽迷絕麗的罌粟花。
可是在我的選擇裡沒有那些開到荼蘼的絢麗，也沒有那些獨立塵世的決絕，無須承受燦爛奪目的喧鬧與極度的孤寂。每天的生活都是從那杯綠茶開始。雖然做不到象茶聖陸羽一樣生性淡泊，清高雅逸，也沒有那種超然的品茶之悟；但也可透過鑲著磨砂花邊的玻璃茶杯靜賞那些輕霧漂渺、澄清碧綠及朵朵茶芽之美。聞之清心養神，至高至淨；品之回味悠長，脣齒留香。在悠揚婉轉的古典音樂裡開啟那扇心靈的窗戶，迎接明媚的陽光。翻閱哲人的心得，暢想詩人的浪漫，憧憬墨客的高潔，興致之極和著絃音輕輕吟來，彷彿置身於平靜、和諧、清明、整潔之所。玲瓏清音，絲絲入耳，煩俗之事，皆化煙雲。
“少年云溪裡，禪心夜更閒；煎茶留靜者，靠月坐蒼山”“茶煙嫋嫋籠禪榻，竹影蕭蕭掃徑苔”。是夜，閒來踏青，才會在詩詞歌賦裡覓到如此佳境。仰慕前人的淡泊名利，坦率豁達，才會有潯陽江頭的琵琶聲不絕於耳，才會有香爐峰的紫煙嫋嫋如入仙境。此刻若無閒情雅緻哪來的一茶、一書、一曲、一夢？
※本文作者：樓蘭鳴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