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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楹聯知識

對聯舊稱楹聯,楹就是柱子,古人常把對聯懸於楹柱,因此而得名。在舊體詩詞中,對聯又被稱為對仗,古代的儀仗隊是兩兩相對的,這是"對仗"這個名稱的來歷。民間則簡單地稱對聯為對子,創作對聯就叫“對對子”。名稱不一,實質卻是一樣的,都指漢語所特有的一種文體形式。從大的方面講,古文分為兩種--散文和韻文,對聯屬於韻文,被譽為“詩中之詩”。後面我們將對這一漢語特有的文學形式作詳細的講解。

首先我們談談對聯的歷史沿革。在相當長的時期,對聯的應用是很廣泛的。民間逢年過節、婚喪嫁娶無不貼上對聯以渲染氣氛。最早的對聯據說出自五代後蜀孟昶筆下--“新年納餘慶,嘉節號長春”,很明顯這是一副春聯。早期的春聯叫桃符,王安石有詩“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就講的是貼春聯的習俗。宋代在春聯的基礎上,把對聯的應用範圍擴充套件到用於慶賀、哀輓、題贈等方面,主要作者有王安石、蘇軾、黃庭堅、陸游、文天祥等。元代重武輕文,對聯流傳較少。至明清兩代,對聯進入昌盛時期。明太祖朱元璋雅好此道,不但自己創作對聯,並且傳旨公卿士庶,家家都要貼春聯。清代康、乾二帝都有“到此一題”的雅興,上有好者,下必甚焉,清代便出現了紀曉嵐、鄭板橋、林則徐、龔自珍、曾國藩、左宗棠、張之洞等眾多對聯高手。近代以降,孫中山、康有為、梁啟超、李大釗、蔡元培、毛澤東、周恩來、郭沫若等大家創作的對聯更是推陳出新,異彩紛逞。翻開書本,到處都能發現對聯的蹤跡。《今古奇觀》裡就有一篇《蘇小妹三難新郎》,講的是秦少游和蘇小妹結婚時,新郎先要對出新娘給出的上聯,否則不能進入洞房的故事,古人的風雅於此可見一斑。封建社會狀元殿試時,皇帝常常要考到對聯,藉此一窺狀元的學識與才情。佳聯妙對會立刻流傳,並膾炙人口。魯迅先生在《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中回憶起自己的讀書生活時,特別提到了“對課”。對課就是做對聯訓練的,可見那時的學校還把對聯作為必修課。五四運動打著反帝反封建的旗幟,主張寫白話,做新詩,附著于格律詩的對聯自然也被歸入“封建”一類。當時的陳寅恪先生因為在清華招生試題中出了一個“孫行者”的上聯要求學生屬對而背上“封建餘孽”的惡名。此後好像再沒有人願意擔上“復古”、“開歷史倒車”的嫌疑。新中國的學校更不再開設對聯課,對聯也就日趨式微了。我們常常在新聞節目中,看到某些慶典活動的報道內容。主辦方為了增加喜慶氣氛,有時會在會場懸掛“對聯”,但那些所謂“對聯”已經不堪卒讀了,很多根本就是標語口號。我們的媒體引用時,卻一概稱之為對聯。這就讓我們這些從事教育的人感到困惑:接受過大學教育的記者,已經不知對聯為何物了嗎?在多數人眼裡,似乎只要字數相同、結構近似的兩句話就是對聯,其實,大謬不然。對聯是音韻文學,講究格律。如果越格,必然會使對聯的美感大打折扣。本文重點就是講清對聯的格律,以求還對聯以本來面目,也使更多的讀者瞭解對聯,並愛上對聯。

