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迷失的記憶和迷失的我們
是雨天。
當我在第一篇日記中記下小遠觀雨後上床露出的渾圓的臀部時,我以為我們都會永恆的作同居密友。就六個人,簡簡單單的,擠在一間還行的小屋裡面。杞人憂天或者怨天尤人,拼命的在平淡而荒唐的高中生活中找到真正的自己。
如果還有來世,我們也情願再相遇。
還是雨天。
當高三在彈指一揮間如高山一般矗立在我們的面前時,驚恐過後我們被告知要分居!是恐懼的錯抑或是上天的安排,我們都只是平靜地找到自己的新房,然後小心翼翼得住下來。洶湧澎湃的高三學業將我們的記憶封存或者是刪除。當彼此迎面走來的時候我們都忘了該說什麼。連微笑也似乎勉強了。
最熟悉的陌生人,對嗎?
今天有點雪。
如同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一張賀卡融化了一些在我們的友情上本不該存在卻凝固的冰點。如釋重負的欣慰感,但卻高興不起來。
記得,誰說過,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即使再找回,也是無邊無際的遙遠和隔閡。
不曾天晴。
像溺水的螞蟻,我們在苦長的高三尋找停靠的碼頭。試卷,分數,名次,煩惱。這就是除吃飯睡覺之外的所有。
我們也不知道我們究竟在追求什麼,更不知道將會得到什麼。像是迷失在大海的水手,執著指引著他們不懈的航行著。但是前面地荒島還是繁華的城鎮,他們一無所知。至於發瘋,意志薄弱者常常出現。午夜的狂叫或者夢囈,就是在高壓之下瘋狂的發洩方式。甚或就是對同學朋友的無端責罵。
我們都難逃此劫。友情再這樣的環境中岌岌可危。原本已經拉長的線瞬間消失不見。徹底完完的感覺在腦海中浮現。
更糟的是,我們已經忘記去悲傷。
忘記悲傷的人是森林中迷失的獅子:無論你有多強大,永遠,你找不到你的快樂。
我們是真的迷失再高三的浪潮裡了。
暴風驟雨。
當原本屬於我的東西在預料或者不經意間遺落,笑著悲傷很久很久之後明白:
友情是浮萍,愛情是比友情更飄忽不定的浮雲。
“我們是朋友。”
簡簡單單說過之後我想我們真的是朋友。
只是不懂,為何你愛的是我的她,她選擇的又為何是我最好的朋友你?
只是我得走向另一個沒有保障的起點,而你們,則在曾經我們習慣的地方享受一切。
大學聯考之後,混沌的黑夜裡清晰的回憶曾經的快樂。發現原來一切都在記憶中鮮活著,甜甜的,澀澀的,痛痛的。
不知道前面的路該怎麼走下去。
勇敢不能戰勝一切,尤其是在愛情和友情的雙重傷痛面前。
翻著曾經的日記,麻木的微笑。
真的,不想迷失。因為我們都還健在,我們還會相遇。
又是雨天。
好像回到過去。
好想回到過去。
可是,現在是現在,過去是過去。
我們已經迷失。
早已迷失。
※本文作者:曾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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