對聯在修辭格裡叫做對偶。何為對偶?對偶就是把同類的概念或對立的概念並列起來,例如“讀書寫字”,“讀書”與“寫字”形成對偶。對偶可以句中自對,又可以兩句相對。例如"讀書寫字"是句中自對,"讀書寫字,求學成才"是兩句相對。一般講對偶,指的是兩句相對。上句叫出句,下句叫對句。對偶的一般規則,是名詞對名詞,動詞對動詞,形容詞對形容詞,副詞對副詞。以"讀書寫字,求學成才"為例:"讀"、"寫"、"求"、"成"都是動詞相對,"書"、"字"、"學"、"才"都是名詞相對。對偶是一種修辭手段,它的作用是形成整齊對稱的美。漢語的特點特別適宜於對偶,因為漢語單音詞較多。即使是複音詞,其中詞素也有相當的獨立性,容易形成對偶。對偶既然是修辭手段,那麼,散文與詩都用得著它。例如《孟子》二章中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岳陽樓記》中“浮光躍金靜影沉璧”,北島的《回答》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這些對偶都是適應修辭的需要的。但是,對偶與對聯不能混同。對偶從寬,對聯則從嚴。對聯緣出律詩的對仗,而律詩中的對仗除了要遵從對偶的要求久,還有它自身的規則。這個規則是:

1)出句和對句的平仄是相對立的;

2)出句的字和對句的字不能重複。

因此,像上面的例子除了“浮光躍金靜影沉璧”外,另兩例都不能完全合於律詩對仗的標準。我們再舉王維的名句“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出句和對句不但字數相同,結構一致,詞性相同,而且平仄相對。上句“大漠孤煙直”是“仄仄平平仄”,與下句“長河落日圓”的“平平仄仄平”不是剛好對立嗎?這就合於律詩對仗的標準了。五言的“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七言的“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無不平仄嚴明、對仗工整。對聯從律詩演化出來的,所以也要適合上述的兩個標準。例如我們都熟悉的一副對聯:



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

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



這裡上聯(出句)的字和下聯(對句)的字不相重複,而它們的平仄則是相對立的:



平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

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



就修辭方面說,這副對子也是對得很工整的。"牆上"是名詞帶方位詞,所對的"山間"也是名詞帶方位詞。"根底"是名詞帶方位詞,所對的"腹中"也是名詞帶方位詞。"頭"對"嘴","腳"對"皮",都是名詞對名詞。"重"對"尖","輕"對"厚",都是形容詞對形容詞。"頭重"對"腳輕","嘴尖"對"皮厚",都是句中自對。這樣句中自對而又兩句相對,更顯得特別工整了。這裡需要說明的是,對聯的平仄可以有一點變通,那就是“一三五不論,二四六分明”,意思是碰到單數字,平仄可以放鬆要求,上聯是平聲,下聯也可以對平聲,仄聲亦然。但逢雙的數字必須從嚴。這算是給我們開了一個口子,讓我們不必太受拘束。例如上面的例子,首字就是平平相對。我們再舉岳陽樓上一副名聯:

四面湖山歸眼底

仄仄平平平仄仄

萬家憂樂注心頭

仄平平平仄平平

除第一字和第三字外,其他都是平仄相對,這也是一副工整的對聯。可以這樣說,凡是名聯,基本上都能符合我們前面所說的要求。細心的讀者還可以從我們的例子中發現對聯在音韻方面的另一特點,那就是“仄起平收”,意思是“上聯尾字用仄聲,下聯尾字用平聲”,這又是一條定律,輕易不能違反的。有這樣一副老聯:

福如東海長流水

壽比南山不老鬆

上聯最末用“水”字,仄聲,下聯末字“鬆”,平聲,前後分明,錯落有致。如果我們把它改一下:

福如東海水長流

壽比南山鬆不老

讀起來是不是有點彆扭?大家把次序顛倒過來試試:

壽比南山鬆不老

福如東海水長流

是不是又順了呢?這就是平仄的妙用。老祖宗既然給我們立下了平仄的規矩,必然有它的不同凡響處。看到這裡,可能有人就會疑惑:什麼是平仄?怎麼分清平仄?下面就談談漢語的四聲。漢語聲調有四聲,是齊、樑時期文人的發現。梁武帝曾經問一個叫朱異的文人:“你們整天在談四聲,那是什麼意思?”朱乘機拍了大拍馬屁:“就是‘天子萬福’的意思。”這裡,天是平聲,子是上聲,萬是去聲,福是入聲,“平上去入”就構成中古漢語的四聲,其中“上去入”三聲又合起來歸入仄聲一類。

這四聲中,最易混淆的是入聲。梁武帝接著又問:“為什麼‘天子壽考’不是四聲?”天、子、壽、考是平、上、去、上,沒有入聲,讓梁武帝感到迷惑,可見當時許多人也分不清何為入聲。

那麼什麼是入聲呢?就是在發音時喉嚨給阻塞了一下,以至出聲短促的那一種。其實在粵語和潮語中,還完整地保留著入聲。我們知道,普通話的塞音在發音時要先把喉嚨阻塞一下,然後再送氣爆破出聲。而入聲字發音時,只有阻塞,沒有送氣爆破,叫做不完全爆破。比如英文的stop,美式英語在發這個詞時,並不真地發出p音,而只是合一下嘴就完了,這就是不完全爆破,也可說是一種入聲。

在普通話中,入聲已經消失了。原來發音不同、分屬不同韻部的入聲字,有的在今天讀起來就完全一樣。比如“乙、億、邑”,在平水韻中分屬入聲四質、十三職、十四緝不同韻,在普通話讀來毫無差別。

入聲的消失也導致了古、今聲調的不同。一部分古入聲字變成了現在的上、去聲字,還屬於仄聲,我們可以不管;但是另有一部分入聲字在普通話中卻變成了平聲字(陰平或陽平),這就值得我們注意了。前面「天子萬福」的「福」字就是這種情況。比如“積極負責”四個字,按普通話的讀法,只有負是去聲,積為陰平,極和責都為陽平,但在舊四聲中,“積”“極”和“責”這三個字全是入聲。我們把常見的入聲變平聲字作了一個統計,大家可以琢磨其中的規律:

一畫:一

二畫:七八十

三畫:兀孑勺習夕

四畫:僕曰什及

五畫:撲出發札失石節白汁匝

六畫:竹伏戍伐達雜夾殺奪舌訣決約芍則合宅執吃汐

七畫:禿足卒局角駁別折灼伯狄即吸劫匣

八畫:叔竺卓帛國學實直責詰佛屈拔刮拉俠狎押脅傑迭擇拍迪析極刷

九畫:覺(覺悟)急罰

十畫:逐讀哭燭席敵疾積脊捉剝哲捏酌格核賊鴨

粵語、閩南語和潮汕方言保留了入聲,我們要識別這些入聲字自然毫無困難,只要用方言來念就行。用普通話讀古詩或對聯,碰到這種字怎麼辦呢?我以為,為了保持聲調的和諧,不妨把那些變成了平聲的入聲字讀成去聲。去聲較低沉,再讀得短促一些,聽上去就有點象入聲了。實際上,這類入聲字,有的人就習慣讀成去聲,如「一、幅、輻」,很多人都讀成去聲。其實這種變通的經驗我們大家都有過。記得國小時學杜牧的《山行》,第一句“遠上寒山石徑斜”的“斜”(xie)就被老師教我們讀成了xia,為的是要和下面的“家”和“花”押韻。

古代很大一部分上聲字,在普通話中都讀成了去聲。上聲和去聲都屬仄聲,基本上就是普通話中的第三聲和第四聲,我們可以分得清。但是還有一種聲調變化必須注意一下:某些古代的平聲字,現在讀成了仄聲字。如《別雲間》(夏完淳)



三年羈旅客,今日又南冠。

無限河山淚,誰言天地寬!

已知泉路近,欲別故鄉難。

毅魄歸來日,靈旗空際看。



第四句的韻腳「看」就是平聲字,我們讀時最好也讀成陰平才順口。

又如《觀刈麥 》



田家少閒月,五月人倍忙。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

婦姑荷簞食,童稚攜壺槳。相隨餉田去,丁壯在南岡。

。。。。。。 。。。。。。 。聽其相顧言,聞者為悲傷。

家田輸稅盡,拾此充飢腸。今我何功德?曾不事農桑。

吏祿三百石,歲晏有餘糧。念此私自愧,盡日不能忘。



最後一句的韻腳「忘」是平聲,我們讀時也應該讀成平聲才不感到彆扭。至於第六句開頭的「看」雖也是平聲,按今音讀成去聲也無所謂。

關於入聲,似乎講得太多。我們在這裡想要澄清一個事實,那就是對聯須講平仄,這是無可懷疑的。問題是多數人忽視了這一點。報紙上引用的許多對聯都不講平仄,這是一種誤導。只要分析一下那些名聯,包括現代名人如毛澤東等人的對聯作品,我們會發現,都是非常講究平仄的。

下面我們回過頭來談談對聯試題。今年廣東中、大學聯考同時出現對聯題,與此同時,兄弟省市的對聯題也多了起來,這是一個新的命題動向,應該引起中學語文教師的注意。相對來說,廣東大學聯考題比會考簡單,學生容易下手,這裡不多作討論。會考題給出的也是上聯,要求學生對下聯:足智多謀,孔明巧借箭。上聯看似平常,實際上設了障礙,最大的障礙就是那個“巧”字。前面的“足智多謀”修飾孔明,而“巧”字則修飾了“借箭”,“借箭”屬動賓結構,在動賓結構前面再加上一個形容詞,對於學生而言,難度較大。有一個學生對“才華橫溢,曹植走七步”,出場後得到了老師的肯定。其實他這個答案是不能拿分的。拋開前面的“才華橫溢”不說,後面的“走七步”怎麼能對“巧借箭”呢?很明顯,師生二人都沒有看出“巧 ”字的機關所在。如果順著學生的思路把它改成“深思熟慮,子建速成詩”就比較工整了。這就涉及到語言的運用了。命題者給出了三個參考答案,分別是:

①藝高膽大,悟空勇鬥魔

②義蓋雲天,關羽私放曹

③多愁善感,黛玉悲葬花

中間一聯,“義蓋雲天”是不能對“足智多謀”的。前者是主謂結構,後者是並列結構,結構不同,何以成對?另兩聯可以成對,但上下聯之間毫無關聯。這樣組成的對聯其實沒有什麼意義,近於文字遊戲。對聯應該是言簡意賅、寓意深刻。廣東的這道對聯題出得牽強,有為難學生之嫌。我們來看看南京的對聯題:

古都南京,歷史名城。南朝舊事、明代遺韻、民國風雨,都在這座城市留下了深深的印痕,浸染出濃濃的意韻。玄武湖舒展,雞鳴寺空靈,秦淮河的槳聲燈影,夫子廟的熱鬧繁華,無不讓人流連忘返。不少地名還可以組成比較工整又非常有趣的對子。例如:

石頭城對燕子磯 朝天宮對閱江樓 鳳凰臺對麒麟門

請從“無想寺”“狀元樓”“白馬湖”三個地名中,選出最恰當的分別填在下面的橫線上。

答:烏龍潭對 ,莫愁湖對 ,

總統府對 。

這樣的題,既讓多數學生能做,又能培養學生學習對聯的興趣,多好!我們的對聯教學,可以從這裡入手,首先要讓學生易於接受,以便產生興趣。筆者在對聯教學中,遵循著“內容由易到難、字數由少到多、格律先義後音、”的原則。比如有學生住在“白沙隴”,我便以“白沙隴”出題。學生出能以地名作對,有對“金葉園”的,有對“黃泥溝”的。然後我又以“月照白沙隴”出題,學生便對出了“春回金葉園”“日出紅海灣”等佳對。可見只要引導正確,假以時日,學生是能夠學好對聯的。

淺談楹聯知識

對聯舊稱楹聯,楹就是柱子,古人常把對聯懸於楹柱,因此而得名。在舊體詩詞中,對聯又被稱為對仗,古代的儀仗隊是兩兩相對的,這是"對仗"這個名稱的來歷。民間則簡單地稱對聯為對子,創作對聯就叫“對對子”。名稱不一,實質卻是一樣的,都指漢語所特有的一種文體形式。從大的方面講,古文分為兩種--散文和韻文,對聯屬於韻文,被譽為“詩中之詩”。後面我們將對這一漢語特有的文學形式作詳細的講解。

首先我們談談對聯的歷史沿革。在相當長的時期,對聯的應用是很廣泛的。民間逢年過節、婚喪嫁娶無不貼上對聯以渲染氣氛。最早的對聯據說出自五代後蜀孟昶筆下--“新年納餘慶,嘉節號長春”,很明顯這是一副春聯。早期的春聯叫桃符,王安石有詩“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就講的是貼春聯的習俗。宋代在春聯的基礎上,把對聯的應用範圍擴充套件到用於慶賀、哀輓、題贈等方面,主要作者有王安石、蘇軾、黃庭堅、陸游、文天祥等。元代重武輕文,對聯流傳較少。至明清兩代,對聯進入昌盛時期。明太祖朱元璋雅好此道,不但自己創作對聯,並且傳旨公卿士庶,家家都要貼春聯。清代康、乾二帝都有“到此一題”的雅興,上有好者,下必甚焉,清代便出現了紀曉嵐、鄭板橋、林則徐、龔自珍、曾國藩、左宗棠、張之洞等眾多對聯高手。近代以降,孫中山、康有為、梁啟超、李大釗、蔡元培、毛澤東、周恩來、郭沫若等大家創作的對聯更是推陳出新,異彩紛逞。翻開書本,到處都能發現對聯的蹤跡。《今古奇觀》裡就有一篇《蘇小妹三難新郎》,講的是秦少游和蘇小妹結婚時,新郎先要對出新娘給出的上聯,否則不能進入洞房的故事,古人的風雅於此可見一斑。封建社會狀元殿試時,皇帝常常要考到對聯,藉此一窺狀元的學識與才情。佳聯妙對會立刻流傳,並膾炙人口。魯迅先生在《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中回憶起自己的讀書生活時,特別提到了“對課”。對課就是做對聯訓練的,可見那時的學校還把對聯作為必修課。五四運動打著反帝反封建的旗幟,主張寫白話,做新詩,附著于格律詩的對聯自然也被歸入“封建”一類。當時的陳寅恪先生因為在清華招生試題中出了一個“孫行者”的上聯要求學生屬對而背上“封建餘孽”的惡名。此後好像再沒有人願意擔上“復古”、“開歷史倒車”的嫌疑。新中國的學校更不再開設對聯課,對聯也就日趨式微了。我們常常在新聞節目中,看到某些慶典活動的報道內容。主辦方為了增加喜慶氣氛,有時會在會場懸掛“對聯”,但那些所謂“對聯”已經不堪卒讀了,很多根本就是標語口號。我們的媒體引用時,卻一概稱之為對聯。這就讓我們這些從事教育的人感到困惑:接受過大學教育的記者,已經不知對聯為何物了嗎?在多數人眼裡,似乎只要字數相同、結構近似的兩句話就是對聯,其實,大謬不然。對聯是音韻文學,講究格律。如果越格,必然會使對聯的美感大打折扣。本文重點就是講清對聯的格律,以求還對聯以本來面目,也使更多的讀者瞭解對聯,並愛上對聯。

對聯在修辭格裡叫做對偶。何為對偶?對偶就是把同類的概念或對立的概念並列起來,例如“讀書寫字”,“讀書”與“寫字”形成對偶。對偶可以句中自對,又可以兩句相對。例如"讀書寫字"是句中自對,"讀書寫字,求學成才"是兩句相對。一般講對偶,指的是兩句相對。上句叫出句,下句叫對句。對偶的一般規則,是名詞對名詞,動詞對動詞,形容詞對形容詞,副詞對副詞。以"讀書寫字,求學成才"為例:"讀"、"寫"、"求"、"成"都是動詞相對,"書"、"字"、"學"、"才"都是名詞相對。對偶是一種修辭手段,它的作用是形成整齊對稱的美。漢語的特點特別適宜於對偶,因為漢語單音詞較多。即使是複音詞,其中詞素也有相當的獨立性,容易形成對偶。對偶既然是修辭手段,那麼,散文與詩都用得著它。例如《孟子》二章中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岳陽樓記》中“浮光躍金靜影沉璧”,北島的《回答》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這些對偶都是適應修辭的需要的。但是,對偶與對聯不能混同。對偶從寬,對聯則從嚴。對聯緣出律詩的對仗,而律詩中的對仗除了要遵從對偶的要求久,還有它自身的規則。這個規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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